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唐念初回到唐家的那個晚上說的話,說得好像荊鶴東是一件能夠隨意送來送去一樣,令她心傷。
“那你要答應我,趕緊地好起來,等你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可以要孩子了。”荊鶴東輕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嗯!我會好起來的,鶴東哥,謝謝你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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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了,我的老公出軌了,出軌對象是我出國三年的孿生妹妹,他們想讓我離婚滾蛋,還特麼一毛錢不想給我!你說我這是什麼運氣啊?這麼狗血的橋段都能被我遇上?”
A城步行街的一家甜點店裡,唐念初和自己目前唯一能夠信任的閨蜜歐陽芸一邊搶着一盒雞米花,一邊不忘吐槽。
因爲兩姐妹從小是一起長大的,也有很多同學朋友是共通的。
現在,唐念初只想找一個和唐若儀不那麼熟的朋友吐吐槽,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
不然,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歐陽芸吃相豪邁地咀嚼着雞米花,用一種完全震驚加同情的目光打量着唐念初,怪不得她今天一見面就覺得唐念初看起來怪怪的,原來這不是錯覺,唐念初是真的怪怪的!
任誰碰到這種事情,大概都會抓狂的,就別說像唐念初這樣嫁了了一個金鑽王老五的女人了。
別人不瞭解荊鶴東的背景身家,做財富投資雜誌的歐陽芸還能不清楚嗎?
荊鶴東本就是荊氏集團的繼承人,這種明面上財富名列全國前茅背地裡隱形財富大把的集團就已經夠有錢的了,就別說荊鶴東本人坐擁國內最大的影視基地這種事情了,他本人和他的影視帝國在多少女明星的眼裡堪稱是求之不得的最大資源。
和這種男人離婚,任誰也不幹吧?
“這不對勁啊?只要你老公願意,多少娛樂圈當紅花旦小嫩模的都恨不能哭着喊着要上位,他怎麼就喜歡上另一張跟你一模一樣的臉了?”歐陽芸吸了一口奶茶,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誰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一口一個鶴東哥地喊得
可親熱了。”唐念初苦笑一下,說:“他從沒叫我念初過,卻一口一個若儀地喊她呢。”
歐陽芸有些心疼地看着唐念初,眉心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
她想勸勸唐念初想開點,畢竟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可好像唐念初自己已經很想得開了,只是找個人吐槽而已。
唐念初剛想在和歐陽芸扒皮點自家老公的怪癖,手機就很不合適地響了起來,唐毅來電話說是有急事,讓她趕緊去醫院一趟。
望着窗外的好天氣,唐念初嘆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碟雞米花推到了歐陽芸的面前。
“我爸又催着我去醫院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先吃着吧,咱們改天再出來逛逛。”唐念初匆匆拿起了包,準備往醫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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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她今天在醫院強吻了荊鶴東,一不小心把自家妹妹給氣死了吧?
在去醫院的出租車上,唐念初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來。
雖然遙遠,但很深刻,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媽媽還沒過世,就總是對她說以後她要好好的照顧妹妹,因爲她們是同卵雙胞胎,是世界上最親密的親人。
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她佔據了所有的好營養,這導致妹妹發育不好先天不足,打從孃胎裡起就得了先天性的心臟病。
這種病,一輩子都不可能治好,疼痛和死亡的威脅會一直伴隨着妹妹成長,直到她真的被死神帶走的那一天。
所以,她從小什麼好玩就只敢玩一小會兒就送給妹妹,什麼好吃也只敢嘗一口就讓給妹妹。
今時今日,那個跟在她身後嬌滴滴喊着姐姐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開始有了自己的秘密。
恍然間,唐念初也長大了,開始變得自私,想要守住自己的東西。
哪怕,她終究還是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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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病房,荊鶴東已經離開了,留下了一大堆補品和水果。
唐毅和楊娟帶着楊昊回去了,病房裡就只有唐若儀和照顧她的護工在
。
唐念初沉着臉走進了病房,一看見她來了,唐若儀就呼吸有些困難地由護工扶了起來。
“念初姐,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你已經和鶴東哥結婚了,我不該介入的,可是……可是,我跟他之間纔是真愛,鶴東哥從來就不愛你……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你們這樣下去只會讓鶴東哥更加難過,念初姐,我求求你,你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唐若儀說着說着,吸了吸鼻子,又紅了眼圈。
如果是從前,唐念初一定會心痛無比,不讓她哭的。
從小,她就特別害怕惹唐若儀生氣難過,唐若儀身體很虛,情緒太過激動很有可能就背過氣去暈厥了,
可現在,眼前這個女子就算是哭到肝腸寸斷尋死覓活,也不會讓她表現出什麼關心來。
“姐……我知道從小你最疼我,一直都護着我,我能讓着你的,我也會盡力讓着你……可這件事,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讓着你……這三年,每當我在手術檯上撐不下去的時候,只要想起和鶴東哥的約定,再苦再難我都咬牙撐住了…………鶴東哥就是我的全部,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姐你不肯放手,這就等於是要親手殺了我……”
唐念初忽然想來,好像每一次唐若儀想要什麼,只要紅着眼圈可憐巴巴地告訴她,她就算再捨不得也會捨得的。
是她從小就把唐若儀慣壞了,所以在唐若儀的眼裡姐姐的一切她都可以要嗎?
不管是好吃的零食漂亮的衣服新奇的玩具,還是她結婚三年的丈夫?
就算她的丈夫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也輪不到她唐若儀來惦記啊!
唐念初冷眼看着她苦情抹眼淚,忽然開了口:“以前什麼事情我都可以讓着你,但這件事,不行!我不管荊鶴東是誰的命是誰的希望,但他現在是我的法定丈夫!法定你懂不懂?經過正式註冊,受法律保護的那種!你想讓我放手,可以,你不用來求我,你去求荊鶴東,求他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求他給我我應得的補償,不然,門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