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上鼻樑高挺,薄脣輕抿,嘴角上翹着,映襯在江南水鄉的河流裡畫舫中,如同一副白描勾勒的工筆,又如同一副煙波渲染的水墨。好一個美人兒算得上我遊歷以來看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了。
這個人,雖說穿着男裝,但看不出是男是女。呃,大哥,你說的是~~人妖不是說他是男人吧,可看上去很有古典美人的韻味,說他是女人吧,他的舉止動作並不娘,只是像大爹爹那樣略顯溫柔了一些。楚墨寒和賀青也很漂亮,只是他們的漂亮各有不同。楚墨寒雖然有着妖孽般的美麗,可怎麼看都還是個男人;賀青彷如仙人般的不食煙火,但還有着少年的青澀純情。這個人,應該是一種模糊了性別的美麗,一種單純的精緻的美麗。看來不僅我注意到了這個漂亮的人,身邊的弟弟妹妹們也都看見了,還互相指點着看過去。當然,周圍的人大概都看見了,大聲嚷嚷着“看那邊那個人好漂亮”“是女扮男裝的吧還真是好看”“就是,就是,比春風樓的頭牌還漂亮”呃,拿這人和春風樓的頭牌比較,大哥,你還真敢比較也不怕褻瀆了美人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竟然有不少的人紛紛往岸邊跑去,想近距離一睹風彩。呃,這櫟國的風氣也忒開放了點吧岸上的吵吵嚷嚷聲驚動了船舫上的那兩人,兩人轉過頭來,見岸邊的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也不知道聽到那些人的議論沒有,只見那個白衣美人頓時眉頭一蹙,斂去了笑容。就算是因爲太漂亮了被人這樣參觀,可被圍觀議論的感覺會覺得自己像個動物被展覽似的很不高興吧。即使是前世那些明星,看着那些粉絲衝上來擁抱親吻自己,人前也得強顏歡笑說聲“謝謝我的粉們,有了你們的支持纔有我的今天”,內心裡指不定有多想一腳踢開那個把口水敷到自己臉上的傢伙。更何況這位白衣美人還沒錘鍊出前世那些明星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很自然的收起了笑容,轉身準備回船艙。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是個小孩快救人啊”啊,糟了人擠人的,有人被擠落水了,還是個小孩子。“虎兒虎兒我的虎兒快救救我的孩子啊”一個女人大哭起來。呃,大姐,你自己看美人就算了,還帶着孩子擠什麼擠啊只是咋沒見有人下水救人呢我趕緊衝上前,正要跳下水,只聽“撲通”一聲,船舫那邊有人比我先一步跳下了水,他身姿矯健,動作有力,飛快地往這邊游來,潛了下去,將那個已經不能撲騰的小孩撈了起來,送回了岸邊。小孩已經面色蒼白口脣青紫,沒有了呼吸,他的母親撲到他的身上大哭起來。我衝上前拉開了那個婦人,給那個小孩開始了心臟按壓及人工呼吸。身邊的人聲突然都沒有了,周圍頓時寂靜下來,我知道我這一舉動肯定又被人觀覽了。還好,沒多久小孩便咳嗽了幾下,嗆出一些水,臉色變紅潤起來。雖然還是有點虛弱的樣子,可呼吸心跳恢復了,死不了了。我落下心來,疲憊地坐在一旁的地面上。那個婦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喜極而泣着。兄弟妹妹們剛纔都看見了我怎樣救人的,一個個都在我面前誇着我,小弟藍志皓還不停給旁邊的人說着“這是我哥哥藍睿,是有名的神醫,江湖人稱”飛針俠醫”呢,他手一抹,傷口就會自己好了,癱瘓的人讓他一治啊,馬上就會健步如飛,你看,這死了的人都能救活,我哥很厲害吧”呃,親,你哥是個大夫,你說的那是神仙吧汗
、嚴承崢和皇甫澤仁
