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軒抽了紙巾給她遞過去:“慢點,沒事吧?”
趙青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事,就是喝快了。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就走。”
天氣這麼冷,趙青就穿了一件長袖連衣裙,外面罩了毛呢大衣。現在裙子溼了,顧明軒也不好繼續呆在這裡,起身道:“我去外面等你。”
他提着東西出去了。
趙青又在房間裡折騰了十多分鐘纔出來,剛剛的淺灰色連衣裙換成了深咖啡色。
趙青伸手就要過來幫忙提東西:“走吧。”
“不用,我來就好。”顧明軒哪裡會讓女人幹這個,提着東西大步往前走。
趙青落後幾步,把墨鏡戴上,跟在他後面。
兩人一起出了酒店,顧明軒把東西放在了後備箱,看了趙青一眼:“沒事吧?不行我就自己去。”
“我沒事。”趙青突然伸手抱住了顧明軒的腰:“謝謝你。”
顧明軒躲閃不及,被她抱個正着,他推開她:“走吧。”
趙青回頭看了看,這才上車。
兩人出了城,等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顧明軒以爲她要去片場,誰知道趙青讓他把她送回家。
“那套房子,”顧明軒打了方向盤,慢慢開口,心情很是沉重:“改天有空了去過戶吧,過到你名下,就算是……我送給貝貝的。”
“這……這怎麼行?”趙青眼裡的喜色都被很好的掩蓋了:“不好吧?”
“收着吧。”顧明軒不想多說什麼。
趙青倒也沒怎麼推辭,又說了幾句,見顧明軒心意已決,她鄭重地道了謝。
顧明軒把她送到樓下,趙青說讓他上去坐一會兒,說貝貝肯定被保姆接回來了。
顧明軒卻沒這個心情,拒絕了。
趙青只能下車,然後看着顧明軒的車子疾馳而去。
公司裡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完,但下午發生了這樣的事,顧明軒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他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夏默。
想抱着她,想聽到她的聲音,想讓她安慰自己這顆消沉的心。
回到家的時候,夏默身上穿着圍裙正在收拾廚房,看見他很是吃驚:“不是說回不來嗎?吃飯了嗎?”
他一句話不說,大步走過來,直接把她擁在了懷裡。
他身上冰冷,夏默下意識地伸手擁住他:“怎麼了?”
顧明軒一句話不說,只是低頭把臉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地呼吸她的味道。
夏默也不問了,就那麼抱着他,想着外面那麼冷,他肯定凍着了,不由得又抱緊了一些。
“老婆。”良久,顧明軒纔開口。
夏默輕輕嗯了一聲。
“我餓了。”他說。
夏默輕輕一笑:“給你留着呢,我去熱一下,你去洗洗。”
顧明軒這才放開她,對着她笑笑,然後親了親她的脣:“嗯。”
等吃了飯,夏默才問他:“徐朗怎麼樣了?你怎麼沒留在他家?”
之前兩個人說好了,
顧明軒去把徐朗接回家,然後照顧他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去醫院。
沒想到,顧明軒又回來了。
“徐朗,估計還在小溪那裡。”顧明軒把兩個人給他打電話的事情說了:“我聽說他好了,就沒去接。他有本事的話,就留在小溪家,如果沒本事,自然被小溪趕出來了。”
夏默聽了只想笑:“這叫什麼事?他還病着呢,不操心身體,還想着這些。”
“如果是我,我也想着這些。”顧明軒伸手捏捏她的臉:“所以,我很多次都慶幸,當初去了你家一次,你就乖乖跟我走了。”
當年的往事被他這樣說出來,夏默低頭一笑,轉而握住他的手:“是啊,那時候不知道你人怎麼樣,就傻乎乎地跟着你了。”
“現在後悔了?”顧明軒笑着問她。
夏默一手託着下巴,做沉思狀:“嗯,你的表現,勉強還算可以,我也就勉強和你過啦!”
“好啊你。”顧明軒一把把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勉強?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個心思呢?”
夏默掙扎着要起來:“別鬧,爺爺看見了怎麼辦?”
“爺爺看見了我就不能抱了?”顧明軒剛剛沉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看着她的笑臉就覺得心裡熨帖的很:“你是我老婆,我不光能抱,我還能親呢。”
說着,他就朝着夏默的臉親過去。
老爺子的咳嗽聲突然響起來。
夏默騰地就站起來,往後一看,老爺子正一臉嚴肅地往這邊走。
“爺,爺爺。”夏默規規矩矩站好了,又趕緊扯了顧明軒一把。
顧明軒也站起來,身子有意無意擋在了夏默面前,然後往後伸手握住了夏默的手:“爺爺,還沒休息?”
