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來過,竟然這樣擦肩而過了。世界之大,她會在a國嗎?咫尺,卻是天涯。她可以隨時變換城市,可以隨時更換名字,她姓名裡的字,有多少排列組合,他該怎樣去一遍一遍地尋找?
“殿下?那現在是?”
穿着制服的官員不安地看着賀一格冷沉的臉,連夜加班最後還是毫無線索,所有的關卡一遍遍地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三個人,沒想到還是找不到,這簡直是比通緝犯還難找啊……
“繼續找,找到爲止。如果關卡都找仔細了,她就是還沒有出a國。”
“……是,殿下。”官員一聲冷汗,不敢多言。於是,鍵盤的敲擊聲繼續急速響起,大家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在尋找着一個可能姓舒、可能姓辛、可能姓木,可能姓喬……這樣無數種可能化名的殿下夫人。
在a國的尋找還沒有任何頭緒,一則新聞就轟動了整個南山城,賀家公開發布舒梓喬和賀一格離婚的消息。斗大的標題震撼着大家的視線,豪門神話的破滅,灰姑娘被打回原型,幸災樂禍有之,感嘆唏噓有之,但更多的是翹首盼望相距半個月的名媛舞會,圈內人都清楚,那就是衝着賀一格去的。儘管有過一場婚姻,但對於這樣金子般的男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賀老爺子說得沒錯,想擠破腦袋嫁入賀家的女人,從城南到城北,再從城北到城南,還是擠不下。
封閉的檔案室裡,查詢還在毫無頭緒地繼續。房間裡只是鍵盤的敲擊聲在持續響着,直到房門被急切地推開,這個在a國已經爆炸開來的消息才傳到大家耳朵裡。
“啪”地一聲巨響,門是被踢入的,蕭奕博冷着臉站在門前,目光在房間內搜索,最後落到賀一格臉上。
他瞳孔微縮,幾步便走到賀一格身邊,猛地揪住賀一格的衣領:“賀一格,你個人渣!我當初真應該把壞事做絕了,也不會給你這樣傷害梓喬的機會!你他媽的是不是人!一面找她,一面對着全天下公佈離婚的消息,你這是做給誰看!”
“……”賀一格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你到現在還給我裝什麼蒜!”蕭奕博一拳就要揮過來,賀一格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厲聲喝道,“你給我說清楚!”
“你自己看!”他把手中的報紙猛地甩到地上,“所有的報刊雜誌,頭條新聞就是你離婚的消息!你那麼高調地宣佈離婚,你找她做什麼!是要找她回來籤離婚協議書嗎!”
一語既出,如是驚雷,除了所有的工作人員,就連賀一格自己,都愣住了。他急切地拿起報紙,果然上面斗大的黑體字鮮豔刺目“豪門童話破滅——平民女舒梓喬脫離豪門婚姻,賀一格殿下將另覓良緣”……
回到老宅,是在幾個小時之後。
賀一格猛地推開書房的門,賀復雲只是微微擡眼,在宣紙上落下最後一筆,“色即是空”四個大字遒勁有力。
“爲什麼不敲門?”賀復雲把毛筆擱在硯臺上,有伸手拿過茶水,用茶蓋掩了掩,嘬了一口茶。
“爲什麼要公開這樣的消息?”
“啪”地一聲,賀復雲未擡眼,便已經看到醒目的標題。
“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過……”
“不管你說過什麼,我的決定已經跟你說過多次,沒有轉圜的餘地。無論你有多接受不了,你都必須離婚,名媛舞會就在半個月後進行,你做好準備。”
“我不會出席的。”
“出不出席都改變不了結果,你不出席不代表舒梓喬有機會。”賀復雲沉下眸子,“賀一格,我希望你在這半個月裡能想想清楚,別因爲一個女人誤了自己的一生。你要知道,我對梓喬,已經夠仁慈的了……”
“這樣的無妄之災,也叫仁慈?”賀一格冷笑着打斷賀復雲的話,“爺爺,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失去親人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上,梓喬是無辜的。除非你能找到她有目的進入賀家的證據,否則,我不會接受離婚,更不會接受別的女人。”
“啪”地一聲,賀一格摔門而去,賀復雲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顫抖,他望着還在震動的眸,滿目蒼涼。這到底是什麼孽?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究竟是賀一格重情重義,還是舒梓喬太有手段?難道他賀家,就逃不開這樣的宿命糾葛?