周圍的人漸漸散去,“這位小兄弟本事厲害,嚴某佩服”一個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擡頭一看,原來船舫上的那個青衣人,也是剛纔救了小孩的人,身上衣服還溼漉漉的滴着水。我站了起來“這位兄臺謬讚了,我本就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倒是剛纔兄臺救人義舉很是讓人敬佩啊”。“小兄弟也謬讚了。嚴某隻是比較善泳,救人也算是小事而已”青衣人謙虛着,轉而一問“剛纔聽他們說你是~~”飛針俠醫”藍睿江夏城藍家的孫子”我點點頭但也很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藍家孫子”。“之前聽人說起過飛針俠醫藍睿,前段時間江夏城裡也在傳藍家孫子藍睿是個神醫,今天見你露這一手,兩下里一對照,應該是你沒錯了”青衣人面露笑意。我也笑了“請問這位兄臺貴姓”,“敝人嚴承崢”“嚴承崢威遠水師的嚴小將軍”“正是敝人”哇這下輪到我眼冒崇拜看着他了。
嚴承崢,當朝太師嚴宇鋒的長孫,定國大將軍嚴敬文的長子,嚴皇后的侄子,皇甫雲瑞的表兄,十五歲從軍,十六歲當上水軍都督,十七歲有外敵入侵,他帶領將士在東南海戰中大獲全勝,十八歲便當上威遠將軍,管轄櫟國水軍威遠水師,長期駐紮在青州,至今已有三年。難怪游泳技術那麼厲害每年水師裡也會進新兵,有些新兵並不會游泳,雖然都要進行新兵訓練,但訓練中總會有一兩個出現溺水情況。剛纔他看我救治那個小孩的方法很奇特,便有心結識我,希望我能教會他的手下學會這種救治方法,以便訓練時即使出現溺水也不再會出現溺亡的情況。在前世的世界,這種救治方法稱爲心肺復甦術,在國外是很普及的,很多人都經過一定的訓練,以便在突發情況時先行救治處理,在中國嘛,也就是我們醫學生和救護之類的職業在學習。我想,要是這些官兵都學會了,那要是有突發情況時,比如水災啊之類的,他們就可以幫上大忙了,這是好事啊,所以我便欣然答應了。嚴承崢還希望我幫他的表兄也看一看病,他接了表兄過來玩耍,卻不想一來便開始腹瀉不止,好不容易請大夫看了,腹瀉也止住了,但不思飲食,每日便靠一些湯水維持,精神還行,只是人瘦了很多,原本就體弱多病的,這下更讓他有些擔心了。
於是我讓大哥藍志鴻帶着弟弟妹妹們先回別院,我和嚴承崢上了他的船舫。上船進了船艙,便見那個白衣美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有些焦急地看着嚴承崢“你沒事吧都溼成這樣了,下去換換衣服吧”。嚴承崢快步走到他的跟前“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水師出來的人那有那麼嬌氣,這大夏天的,一會就幹了”他微笑注視着白衣美人“我給你找了個大夫,讓他幫你看看,能不能把你的病治好”。“我都是老毛病了,養幾天就好了,不打緊的,不用看什麼大夫”白衣美人笑起來還真好看,儘管不是對着我笑。嚴承崢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他給我兩人介紹着“這便是我請來的大夫,江湖人稱”飛針俠醫”的藍睿藍公子,前段時間江夏城裡傳說的藍神醫就是他。這位便是我的表兄皇”他頓了一下“呃,黃仁”。噗~~黃仁小黃人是吧這分明又是一個假名。不過~~,黃~~仁,這名字~~,與黃玉黃瑞如出一轍,莫非~~是仁王爺皇甫澤仁嚴承崢是當朝皇后的侄子,算起來是可以與皇子們稱兄道弟的。記得皇甫澤仁是宮裡華貴妃所生,皇帝的第二個皇子,從小體弱多病。傳說中華貴妃是三宮六院中最美麗的一個,但並不算得寵,這看面前這個臉色略有蒼白,身體稍顯單薄卻形容美麗的男子,長相與黃玉黃瑞並不相像,比二者更漂亮一些,想來應該是遺傳了華貴妃的美貌吧。
