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傢什麼實力,他心底有數。
沒有謝一哲的幫忙,別說競標成功,霍家怕是連項目的邊都沾不上。
NY市可不是隻有謝家,還有其他利害的公司都等着競標。
據他所知,顧家也對這個項目有興趣。
失去了謝家人的幫忙,別說競標項目了,他屁都不是!
“謝大少是不是也覺得我出軌了?”霍晏庭想了想,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真實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和李縷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歸歸的大哥,請你幫我們說說話……”
要是項目拿到手了,他和蘇財源的合作也就穩了,但如果項目都沒拿到,拿到了謝氏企業的軟肋也沒有多大的用。
搞垮謝氏企業之前,必須得拿下這個項目,不然一切就白費了。
謝秭歸也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她心底“咯噔”一聲,連忙說道:“大哥不是答應過我們嗎?你捐腎給爸,大哥幫宴庭拿到項目,怎麼大哥說變就變呢!”
“是不是溫言,是她吧,一定是她!”想到什麼,謝秭歸恨得咬牙切齒,“大哥最聽她的話,一定是她說服大哥不幫忙的,不行,我得去找她,我要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謝秭歸說完,不管不顧的朝外跑去。
“歸歸!”
……
此時的溫言,正在和沈從雲在茶餐廳喝茶。
這家茶餐廳是南宮家的產業,自從上次南宮夜帶她來吃飯以後,經理就認識她了,一見她過來,立馬就帶去了最頂級的包廂。
“咱們南宮少爺說,您的臉就是咱們的VIP卡,您在這邊的消費都免費。”
經理的話讓溫言有些哭笑不得。
她知道,這個經理還記得她。
“還是正常收費吧。”
她並不想搞特殊。
沈從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茶餐廳一看就消費不低,沒想到店經理竟然敢說出全免費這樣的話,這足以說明白溫言在這家茶餐廳的珍貴度。
沈從雲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中山裝,戴着一頂黑色禮帽,蓋住了花白的頭髮,倒顯得年輕了不少。
老花鏡架在鼻樑上,蓋不住眼底的矍鑠。
“聽說那個南宮夜很喜歡你。”沈從雲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漸深,“可惜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啊!不然這小子我倒是很喜歡。”
在知道溫言是那個人的孫女後,他仔仔細細把溫言查了個遍,包括那個“W”組織。
溫言的身份雖然難查,但他這些年的人脈廣,要麼不查,只要一查就能把對方的信息全部查出來。
他了解到溫言這些年苦過,痛過,也成功過。
要說人生唯一的黑點,或許就是曾經嫁給過顧瑾墨。
想到顧瑾墨,沈從雲眉思一頓:“你和顧瑾墨什麼時候復婚?”
“你真的打算以後和顧瑾墨和好?”
溫言點頭:“以前我以爲自己不喜歡他,實際上還是太喜歡了,他傷害過我,我也傷害過他,但好在都沒有觸及底線,我想我們都需要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雖然顧瑾墨是傷害過她,但的確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
但凡顧瑾墨真的喜歡過蘇淺淺,她都不能接受。
感情潔癖,是她的逆鱗。
“我知道你對你奶奶的事還耿耿於懷,你奶奶去世的事我查過,和這小子沒關係,都是蘇淺淺在從中作梗。”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死於窒息,沈從雲的心臟就像刀割一般疼,“蘇淺淺一開始就在策劃讓你奶奶死,這樣就能成爲橫擱在你和那小子心上的刀,蘇淺淺要的是你們永遠也無法複合。”