天氣變幻的節奏快得驚人,不過一週,冷空氣來襲,冷風吹過,有了些許冬的意味。
不知不覺,已是初冬。若不是翻看日曆,沒有發現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
生活每天在重複着繼續,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感覺越來越沉重。舒梓喬刻意讓自己更忙碌了一些,卻還是抵不住內心的澀疼。那個消息,雖然是經過了一些日子才傳到她耳裡的——到底是賀一格,就連距離那麼遙遠的的紫巖鎮,都被震撼了。
賀一格離婚,將會召開名媛舞會,這是一場足以讓整個c國的名媛都內心蠢蠢欲動的舞會,就連服裝店的生意,都比從前好了許多;走到街上,無意之間就會聽到這個名字。
她想忽略都不行。
該發生的,都會發生的,知道那是個必定的結局,知道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淡然泰然,只是,卻忍不住會去猜測,那個男人會看中怎樣的女子做妻子。其實她懂,那些都不是她所要關心的範圍……
房門輕輕敲響。
“進來。”舒梓喬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看到郝姨走進來的時候,甜甜地笑着。
“梓謙睡下了嗎?”她接過牛奶,若無其事地問道。
“睡下了。”郝姨說着,嘆了口氣,有些擔憂地看着舒梓喬,“我都聽樂兒說了,梓喬……你真的沒事嗎?如果心裡難受,就跟郝姨說。”
舒梓喬抿了一口牛奶,微笑道:“沒事。原本就是這樣的結局……難道還要因爲我終身不娶嗎?”
“就算不是,那動作未免也太快了!”郝姨不由有些忿忿,“怎麼說都是夫妻,你這才走了幾天?那麼耐不住寂寞,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舒梓喬垂下眸子,沒有吭聲,心底的位置,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中一樣,生疼。
“既然不可能,何必執着?我們之間……已經完全走到了盡頭。他也沒有權利決定什麼……”她嘆了口氣,在這樣的時刻,聽到郝姨說他的不是,還是想着爲他辯解,聽不得郝姨說他哪裡不好。
即便,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快地公開離婚,那麼快地準備挑選新的妻子。
“這樣也好,也讓你這個傻丫頭徹底斷了念想。”郝姨握住了舒梓喬的手,嘆聲道,“梓喬啊……已經是這樣了,你也要好好爲自己打算,看到有什麼合適的人,就嫁了吧?女人總是要嫁人的,有個家,總歸會好些……我上次跟隔壁的王嫂說了,讓她幫忙看着,有什麼合適的,你也去見見面,嗯?”
“好。”舒梓喬微笑,郝姨才放心地點點頭,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了房間。舒梓喬握着手中的牛奶,目光緩緩望向窗外的夜色。什麼叫“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苦澀地勾脣,眸光一片茫然。
黑了的夜,飄起了雨絲,入了冬的時節,酒吧裡還是一片歡騰。
“嫂子還是沒有下落啊?”官子皓朝着杯子裡倒酒,“都要一個月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沙發上抽着煙的男人,輕輕地吐出煙霧,一張俊美的臉就隱沒在淡淡的煙霧之中。賀一格揉了揉太陽穴,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從來沒有這樣無措和無力的感覺,從來沒有這樣急躁的抓狂感,除了工作,就是尋找,他日復一日地失望。一直驕傲地以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沒想到,當一個人刻意離開躲避的時候,掘地三尺,都沒有她的下落。
“能確定範圍嗎?世界之大,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唐啓慕苦笑了一下,“想當初,唐嫣離開的時候,我不是也找了她很久?”