問了問情況,號了號脈。黃仁以前就常有腹瀉情況,稍微一不注意,吃點過於辛辣過於油膩的東西便開始了,所以平時在吃東西上很是注意。只是剛來這幾天,對這裡的東西有些好奇新鮮,忍不住嘗試了一些便又開始腹瀉了。三天前服了點藥後腹瀉止住了,可總覺得整個肚子飽脹不適,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感覺黃仁並不是胃腸炎的情況,大概是剛來這邊水土不服,有點消化不良,結合其以前的情況,應該是個胃腸功能紊亂。我便讓嚴承崢買點黑棗、核桃仁、梔子、砂仁、麥芽、蜂膠等中藥,煎熬服用三個月以上,這些藥可以調節整體免疫力,改善腸道紊亂的功能,調理腸道功能,並鍼灸了中脘穴、脾俞穴、足三裡穴等穴幫助促進食慾,還告知黃仁要注意保暖,儘量少吃使胃腸脹氣、排氣增多的食物,要穩定情緒,勞逸適度,還要注意適當鍛鍊,並且要每天早晚在空腹時按摩腹部改善胃腸道的運動和血液循環。當即我便教會他進行腹部按摩,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呃,不好意思,脖子屁股就不用扭了。按摩一盞茶功夫,黃仁臉上便面露赧色,呵呵,想來是要排氣放屁了,見我和嚴承崢在場不好意思,我便拉着嚴承崢出了船艙。不一會,黃仁也出來了,面色好看了很多,對着我說着謝謝,感覺飽脹好多了。那是,這屁都放出來了,讓你飽脹難受的氣體都排出來了,能不舒服嗎
當然,出診不收錢,那一頓飯人家還是要請的。所以,兩人邀約我到嚴府共進晚餐,我便爽快答應了。如果按照傳聞,今年嚴小將軍應該滿二十一歲了吧,可到了嚴府並沒有女眷出來招待,只是一些婢女和小廝。這都及冠一年了,家境又不錯還沒成親的男人,在這裡還真少見,那個歐陽俊還沒及冠都有老婆小妾通房一大堆了。不過,要是這樣說來,楚墨寒今年也要滿二十四歲了吧,及冠好多年了,也沒娶妻啊,還有那個花非落、羅符,還有墨雲也是啊。呃,咋數來數去都是黑榜上的人啊,重新來一遍。嗯,那個南宮宇~~娶了,納蘭席玉~~娶了,司徒弘越~~呃,也娶了。看來,這白榜上的人就是不同啊是不是正派人物就會得到上帝的青睞要多一些,所以討女人喜歡捏尼妹的,我還是不要跟黑榜人物混了,要不然以後討不到老婆,還真的不得不找男人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他出關了
第一百零一章聽說他出關了
交談中,嚴承崢說因爲自己長期駐守海防,不能回家,也不忍心成親了留下妻子在家獨守空房,乾脆就把兒女情長放在一邊,一心保家衛國好了。真的假的哦,這麼偉大的情懷那我看你照顧你那所謂的表兄黃仁咋那麼體貼捏咋讓我看了就覺得有問題捏呃,是不是我往彎的路上去了,就把這人都看成是彎的了可你看嚴承崢看黃仁那眼神,那柔情似水得都快流出水來了哦。我說過的嘛,這人啊,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什麼都可以僞裝一下,就那眼神裡的柔情啊怎麼也無法掩飾。不過,應該是單戀吧,黃仁大概還不知道,他看向嚴承崢的眼神裡並沒有那種戀人之間的情感流露,只是比較安心於嚴承崢的照顧,不像是當人家哥哥的,反而像是弟弟一樣。不過,人家是皇子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能自理什麼都不會才正常,這本來就是習慣了別人照顧的。只是,當你習慣了一個人對自己的好,這要是離開了會很不習慣吧,會想念吧,然後會不斷想着對方的好,想着想着~~便會愛上這個人吧。我~~是不是就是這樣喜歡上楚墨寒的是~~吧。
