第32節

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閉上眼睛,睡着了。

半夜,我被一陣吵鬧聲驚醒過來,是從隔壁院子裡傳來的,還有花非落和羅符的聲音,隱隱約約聽到有“採花賊”的字樣。哈採花賊來了我激動得爬起來,卻被睡在旁邊的人嚇了一跳。嚇我旁邊什麼時候睡了一個人“怎麼了”睡在我旁邊的人發話了。是楚墨寒怎麼和我睡一塊了腦子有點懵,沒反應過來,但倒是很積極地推推他“起來了起來了,隔壁好像抓到採花賊了,去看看去”穿好衣褲,我拉着楚墨寒的手邊走出房門,楚墨寒抱着我躍過了院牆。老伯家院子里正熱鬧,一個穿花衣的男子被捆綁住,跪在地上。周圍圍了一羣人,老伯拄着拐,老伯妻子和兒子站在他旁邊,老伯的二弟和兒子也圍着那個男子,當然還有花非落和羅符。花非落不時衝上前去用腳踢這個花衣男子,嘴裡還叨叨着,羅符倒是每次都把他拉回來,緊緊拉住他不讓他多說話。我上前一看,嘿難怪所有線索都指向花非落呢。這個假冒花非落的人,如果單從特徵上說,花衣,眼角一顆痣還都吻合,只不過,花非落眼角那顆痣長在花非落臉上有着一股天然自成的風流韻味,算是顆美人痣吧。這假冒的採花賊臉上那顆應該叫痦子吧,上面還長着幾根毛,人也長得尖嘴猴腮的,那裡有花非落的俊秀美麗了這羅符一直想追殺的人和花非落差那麼多,還虎嘯山莊出來的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收集的情報的。

那採花賊的臉上都帶着青紫了,花非落對着這個冒充他的採花賊肯定是恨之入骨,想必是他下的手了,要不是羅符拉住他,他肯定還得上去揍個半死。不過,老伯家裡都不知道羅符和花非落的真實身份,這要是打得過分了言語中不注意的話,只怕是要暴露身份。看來羅符是想到這層了,也不考慮自己平時對花非落有多嫌棄,花非落對自己有多討厭了,只是拉着他阻止他說話打人。是啊,這要是暴露身份了,原本的俠義行爲就變味了,說不定還被老伯一家人唾棄,算了,還是繼續隱瞞吧,反正這採花賊落網了,花非落的清白得證明了,羅符也不會追殺他了。不知道小梅有沒有被嚇到,我趕緊詢問了一下,還好,這採花賊一進院子花非落和羅符就被驚醒了,還沒等他動手就被羅符抓住了。差人前去報了官,不一會,衙門裡來了官兵,把採花賊帶走了。人們都回去睡覺了,院子裡只剩下我、楚墨寒、羅符和花非落。羅符和花非落看見楚墨寒出現在這裡很是疑惑,但羅符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給楚樓主見了過禮,而花非落卻直接問了出來“三更半夜的楚樓主怎麼會在這裡”這也是我疑惑的,剛纔急着來這邊,都沒來得及問,於是我也帶着詢問的眼神轉向楚墨寒。楚墨寒接到我的眼神愣了一下,用眼角掃了掃羅符和花非落,然後吐出兩個字“路過”。路過尼瑪要怎樣的路過你纔會路過到我牀上來我一臉的驚詫,還沒等我問出話來,楚墨寒冷冷地斜了羅符他們一眼。羅符接到楚墨寒的眼神,馬上很識趣地把花非落拉回房間裡去了。而我則被楚墨寒又帶回了隔壁的屋子。