“說說看你的經驗。”
賀一格掐滅菸頭,想那年唐嫣忽然離家出走的時候,唐啓慕也是跟他一樣的狀態,不過他過了三個月找到了唐嫣,不過唐嫣死活不肯跟他回去,非留在賀氏不可。
唐啓慕像是沉浸在回憶中,許久才緩過神來:“還能有什麼經驗?就是不放過一絲線索去找。當她真心想要離開的時候,她不會跟任何你知道的與她相關的人有聯繫,只會隱姓埋名找個離你最遠或者最近的地方躲起來。”
“會不會是你家老爺子把她藏起來了?”
“不會。”賀一格揉了揉眉心,“我瞭解爺爺,他說梓喬沒有照着他的安排,就一定是那樣。”
“你確定要找嗎?”裴安城插入話來,“找到之後怎麼樣?老爺子是不會同意她嫁入賀家的,又給你準備了名媛舞會,你是準備公然抗旨?還是要安她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說起來嫂子的身世真是離奇,一格……你就真沒有朝着老爺子的話去想想?如果她真的是——”
立刻有一道殺人的目光望過來,讓官子皓馬上乖乖閉了嘴,唐啓慕抽出一支菸,放到鼻尖下嗅了嗅,又望向賀一格:“目前顯示的證據,不能證明什麼,我還會繼續查下去。”
“竟然動用國際刑警的精英?”官子皓不可思議地看看賀一格,又看看唐啓慕,“老唐,你這可不公平,想當年我讓你幫我查……”
“你那是風花雪月,跟這個能相提並論嗎?”唐啓慕的目光絕對是鄙視,官子皓心裡哼哼,好吧,沒有結婚就是風花雪月,大不了也找個人結婚就得了!
手機的鈴聲在短暫的沉默中響起,賀一格接起電話,簡單地報了個地址,便掛斷。
“休閒的場所還能辦公啊?”官子皓喝了一口酒,“如果是個女秘書,就一定要讓她留下來喝杯酒再走。唔……記得賀氏前臺有個美女……”
“我的助理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官子皓口中的酒猛地嚥下,瞬間失望透頂,“原來是燕子啊……”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唐啓慕,他的煙正放入嘴裡,只是點火的動作卻是頓了一頓。
官子皓不由有點鬧心,他坐到唐啓慕旁邊,用手肘撞了撞他:“喂!我說你到底現在對燕子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一直讓她呆在賀氏吧?”
“有一格照顧,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難不成永遠讓他照顧?你看看,好端端一個甜美可人的姑娘愣是變成了女強人。做女強人很辛苦的,我說老唐,你那麼忍心耽擱人家的青春?”
唐啓慕深吸了口煙,目光深邃,官子皓拍拍他的肩膀正想說什麼,門卻是被打開了。
“燕子,你來了?”官子皓笑嘻嘻地站起身來,唐嫣只是冷着臉,徑自走到賀一格面前,從懷裡拿出文件,“簽字。”
“一格,你這可不對啊,怎麼能犧牲員工的休息時間工作?”看着唐嫣收好文件夾,官子皓拉住她,“燕子,來都來了,就喝一杯,我們幾個好久沒這樣聚聚了。”
“賀一格,我真沒想到你還有心情喝酒?”唐嫣冷冷地看着賀一格,“怎麼,梓喬找到了?你這是在慶祝?”
“燕子,你這可是天大的冤枉,現在最想找到小嫂子的那個人不是你,是一格。我們這不是幫着在想辦法嗎?就連國際刑警都出動了,你知道吧?”
他說着看了一眼唐啓慕,唐嫣的臉色更白,官子皓把她拉到沙發坐下:“燕子,你是有過出走經驗的,不如你就來分析分析,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想讓別人不發現你,你出走的思路是怎麼樣的?我們也可以照着順藤摸瓜,這樣也可以儘快找到小嫂子不是?”