連着五天,我天天跟着嚴承崢去了威遠水師兵營。兵營駐紮在青州東面的海港裡。這是一個由島嶼圍成的天然港灣,港灣裡停泊着上百隻戰船,一些士兵站在船舷上堅守着崗位,每艘船上都掛着旌旗,繡有“威遠水師”字樣。其中還有一艘鐵甲戰艦,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長,船上樓宇都有三層,最高的旗杆掛着紅色的旌旗,上繡着“嚴”字,想來這便是嚴小將軍乘坐的指揮船“威遠號”了。遠處是煙波浩渺的大海,海鷗在藍藍的天空上飛翔,不時鳴叫着。天高地遠任我行,海闊天空任鳥飛真尼瑪來勁我的任務就是進行心肺復甦術的培訓。培訓任務在港口上的基地進行,每次培訓一艘船的士兵,每天分早上下午各四次,每次培訓半個時辰。雖然累了些,但看在大家都積極學習的份上,我還是很努力很認真很無私孜孜不倦的教着。呃,當然,人家嚴承崢還是給了銀子的說,培訓費嘛,嘿嘿,參照新東方的標準來~~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收了少許的費用,人家都包食宿了的捏。士兵們大多很積極地學習,很快就掌握了技能。學習間歇,我也和他們聊天吹牛,有時還隨便給他們治療一下小毛病。他們的軍醫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天天都來看我培訓,順便也找我問一些治療方面的事。這人挺愛聊天,天南地北全能給你吹,江湖上的事啊皇宮裡的事啊,甚至青州城城主的二老婆娘家舅舅的三姨太的侄子去年娶了個老婆今年生了個男娃但長得像隔壁的王二麻子都給我說,我“”滿頭瀑布汗星七賀青,你們倆和他一比,簡直弱爆了不過,今天他給我說的一個消息讓我心神不寧起來。他說江湖排行榜黑榜排名第一的摘星樓樓主楚墨寒閉關三個月後出關了。
出關了嗎這些天都沒有星字號的人來通知我,看來,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忘了嗎忘了啊心裡有些酸澀起來,原本就是意料中的事,真正面對時還是那麼難受。這三個月一直在藍家呆着,有爺爺奶奶,有大伯父二伯父,還有一羣兄弟姐妹陪着我,白天一直忙忙碌碌熱熱鬧鬧,偶爾想起時便會被旁人打岔而中斷。只有到了夜晚一個人的時候,纔有空慢慢地細細地想念他,想他的冷冰冰樣子,想他對着我無奈的笑,想他的擁抱,想他的親吻,想他的一切。在這裡呆的時間算是我遊歷以來呆在一個地方最長的時間了,因爲,我害怕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多了就會不斷想他,我以爲有人陪伴着我便不會想他,卻發現熱鬧過後的寂靜更讓我無法抑制對他的思念。他出關了,我要去櫟城嗎完成我欠他的三十三天其實,他都不記得我了,那還能記得這三十三天。只是,內心裡還是很渴望的吧,想再見見他,哪怕只是作爲一個陌生人站在他面前,微笑着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藍睿”,也許他會對我不屑一顧轉身離去,也許他會禮貌地對我點點頭笑一笑,呃,貌似後者是不可能的了,殺了我還差不多。起碼,他能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然後會覺得站在面前這個人有點面熟或者不認識,但看上去還挺可愛的,有點面善,想結識一下那能不能重新開始呢緣分這東西,如果真的有的話,就算是忘記了也會再結緣的吧只是,我和他的緣起是因爲要我淨化他的煞氣,他出關了,意味着他伏魔劍法第十層練成,他已成魔,而我的存在對他已無影響。緣,沒了,緣,也滅了。