、分別永別

進屋後我看到地上有塊皺巴巴的手帕,便拾起來,手帕有點溼,還帶着一股強烈的雄麝氣味竄進我的鼻腔。這是~~精、液的味道,是屬於男性的特有的味道。我腦子裡“嗡”的一下醒了,一個時辰前的那些旖旎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的臉紅了。我是有多腦殘,纔會打算在花非落和羅符面前問楚墨寒怎麼在這裡的啊想讓楚墨寒怎麼回答,說他三更半夜和那個假冒花非落的採花賊相約一起來採花的只不過一個採菊東籬下,一個赫然見正版不過,剛纔~~真的和楚墨寒做了嗯,做了。唉這件事對自己的衝擊很大吧,要不然剛纔腦袋裡怎麼會自動清除掉了記憶,採取了選擇性遺忘呢。我呆立在原地,楚墨寒走過來,將我手中手帕取走扔到一旁,從後面抱着我,熟悉的懷抱帶着溫暖緊貼在我的後背。我靠在他的懷裡,細細感受這份寧靜。我真的貪戀這個懷抱,貪戀這份溫暖,貪戀這個妖孽般的男人。明天,他就要離開了,然後閉關,然後出關,然後~~忘了我。再見面時,我和他就是陌生人了。就只剩這點時間的相處了,我竟然還糾結在動手和動菊花之間還選擇性失憶我轉過身,將頭埋在楚墨寒的懷裡,緊緊抱住他“大魔頭,抱緊我”,楚墨寒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緊緊抱住我。沒有說話,沒有親吻,沒有其他動作,我們只是緊緊相擁,在黑暗中,抱住彼此的溫暖,聽着彼此的心跳,呼吸着彼此的氣息。

天亮了,楚墨寒牽着我的手走出了院子。院子外,星一牽着兩匹馬等在樹下,連墨雲和羅符、花非落都在。墨雲作爲東道主,那是肯定要送行的。羅符也是虎嘯山莊的人,也算半個東道主吧,可花非落算啥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肯定是羅符硬拉起來的。總覺得他倆挺逗,一個別扭的花非落,一個頑固不化的羅符,最終花非落還是得聽羅符的,誰叫武功沒人家厲害捏,說什麼都是虛的,這拳頭纔是硬道理啊我們一行人走到城門外,墨雲上前說了幾句客套話,星一上了馬,楚墨寒牽着馬回頭看了看我,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捨。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我身上還帶着楚墨寒的玉,這要是他忘記我了,想起要找這塊玉了,那還不得把派人我給追殺到天涯海角啊。算了,還他吧。我上前幾步,將那塊玉掏了出來“大魔頭,這塊玉我還給你,放我身上沒什麼用,你拿回去,以後還要用啊”。話音落下,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度,楚墨寒的臉冰凍了。呃,大哥,我真不是說不喜歡你送我的東西,只是這東西是你的身份象徵,你現在和我關係倒是挺好的,可就怕你出關後忘了你送我這玩意,把我當成偷東西的賊來追殺怎麼辦可~~看着楚墨寒冷下來的那張臉,我沒再敢把玉還給他。

周圍氣氛冷卻下來,連彆扭多嘴的花非落都沒敢說話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墨寒,滿臉疑問地轉過身去看着羅符,羅符輕拍了一下他的肩,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問。墨雲則還是一如既往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楚墨寒。想起自己曾經在隨州城裡摘星樓的旗下產業石頭記裡雕刻過的玩意,我把那些簡單但又雕工不精的小玩意掏了出來,將那個玉白的q版小楚墨寒選出來“那我送你東西作交換。這是我在隨州自己刻的小人,你看像不像你”楚墨寒低頭看了看,呃,雕工不精,根本看不出大魔頭那張妖孽般的美人臉,但我卻看到楚墨寒臉上開始解凍了,但還是差點笑容。星七說過他以前都不會笑的,總是冷漠着一張臉,後來遇上我以後會笑了,但笑的邪邪的滲人兮兮的。這大半年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是我太笨拙,總是讓他哭笑不得,但又不會對我怎麼樣,所以在他臉上我會看到無奈的笑,寵溺的笑,開心的笑。等出關以後,忘了我的他,會恢復到那個不會笑的楚墨寒吧。想起自己刻的笑臉符號,我把它拿出來,放在他眼前“大魔頭,笑一個,像這個笑臉一樣,兩個嘴角向上一彎就好了”。楚墨寒看了看那塊玉,又看了看我,無可奈何地笑了。