“蘇淺淺她一開始就是衝着我和顧瑾墨來的。”想到奶奶的橫死,溫言鼻子發酸,“對不起沈先生,都是因爲我奶奶纔出事……怪我,怪我太相信醫院了。”
她以爲奶奶進了醫院就萬事大吉,卻沒想到最後會在醫院裡出事。
“這事也不能怪你,當時你不能表露身份,蘇淺淺又有蘇財源全力支持,你也不是神人,能掌控一切。”沈從雲捂住心口,微微嘆息,“你奶奶要是在世,也會希望你過得幸福,不要總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蘇淺淺一死,你奶奶也能安息了。”
想到蘇淺淺的死,溫言看向沈從雲:“沈先生,我一直覺得蘇淺淺這麼死太過簡單了。”
她還沒有看到蘇淺淺被法律審判,被衆人唾棄,僅僅只是衆叛親離,對蘇淺淺還是太無關痛癢。
“蘇淺淺她判不了死刑。”沈從雲語氣森冷。溫言呼吸一頓。
她一直在收集蘇淺淺犯罪的資料,卻沒想過,蘇淺淺可能判不了死刑。
“就算她能判,她上訴幾次,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她多活一秒,都是對我的凌遲。”
溫言抿緊雙脣,手指狠狠蜷縮成拳。
蘇淺淺多活一秒,也是對她的凌遲。
“聽說,蘇財源的公司出了點事?”沈從雲的語氣有些微妙。
溫言點頭:“出事太晚了。”
沈從雲瞭然:“蘇財源這人心機頗深,恐怕不會任由你碾壓,或許會把手伸到別的地方。”
“如果需要幫忙,儘管和雅凡說,我們會傾盡全力幫你,你奶奶不在了,以後我就是你的爺爺。”沈從雲目光慈祥。
溫言心一暖,沈從雲雖然年紀大,看起來不聞世事,但卻一直關注着她。
這個老頭子,性格古怪,卻也很護短。
她對他的印象僅限於上次比賽,一開始她對他並沒有好感,哪怕他把她當做繼承人,她也絲毫不爲所動。
直到今天,她才慢慢看懂了沈從雲這個人。
某些時候,他們很像,大多時候大局爲重,但也能護自己想護的人。
“謝謝。”溫言對着沈從雲鞠了一躬,沈從雲連忙將她扶起。
“傻孩子,你是她的孫女,那就是我孫女。以前你受了欺負,以後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再吃苦,你就叫我爺爺吧,我沒有子女後代,也想聽別人叫一聲爺爺。”沈從雲笑得有些心酸。
他這一輩子,被人叫最多的就是沈先生,再到後來就是沈老先生。
大部分的人都恐他,懼他,敬他,還沒有一個人真正把他當過親人。
對上沈從雲期待的眼神,溫言鼻子酸澀,嘶啞着喚了一聲:“爺爺。”
沈從雲笑呵呵的應了一聲。
“明天有個飯局,我那些還活着的老兄弟們想見見你,他們都是政界和商界有名的人物,也是我長期的合夥人,你明天和我一起吃個飯,到時候引薦你們認識。”沈從雲怕她覺得麻煩,解釋道,“最近NY市有個A級項目,明天你過來,會有驚喜。”
溫言正打算問是什麼驚喜,手機就瘋狂響了起來。
來電是謝一霆。
溫言看了一眼,立馬掛掉,然而剛掛斷,電話又響了起來。
溫言皺眉,正準備擰掉,沈從雲見狀,指了指她的手機:“接吧。”
溫言看了一眼手機,謝一霆此時打電話過來,絕不是什麼好事。
……
那邊的謝秭歸,正在醫院門口徘徊。
她找了溫言很久,找得快要瘋了。
她倒是想問問溫言,憑什麼要這麼對她,大哥明明都已經答應幫宴庭了,偏偏溫言出來橫插一腳把計劃打亂。
霍家都答應過她,只要項目拿到手,就答應她和霍晏庭的婚事。
這個項目必須拿到,不然她的孩子就不能認祖歸宗,她也會被人指着鼻子罵。
謝秭歸又氣又急,看了一眼旁邊商場的大樓的天台,眼神陡然一深。
很快,她衝到了商場的頂樓。
樓下很快就聚集了看熱鬧的人。
本就是醫院加上商圈,人流量就不少,得到消息的醫生護士們,更是早早的就在樓下等候,以防萬一。
見到天台上搖搖欲墜的謝秭歸,謝一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一個電話接一個,瘋狂奪命call溫言。
就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溫言終於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