“怎麼回來這麼晚?”老爺子這個點差不多也休息了,剛從書房裡出來,洗洗就準備睡了:“還沒吃飯?”
“快吃好了。”顧明軒笑笑:“爺爺忙着和小默準備開店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您得注意身體。”
“我這身體好着呢。”老爺子面上嚴肅,但看着孫子媳婦感情和睦,他心裡高興着呢,就是不好在晚輩面前失了身份:“早點吃完,早點休息,大冷的天,別讓小默整天等着你。”
老爺子訓了兩句,就回房間了,兩個人對視一笑,夏默嬌嗔地瞪了顧明軒一眼:“都說了讓你老實點,爺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啊。”
“行,一會兒回房間,我想怎麼親,就怎麼親。”顧明軒坐下繼續吃飯,也拉着夏默坐下:“陪我說說話。”
兩個人說着說着,話題又到了齊若溪和徐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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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肯定不會讓徐朗在她家住下的。”夏默又給顧明軒盛了一碗湯:“小心燙。小溪的性子,雖說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她也有自己的堅持。”
顧明軒從心底裡覺得徐朗挺可憐的,倒是瀟灑了十幾年,但這個時候,傻眼了吧?
徐朗確實有點傻眼,因爲不管他說什麼,齊若溪始終就三個字——趕緊走。
那個吻倒是讓徐朗嚐了點甜頭,可那一丁點的
甜頭,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
而且,他敢肯定,今天他要是走了,齊若溪以後肯定不會給他開門了。
他總不能再去找夏默吧?
“小溪,我錯了還不行嗎?”一下午了,他就縮在齊若溪牀上,蓋着被子,就露了個腦袋在外面,眼睛眨巴眨巴的,認錯的樣子很認真:“你別趕我走,我還病着呢。”
“你病着就更該走了,傳給我怎麼辦?”齊若溪恨不得掀了他的被子:“你再不起來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
徐朗嘿嘿一笑:“小溪,我,我剛剛身上熱得很,把衣服都脫了。你確定,要看我光着身子?”
“你!”齊若溪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流氓!無賴!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難受啊。”徐朗也是沒辦法纔想了這麼一個招:“身上一直在出汗,而且,這會兒感覺好睏,一點兒勁都沒有。你現在讓我走,我哪裡走得了?”
齊若溪忍着想掐死他的衝動:“你先把衣服穿好,我扶着你把你送回家,ok?”
“不ok。”徐朗搖搖頭,一臉無辜的樣子:“小溪,我是病人,你好歹可憐可憐我。”
“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想想之前吻自己時候這男人的勁頭,齊若溪就不沒法承認他是個病人:“有你這麼精力過盛的病號嗎?”
“我那會兒剛退了燒,還迷糊着呢。”徐朗自己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糟糕,好像又燒了。”
“你別唬人。”齊若溪纔不信。
“小溪,體溫計給我。”徐朗的口氣可憐巴巴的,像只小狗一樣。
齊若溪半信半疑地把體溫計遞給他。
徐朗兩隻胳膊這才從被子裡伸出來,齊若溪看了一眼,險些氣炸——這男人說把衣服脫了,還真脫了!
徐朗嘿嘿笑着把體溫計夾上了,又趕緊把胳膊放到被子裡面——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棋行險招,把齊若溪惹急了,這 女人真敢把自己扔出去。又要惹,還得把握分寸,這一點,徐朗做的還是不錯的。
齊若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和病人計較,可只要想想他剛剛那個吻,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齊若溪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其實她也知道,她也不完全是生徐朗的氣,她也生自己的氣,種種跡象表明,她對徐朗,已經改觀了。
即使她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在徐朗吻她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有種奇異的感覺。
是,從來沒有過的。
“小溪。”徐朗又可憐巴巴的叫。
齊若溪惡狠狠地瞪他:“幹嘛?”
“好了。”徐朗把體溫計遞給她:“你看看。”
這一看,齊若溪心裡咯噔一聲——又燒起來了,這會兒都三十九度了。
“趕緊穿衣服!”齊若溪也顧不了其他了,現在身體要緊:“得上醫院了,怎麼又燒起來了?”
“我不去。”徐朗連忙搖頭:“燒起來很正常,我幾年不生一次病,病了就是這樣的,睡一覺就好了。”
“胡說八道!”齊若溪火了:“趕緊給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