唉終於哄好了,只是,分別的時間也到了。我擡起頭細細地看着楚墨寒,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樑,他的嘴脣,把他牢牢記在腦裡,記在心裡。我踮起腳尖,把那塊笑臉掛在楚墨寒的脖子上,輕輕的說“大魔頭,以後啊,你要好好的,你要經常笑,你要開開心心的。有心事的時候不要一個人悶着,和星一他們說說話,星七也可以,他話雖然多,但和他說說話會開心起來的。還有,能不殺人就不要殺人了,讓摘星樓的弟兄們也少犯些罪孽,也許死後還能進天國。還有啊,你孃親生下了你,她永遠都是你孃親,她有她的難處,你要體諒她,她不會生你的氣,她依然會愛你的,你也不要生她的氣,不要~~因爲生氣做出你讓後悔的事情”說着說着我心裡酸酸的難過起來,眼睛有些溼潤“大魔頭,去和親人和好吧,去交幾個朋友吧,以後,你就不會一個人了,你就會~~開開心心的,活得好好的了”,就算~~會忘了我,你也會笑了。

楚墨寒聽着藍睿的話,彷彿在交代什麼遺言似的,越聽越害怕,心裡惶恐極了“小東西,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給我說的事我都會答應的,我都會辦到的,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楚墨寒也不管旁邊站着的四個人了,他把藍睿猛地抱在懷裡“小東西,跟我回櫟城,就呆在櫟城等我,不準離開。你喜歡到處遊玩,那就等我出關,等我把所有事情辦完,我陪你,我們去高山,去大漠,去海邊,我們把整個櫟國遊遍,我們再出海去其他地方”。從未聽到過愛說愛笑愛打鬧的藍公子這樣略帶傷感的語氣,也從未看見過自己冷靜果斷的主子這樣的惶恐不安,星一突然有些難過,低下了頭。墨雲在楚墨寒抱住藍睿時便轉過了身,不再看着他們。羅符也強行將花非落的頭掰過來對着自己,不准他看向那邊。那邊,楚墨寒已經不管不顧了,他抱緊藍睿,他吻着藍睿眼中流淌下來的眼淚,從來沒有過的心痛從胸腔傳遍全身,悶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小東西說的話就像要和自己永別了,小東西要離開自己了嗎父親死了,離開了,母親嫁人了,離開了,現在,連小東西也要離開嗎不準不準不允許楚墨寒手中的力量不由自主加重了,藍睿被箍的咳喘起來,掙扎着“大魔頭你想箍死我啊我還沒玩夠呢,你別想弄死我”,楚墨寒放開了藍睿,但還是一臉不安的看着藍睿。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紅娘

第九十五章我是紅娘

我掙脫開楚墨寒的禁錮,喘了幾口氣,看見楚墨寒正惶恐不安地看着我。這個從小就沒人疼愛的小孩,從小心裡就種下仇恨的小孩,心裡很沒有安全感吧父親離開他了,母親也沒能在他身邊,就連我,也許算得上是這幾年來和他最親密的人了,也要離開。唉是不得不離開,是你會忘了我。望着楚墨寒臉上無助的神情,我的心驟然一痛,抱住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語氣輕快一些“大魔頭,我不是還欠着你三十三天嗎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不要這樣了”,楚墨寒還是一臉不安的表情,我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等你出關,我就去找你,高水準伺候你三十三天。完了也差不多到武林英雄會的時間了,我們一起去湊熱鬧,好吧”楚墨寒慢慢平靜了“小東西,你說話要算話,不準騙我”“嗯嗯”我點着頭,把他送上了馬,看着他和星一絕塵而去。轉過身,面前的三人,特別是那個花非落一臉好奇地看着我,我沒好氣說着話“看什麼看”。花非落笑了“真沒想到,你就是江湖上傳言的那個楚樓主喜歡的美人”,“我不是,那只是傳言而已。你看我哪裡像個美人了”我斜了他一眼。“藍兄弟長得還是很美人的,是不是啊羅符”花非落摟住羅符的肩,希望羅符附議一下。羅符看了一眼花非落搭在他肩上的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墨雲在一旁笑了。

