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星看着輪椅上雙目呆滯的父親,那把槍用力的抵在他的頭上,她雙手握拳,整個人都氣的顫抖。
她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種女人,恩將仇報,不擇手段,陰狠狡詐。
自己的爸爸媽媽把她當女兒那麼多年,寵她愛她,給她一切呵護,把她當成唯一的千金小姐,而她卻恩將仇報。
薄夜握住簡繁星的手,示意她不要怕,給她足夠安全感,一股暖流涌上她的心頭。
簡珊冷笑的看着簡繁星,“簡繁星,好久不見,我送你的這份回家禮物你可喜歡?”
“放了他。”
淡淡的三個字,毫無波瀾,簡繁星那雙湛藍色的雙眸越發幽深,美的驚心動魄,也透着一股寒意。
簡珊掏出一把匕首,放在眼睛晃了晃,慢條斯理道:“放他可以,你用這把匕首在自己身上捅幾個窟窿,待你血流失殆盡,我便放了他。”
話落,簡珊手上的匕首朝着簡繁星腳下丟去,發出“哐啷”聲音。
“簡珊,你找死。”
薄夜眸子一冷,掏出槍對準簡珊。
簡珊一笑,毫無怕意,“薄總,你說你這顆子彈要是穿破你岳丈的頭骨,你說你的女人會不會原諒你?”
“亦或是你穿破我頭骨的同時,我穿破你岳丈頭骨,你覺得你的女人會原諒你嗎?”
薄夜握住手槍的手一緊,頃刻間,陽光下,那片他站着的地方,彷彿被冰霜覆蓋,冷的讓人後背發涼。
他冷聲道:“簡珊你可真是卑鄙狠毒,一年了,我一直調查簡總出車禍的原因,不曾想竟然是你再他車上動手腳,害他變成這樣。”
“你還是人嗎?”
王矜一愣,猛然瞪大眼睛,就連簡繁星也吼道:“簡珊真的是你?他可是你爸爸啊!”
簡珊好笑道:“爸爸?他可曾把我當女兒,自從你簡繁星出現,他就不愛我了,處處嫌棄我,我本想一次性弄死他,可他命大,是他對不起我。。”
王矜哭喊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你爸爸他對你有哪點不好?你爲什麼要殺他?簡珊你不得好死。”
王矜的話激怒簡珊,她吼出聲:“殺他又如何,我還想把你也殺了,只可惜沒找到時間,要是重來一次,我會先殺你。”
“哈哈哈!”
簡珊瘋了,一邊瘋狂大笑一邊用槍指着王矜。
簡繁星見狀,冷冷的上前,輕撫過薄夜握住手槍的手,朝着簡珊一步步走去,直到她的槍對準自己腦袋。
王矜驚恐出聲:“不要,繁星不要。”
簡繁星的雙眼瞪着簡珊,“你不是想殺我嗎?”
“你不是恨我嗎?”
“我給你機會,殺啊!”
“你佔用我父母的愛,佔用簡家大小姐的身份,你憑什麼覺得這一切都該是你的,你又憑什麼自以爲是說得出是我爸對不起你,明明你纔是那頭白眼狼。”
“該死的是你簡珊,不是別人。”
簡珊愣住了,眼神慌亂,握住手槍的手一緊,“簡繁星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我捏死你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那你殺啊!我看是你槍快還是我的匕首快。”
話落,簡繁星的匕首已經停留在她的肚子處,只要稍微一用力,她便會死。
“不要,不要……”王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剛回來就面對這種生死之局。
是她沒用,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會讓她回來。
簡依依拉了拉薄夜的衣服,有些緊張道:“爸爸,媽媽會沒事嗎?”
薄夜揉了揉她的頭,眼神卻始終停留在簡珊身上,就那麼一刻,他握緊手槍,說了兩個字。
“不會。”
“砰!”一聲巨響,薄夜的槍快速的穿破簡浩宇身後的黑衣男子額頭。
簡珊大驚失色的同時,簡繁星的匕首已經捅進她的肚子,鮮血淋漓,如同血柱一般。
“你!你殺了我。”
“對,因爲你該死。”
簡珊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死了,死的時候她擡起手欲圖去碰王矜,嘴上喊着,“媽媽對不起……”
一切爲時已晚。
王矜哭着搖頭,只留下一句話,“希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懂得知恩圖報。”
簡珊閉上了眼,嘴角帶着笑,終於解脫了,爲她這罪過的人生畫上一個句號。
巨大的槍聲讓簡浩宇扶住輪椅的手微動,可沒人注意到他眼中落着的淚,即使雙眸已經呆滯,可那淚依舊晶瑩剔透。
薄夜忙走了過來,“繁星你沒事吧!”
“沒事,你剛剛的槍法怎麼這麼厲害?”
那顆子彈彷彿有魔力會拐彎一般,很少有這等槍法。
薄夜輕笑,“運氣罷了。”
簡繁星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槍法如神,那是多少個日夜磨鍊的結果,爲了幫她解決身邊的威脅,他不至練了槍法,還練了很多拳法,爲的便是護她周全。
吩咐下人把屍體處理好,簡繁星這才推着簡浩宇走進去,身後的簡依依牽着王矜的手,小小的腦袋看着她。
“外婆你臉色蒼白,是不是被槍嚇倒了?”
“媽媽說槍是用來打壞人的,壞人死了,就不會害怕了。”
“所以外婆不要怕好不好?”
王矜摸着她的頭苦笑,“外婆不怕,外婆就是一顆真心付之東流,有些心酸。”
王矜至今都記得初見簡珊的那天,她穿的破爛,被管家牽着,眼神都是膽怯,頭髮亂糟糟的。
管家一個眼神過去,她嚇得紅着眼說:“太太,我是簡珊,我很乖的,你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嗎?”
那一刻起,她就認定這是她的孩子。
她把對簡艾的所有愛都給了她,呵護她保護她,讓她從一個流浪孩子變成了千金大小姐。
是她錯了,她的溺愛導致她變得如此猙獰,自私自利。
原來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並不一定能換得人心。
見王矜難受,簡繁星示意薄夜推着簡浩宇,然後她挽住王矜的胳膊,“媽,簡珊的死我知道你難過,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死,我們大家隨時都會因她而死,她不配你爲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