在水師裡呆了半個月後,基本上都培訓完了。這些天也來回嚴府裡幾次,黃仁的腸道也被我調理得有了一定的起色,食慾也慢慢好起來。調理是需要過程的,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告知他們我要去櫟城。黃仁表示自己也要回櫟城觀看武林英雄會,但要一個月以後纔出發,希望我能推遲到那個時候一起走,我婉拒了。大哥,我這是要去看男性情人,還是個黑榜人物,還有可能掀起武林浩劫,和你一個皇子一起去看武林英雄會,這要是打起來,我是幫他啊還是幫他啊還是幫他啊弄傷了你,我不好給你皇帝老爹交代,也不好給你大哥黃玉三弟黃瑞交代,更不好給你的僞表弟嚴承崢交代,這好歹都是些熟人,怎麼着也不好說聲“啊,內什麼,我前男友打傷的,我拉偏架了”吧。告別了嚴承崢和黃仁,我回到藍府,和爺爺奶奶大伯父他們說了一聲,我便上路了。這一路北上,也還挺順利,路上隨處可見江湖打扮的人,有獨行俠客,有三兩人一羣,還有一行十幾個人的,看方向都是往櫟城去的,想來都是去參加武林英雄會的。七月十日,我來到了櫟城外。望着遠處高高的城門上,大大的“櫟城”二字在陽光下閃爍着黑色的光芒,卻讓我望而生畏,不由得慢下了腳步。近情情怯嗎切~~都忘記我了,哪裡來的情,又哪裡會近情情怯鄙視了自己一番後,深呼吸一下,我往櫟城走去。
、櫟城
櫟城,櫟國的國都,櫟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一進城門便看見筆直寬闊的街道,可供六輛馬車並行,一直延伸到遠處,遠處那高大的金碧輝煌的殿堂想必就是櫟國的皇宮了。慢慢行走在街道上,腳下踏着的街道全部由青石層層鋪砌而成,泛着些許長期使用而成的光亮,有的石塊上還能見到車輪碾壓過的痕跡,帶着歲月的滄桑,見證着櫟城的繁榮。道路兩旁栽種着高大的櫟樹,樹幹奇特蒼勁,樹枝彎曲傾斜,樹形優美多姿,枝繁葉茂,冠如華蓋,綠樹成蔭,擋去了大部分直射的毒辣陽光,在炎熱的夏天帶來一絲涼爽。街道兩側商鋪客棧林立,錦旗隨風招展,來往行人很多,有佇立街頭的,有行色匆匆的,有徘徊在商鋪之間的,有的乾脆直接進了茶樓飲茶。商鋪酒樓客棧的夥計們都在忙碌着,有的吆喝着招攬客人,有的站在門口代客泊馬,有的來回點餐送菜,一派繁忙的景象。
先找家客棧住下再說吧。我走進一家看起來比較大的乾淨舒適的客棧,竟然客滿再找一家,也是被訂完了。這什麼世道都不住在家裡,流行住酒店嗎原來,只差一個月就到武林英雄會的時間了,來參加的來湊熱鬧的人都很多,城裡大多數客棧要麼住滿了,要麼被預訂完了,還真沒房給我。有個夥計給我支了個招,叫我去偏一點的地方去找那種小客棧,房間嘛肯定要比大客棧要差些,但起碼是有地住了,總比流落街頭好吧。看來只得如此了,我牽着小棗往背街裡溜達了過去。櫟城裡有一條鳴玉河,蜿蜒穿行整個櫟城,河兩岸楊柳依依,隨風飄揚,河道里不時劃過一些小漁船,在水道彎曲水流緩慢的地方還能見到老翁正悠閒自在的垂釣。不遠處有一座石拱橋,人們都通過石橋來往於兩岸,一個老人家正推着一輛板車往橋上走去。板車上全是成塊的大石頭,老人佝僂着腰吃力地往橋上推,但石頭太重了,根本推不上去,才推到一半,老人便脫力了,失去控制的板車往後退,將老人推倒在地,板車也傾斜倒在路旁,一些石塊掉落下來,還好沒有壓到老人。
我趕緊上前扶起老人。原來,老人是個石匠,家裡的圍牆坍塌了一角,他從城郊找了這些石塊是堆砌修補石牆的。女兒嫁到鄰縣,小兒子一心想學武功,早已離家奔華山求學了,大兒子繼承了老人的手藝,但這段時間也出門給人幹活去了。兒女都不在身邊,家裡只有一個老太婆,所以這重活粗活就落到老人的身上。老人不時捶捶自己的腿“唉這老寒腿啊一用點力就痛,走着走着就沒勁了。這人老了,不中用了”我安慰了老人,幫他將石塊擡上板車,推着車過了橋,輾轉來到老人的家。反正也沒事,我乾脆幫着老人搬下石塊,順便給他看了看腳。老人說他膝蓋長期隱痛,天氣變化氣溫降低時疼痛可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