我們四人一行回了城。路上,墨雲說了一句話“你平時行事要小心一點,一旦被人知道你是楚樓主的弱點,你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也會給楚樓主帶來麻煩的”。真的對墨雲很有好感,一點都不像黑榜上的人,總是這樣夠朋友。“不用擔心,很快他就沒有弱點了”我朝他笑了笑,“你是說~~他出關後武功會變得很厲害那也不能永遠護着你啊。除非你一直呆在他身邊,由他保護你”墨雲有些疑惑。“不是啊,是他的武功練到第十層後,就沒有弱點了”我眼睛望向虛空,“他的武功伏魔劍法,第十層~~絕情絕意嗎”墨雲反應過來了“那他~~會忘記你”,“嗯”我點點頭。聽到我們的對話,羅符和花非落也湊了過來“真的會忘記藍兄弟嗎”,我繼續點着頭。三個人都沉默了,有些擔憂地看着我,一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你們別這樣看着我,我沒事的,我和他~~沒什麼的,真的沒什麼的”我嬉笑着,“沒事,他忘了你,你來找我,我陪你到處去遊玩”花非落還真不錯,拍着我的肩給我許下承諾。其實,他們三人也都很不錯啊,我和楚墨寒剛纔那樣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和他之間有貓膩的,可三人竟然沒有問我什麼,還提醒我,還安慰我,真夠哥們的。

過了三天,墨雲和羅符也要回虎嘯山莊了,花非落和我一樣,並沒有明確的地方要去。但羅符板着個臉說了一句話“你還得跟着我,除非這江湖上沒有再聽到有穿花衣的採花賊出現了,才能證明你的清白,你在我這裡的罪名才能洗脫”。花非落聽得瞪大了眼睛“羅符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也覺得羅符有些過了,採花賊都抓住了,也都認了,這還算沒證明嗎花非落自從跟着我們,都沒穿過自己喜愛的花衣服了,這下不是讓他再也不能穿花衣了嗎這得讓花非落這隻愛美的花蝴蝶多難受啊這羅符也真是,不是一直都看花非落不順眼嗎,咋這分鐘非得要花非落跟着不可捏讓自己不喜歡的人老在自己面前轉啊轉啊,不煩啊不喜歡不對,這行爲~~應該是喜歡一個人纔對吧不敢說出來,又想讓他陪着自己,才找了這麼一個蹩腳的藉口。回憶這些天兩個人相處的片段,一個別扭心軟,一個頑固悶騷,呵呵,還真是有點配。是我提議了三人抓賊組合的,我這無意之舉不僅化解了兩個人的矛盾,無形中還給牽上一條紅線。想起我無意中牽起的另一條紅線,皇甫雲瑞和賀青,哎我還真是~~有當紅娘的天分,只不過牽的全是男男,不是男女啊。眼看着花非落一生氣施展輕功就跑了,我朝羅符說了聲“追啊傻愣着幹嘛”羅符愣了一下,隨後向墨雲抱拳“雲閣主,你先回莊子,我隨後就到”,然後朝花非落離去的方向追去。呵呵,我自己的紅線斷了,但願我給他們牽的紅線會長久。

我告辭了墨雲,騎上小棗,往東城門出去。出得城來,我茫然了。雖說原本也沒有目的性,但至少知道自己要在八月份到達櫟城,這一路玩一路逛也是奔着那櫟城方向去的。這下,我還去不去櫟城呢我還能去櫟城嗎到時候那裡會有武林英雄會,那時爹爹們也在,當然,那時楚墨寒也會在。雖說答應他會去完成那三十三天的約定,可到時候人都不記得我了,那還能記得三十三天啊。原本心裡是極不情願這三十三天的,現在卻~~連三十三天都沒有了。有些難過,我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吐出心裡那悶悶的不適,兩腳一夾馬,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我一路沿櫟江東去,一個月後達到江夏城。江夏城,一座與青州城隔江相望的城市。櫟江到了出海口,波濤洶涌,滾滾東去。兩城都坐落在出海口,青州在北,江夏在南。雖只隔了一條櫟江,但地形卻又有些不同。青州那邊以水居多,江夏卻多陸地。於是青州那邊碼頭多,船多,經濟多以航運爲依託,還發展有海外業務。四大家族中的青州秦家也就是以航運起家,拓展了海外。當然,有出海口的地方就有水師,櫟國著名的威遠水師便在青州城外的海岸線駐紮。相比之下,江夏城的經濟就稍遜一籌,但也算得上是櫟國的十大城市之一了。江夏與青州之間沒有橋樑連接,兩個城市之間的來往全靠水運,每天艄公來回擺渡數十次,也基本能滿足兩個城市的往來。站在此岸望着彼岸,我倒是覺得如果這個時空能有建造跨江大橋的技術的話,這兩個城市完全可以合二爲一。牽着馬沿着江邊慢慢走着,前面一家茶水鋪,有幾個人在飲茶聊天,我走了進去。