裴安城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唐嫣現在所坐下的位置,跟唐啓慕是同一張沙發,這種狀況下,那麼蹩腳的撮合也只有他官子皓能想出來。
“國際刑警都沒有辦法找到,我還會有什麼辦法?”唐嫣儘快忽略旁邊的氣息,拿過茶几上的酒一飲而盡,又站起身子,“這個合約簽好,我還要交給陸總。我走了,你們好好聊!”
門“砰”地一聲重重合上,賀一格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唐啓慕:“都忘了今天唐嫣是跟陸總談生意,你知道陸宇這個人不老實,尤其對女人……唐嫣雖然一直都能很好地應付,不過她今天喝了點酒……”
“地點。”唐啓慕臉色一白,瞬間起身,轉眼間便走出了房間。
“估計會比唐嫣更早到達地點。”裴安城摸了摸鼻子,“近來煩心事太多,真希望老唐跟燕子能傳出點什麼喜訊來……一格,a國已經掘地三尺了,估計她不會在a國。不過能這樣都不被發現,你就沒有想過,她背後有幫助的人?”
“有。所以一直跟蹤蕭奕博,還有卓洲寒,不過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線索。他們也在找……”
“聽說賀氏的週年晚會提前到這周的週末了,一格……最近傳得沸沸揚揚,有傳聞說你父親公司的總裁助理沈曼可能會上位,是不是真的?”
“賀家不會同意她進門。”
“有消息說,賀氏的週年晚會,你父親也會帶着她出席……也不知道賀叔叔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秦臻阿姨這段時間一直都足不出戶,在佛堂抄寫經書,每日三餐素食,我想她一定很後悔自己曾經做的……賀家現在的消息,她也不知道,真希望賀家能再給她一次機會;但是有了女人的插*足,事情似乎轉圜的機會就會少了些。不過……一時之間發生那麼多事,最難承受的那個人是你爺爺,所以,賀氏週年晚會之後的名媛舞會,你是真的不決定參加?一格,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你不該是那麼任性的人。”
“你覺得有參加的必要?”賀一格抽了口煙,目光遙遙,“偶爾任性一次,也無妨。”
週末。
晴好的天,雖然有些乾冷,陽光卻是燦爛。
是休息的日子,郝姨便一大早地打發舒梓喬出去走走,因爲今天是紫巖鎮一年一度的集會,很是熱鬧。莊樂兒昨天就離開了紫巖鎮,雖然她找了個藉口瞞着她,不過她知道,莊樂兒是去參加賀氏的週年晚會。她性子向來大大咧咧,跟着她父親還吵了一架,最後還是屈服,趕往南山城。
果然是集會,還是上午,便是逐漸熱鬧起來。陽光灑在身上這樣閒適地走着,看着周圍不認識的臉,也是一種愜意。
“喂,有沒有聽說啊,今天是賀氏的週年晚會,聽說我們這裡的沈家千金也會去參加的。還有幾戶紫巖鎮的大戶人家小姐,也會過去呢!”
“啊?不是週年晚會嗎?又不是名媛舞會,名媛舞會還在下一週啊……”
“這你都不懂啊?她們趁着這個機會過去,不就是看看賀一格嗎?雖然報紙雜誌上看得多了,不過真人總是不一樣的啊!如果看對眼了,再去參加名媛舞會;或者在週年晚會上給賀一格留下個深刻的印象,名媛舞會就獨佔鰲頭了啊!”
“那麼多名媛,我們紫巖鎮算什麼?我看來看去,也就是個沈千千可能有戲。你聽說沒啊?今天賀一格的第一支舞,會跟她跳,已經內定好了呢!”
“是嗎……”
“……”
行人已經走遠,舒梓喬還是立在原地,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想起了跟賀一格跳舞時的樣子,那時,光圈打在他們身上,她明明是那樣厭煩跳舞的,卻還是在他那樣的眸子裡深陷了進去。
“喂喂,姑娘,讓讓,讓讓!站在大馬路中間的幹什麼啊!”
