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嗎?舒梓喬撇撇嘴:“賀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禮貌上應該跟你說一聲而已。”
忽然地,再也沒有了任何興致。即便蘇夢欣像蛇一樣纏住了他,他也是推開了她,走進了書房。
打開電腦,桌面上跳躍着的一張照片瞬間刺痛了他的眼。許久沒有來過,電腦的圖片背景沒有換,那圖片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跳入眼簾,讓他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蔚藍的海洋,瑩白的細沙,散落的貝殼,一個穿着白色吊帶裙的女孩正揚着手裡彩色的紗巾,海風狂亂地吹着她的紗巾,她的頭髮都被吹到了臉上,卻依稀可辨那雙明眸。
她長得很美,清甜可人,笑起來更美,嘴角左側的酒窩總是顯而易見。
她喜歡赤着腳在沙灘上走,也喜歡披着紗巾,提着長裙漫步在海邊,不時地撿幾個貝殼,總是孩子氣的樣子。
她會大膽地在他衣服裡塞上一把沙子,然後大笑着離開;也會撒嬌地要他蹲下身子,放肆地爬上他的背。
海風吹過的時候,她的長髮總是繚亂在眼前,卻不肯撥開,張着雙臂,閉着眼睛微笑。
圖片沒有刪除,記憶呢?
他自嘲地笑,走到窗邊,伸手打開打火匣,夜色已深,還能聽到海浪拍打的聲音,彷彿又夾着那樣清脆的笑聲。
賀一格揉了揉太陽穴,聽到手機鈴聲,腦海裡猛地浮現出另一張臉,清秀有餘,美麗不足,眉眼之間總是淡淡,沒有女孩兒家的嬌態,卻是有着一股清冷。
舒梓喬的電話?如果他沒記錯,她不是剛剛纔打過?僞裝成那樣不在意的樣子,卻是無時無刻地不在想着吸引他注意的辦法?
目光觸及那組數字,憑着他對數字過目不忘的敏感,確實是舒梓喬沒錯。賀一格冷笑了一聲,直接掛斷。
手機鈴聲又不折不撓地響起。
Wωω● ⓣⓣⓚⓐⓝ● ¢ Ο
連續掛斷三次,賀一格正要關機,卻看到屏幕上劃過的字幕:“對不起賀先生,我不是想打擾你。爺爺剛剛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接,如果爺爺打給你,你就告訴她我睡着了,好嗎?”
晨曦的微光透過窗簾,舒梓喬眯了眯眼,睡得並不好,許是坐了飛機的緣故,做了一夜的噩夢,醒來的時候冷汗涔涔,呆坐許久。
記憶被挖掘,就像是撕裂了已經癒合的傷疤,牽扯着皮肉的疼痛。
天總會亮,噩夢總會醒,再怎麼艱難,總會過去。
舒梓喬拿出行程安排表,這周的行程,是邯曲。邯曲是A國東部最爲貧困的地方,最著名的不是這個地區的貧困,而是艾滋病盛行。每年雖然都有交流活動,試想,誰會願意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裡呢?
簡單的梳洗,便照着圖示一直往前走去。邯曲果然是個貧窮的地方,建築簡陋破舊,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所交流的學校“明愛”,看着那樣的教學樓和衣着襤褸的孩子,她喉嚨的位置,梗塞得難受,鼻子酸得就像要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