、江夏城認親

茶水鋪老闆端來了一壺茶,喝了一口,茶香四溢,滿口含香,還真是不錯。“老闆,你這是什麼茶味道很不錯啊”我和茶水鋪老闆聊起來,“客官是第一次來江夏吧,呵呵,你有所不知,這就是我們江夏出名的龍井茶。老朽這裡還只是普通貨色,要是上等的雨前龍井的話,那可是進貢的,你還喝不到呢”老者笑眯眯的給我倒滿“不過,公子如果想喝點好的,可以到前面茶葉鋪子裡去買。我們這裡最大的茶葉鋪是藍家的鋪子,他們家有自己的茶園,自己的工人,每年都要往宮裡進貢上好幾百斤,所以他們家的茶葉要賣得貴些。不過其他家的也都還不錯,只不過沒有進貢這一招牌,那就便宜囉”老者笑着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還真沒想到,這進貢也是一種招牌了,就像前世的一些酒啊藥的,打個皇家秘方宮廷御用的招牌就賣得比其他家要貴上許多。這什麼藍家,也太會做生意了只是,藍~~家,江夏城~~,聽二爹爹說起過,大爹爹的老家就在江夏城,莫非~~這藍家就是大爹爹的孃家

再向茶水鋪老闆打聽時,這個愛聊天的老者乾脆和我說起了藍家的事情來。藍家目前的當家人是藍謙昊,有正妻及側室各一個,膝下有五個兒女,三男兩女,分別以“鑫、森、淼、焱、垚”爲名,正妻所生爲長子藍如鑫,三子藍如淼,次女藍若垚,側室所生爲二子藍如森,長女藍若焱。十多年前,藍家把最聰明的三子藍如淼送到了藥王谷學醫,希望家裡出個大夫。只是沒想到這一送去就再也沒回來過,藍家人對外都說三子在外得病死了。但江湖上傳聞的卻是藍家三子愛上了一個男人,跟那個男人跑了,藍家把三子趕出了家門,不再認他。“唉作孽啊當年啊,我在藍家鋪子裡當夥計,那個小如淼經常跑到鋪子裡來找我要水喝,我是看着他長大的。他長得啊水靈靈的,冷不丁一瞧,是挺像個女娃,可再怎麼像,那也還是個男人啊,這誰知道就去喜歡男人去了呢”老者抽了一口水煙“後來啊,藍家夫人就鬱鬱寡歡,得了一場病,便一病不起了。藍掌櫃的也無心打理生意,便交給長子藍如鑫。雖說名義上是藍謙昊當家,但其實是藍如鑫做主。我後來便離開那裡開了這家茶水鋪,雖說錢掙得不多,但養家餬口足夠了,兒孫滿堂,能享受天倫之樂老朽已經知足了”老者抽完水煙,將菸斗放在鞋幫子上敲了敲,滅了煙“其實,現在想想,趕出去的那個肯定也是到處流浪沒地方收留,想起來也挺可憐,家裡那兩老也心心念念鬱鬱寡歡,那又何苦當年趕他走呢那還不如認回這個兒子,就算他跟人走了,可還是你的孩啊,他會來看你,和你說說笑笑,和你打打鬧鬧,也比現在悶悶不樂強啊”。老者抽完一袋煙,和我打個招呼,繼續去招待客人去了。

是啊,大爹爹心裡想念着親人,卻不能回來探望,而這邊想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