一陣吆喝,舒梓喬歉意地笑了笑,步子往旁邊挪開。明明知道不該再想的,卻還是忍不住地失了心神。
賀氏。
辦公室的叩門聲輕輕響起,賀一格頭也未擡,沉聲道:“進來。”
“賀總。”
聲音有些陌生,賀一格從文件堆裡擡起頭來,看到一張陌生的臉,不由皺了皺眉:“唐嫣呢?”
“唐小姐今天請假,所以安排我臨時接任她的工作。”林園嚥了嚥唾沫,雙手恭敬地遞上文件,“賀總,這是今天晚上週年晚會的安排,您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
“小姐,你沒有預約,不能進去,小姐!”
林園和賀一格的目光同時投向門前,一位穿着時尚的年輕女孩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賀一格,而前臺小姐卻是一臉不安:“對不起賀總,我攔不住她……”
“賀一格,不是說你們賀氏是服裝界奢侈品牌的龍頭嗎?我對於你們公司的設計和態度非常不滿意,顧客花了那麼多的錢買一件禮服,得不到滿意的服務,我要來跟總裁投訴,竟然又遭到拒絕。你說,你這個總裁是不是應該要好好反思一下?”
莊樂兒手裡提着一個袋子,雖然臉上帶着微笑,眼底卻帶着挑釁。林園和前臺小姐面面相覷,看着賀一格發冷的臉,不由內牛滿面。這陣子賀總的心情夠不好了,莫名其妙地出了個鬧事的,最後受牽扯的還是他們下屬啊!
“不知道莊小姐是對哪裡不滿意?你可以請設計師改設計,也可以換件禮服。”
“我好像都不太喜歡。”莊樂兒直接在沙發坐下,“我想退回禮服,然後要雙倍的賠償金。”
“小姐,這不符合公司的規定!”林園不由叫起來,賀一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們兩個都出去。
“就算是要退回禮服,雙倍的賠償金又從何說起?這件禮服是定製的,從原料到設計到加工成本都很高,而且這設計當初應該也是經過莊小姐同意的,現在若說是賠償,雙倍賠償的應該是莊小姐,而不是賀氏。”
“你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我不喜歡自己的禮服,還要賠錢?賀一格,你做生意都這麼黑心,難怪做人也一樣!”
“這話……從何說起?”賀一格眯了眯眼,“爲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是來鬧事的?我不記得哪裡得罪過你。”
“哼!”莊樂兒冷哼了一聲,多日堆積的鬱悶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你說錯了。你當然得罪我了!你拋棄了我師傅,公開宣佈跟她離婚,你說你憑什麼啊你?你不就是有錢了點?有地位了點?長得帥了點?……”
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話簡直就是誇獎,莊樂兒馬上住了口,輕咳了幾聲:“其實你跟我師傅比,我看你還比不上呢!我告訴你,我纔不想來參加你這種薄情寡義的人開的晚會。什麼週年晚會!我呸!我告訴你,這件禮服我爸爸用多少錢給我訂的,你馬上把錢退還給我!我一點都不想參加你的晚會,所以這件衣服對我來說沒用!把錢退給我!”
莊樂兒嗖地一下把袋子丟到桌子上,賀一格沉眸看着她:“莊小姐……是缺錢用?”
一語中的!要不是她該死的老爸拿錢要挾,她怎麼可能會跑回來嘛!她挑了挑眉:“賀一格,你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纔有錢吧?我可能缺錢用嗎?我不過就是看你不順眼罷了,像你……”
“梓喬是跟你在一起?”賀一格忽地打斷她的話,顯然看到她臉色猛地一變。他的心底一陣狂跳,在看到莊樂兒那樣挑釁姿態出現的一瞬間,他的心底就恍然有什麼劃過;而現在,看到她的反應,他的心,擂鼓一樣地狂跳起來。
額,不是狼來了,本來準備寫三千字的,結果寫了七千,這種陣勢,明天怎麼可能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