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起程前去爭奪馬蹄草和進供仙門的時間,也到了。
這日晨間,雲家也早也準備妥當,一隊三十餘人,從雲家當中挑出的精英人員,也都將隨隊出發。
另外楚卓、假辦的雲老袓、家主雲天鵬都將要與一干衆人前往。
聽雲天鵬說,這一路要到達的地方叫淺草鎮,是一個離落菇城有兩個月路程的地方,前面一個半月時間是陸路,後面半月時間卻要進入水道,要乘船才能到達。
一衆人出發,五十餘人,四五車要上奉仙門的東西,被一些雲家下人用馬車拉也跟着前行。
一路下來,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些小鎮小村,到行了半個月後,楚卓發現,入眼處,幾乎都是連綿不盡的山脈。
他開始幾天,原本也是與一這些人騎乘馬匹的,一路欣賞美景,到後來,一路顛簸,半天也看不到半個人影,也就產生厭倦,於是,便向雲天鵬要了一輛馬車,獨自呆在裡面,開始修行自己的法術仙訣。
而讓他有點意外的是,爲他趕馬車的人,竟然是跟他關係不錯的王文,後來跟他打聽了下,原來是雲天鵬特意安排下來的。
行到一個月的時候,衆人身心都有些疲憊了,但也就這個時候,山間道路上,開始出現了些土匪強盜之徒。
這土匪大概也是算到,翻山過嶺的商戶到此時都會疲憊不堪,所以大多都會從此時下手,撿個便宜。
這些土匪在此安營紮寨,常年經過此地的一些商戶也都儘量會給些錢財,消消災,並不會真動手,但若是碰上雲家這樣的,自然免不了大打出手了。
這一路下來,雲家一連打了幾批,少時也有五十餘人,多時,達到數百衆,但這些人雖多,卻完全不是雲家的對手,往往幾個衝殺下來,都丟盔棄甲跑進山林去了。
楚卓雖坐在馬車裡,但外面的情況,他都瞭如指掌,有時,碰上一些山賊他也會下來看看熱鬧。
而這次,楚卓興趣又來了,聽說外面又出現了強盜,但這次並不是搶他們的東西,而是正在打劫一批過路商戶。
遠遠的山路上,就聽到呼喝慘叫聲不斷傳來,而云家衆人只能停下來,商議一下決定是否繼續前行。
楚卓一直呆在馬車裡,現在出來透透氣,正好可以去聽聽雲家到底是怎麼拿主意的。
“老袓,你看現在怎麼辦?”雲天鵬這幾個月一直在演戲,就連現在,也還是叫那個五弟爲“老袓”,現在倆人正商量着怎麼應付過去這件事。
那“老袓”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那邊鬥在一起的兩方:“這商戶明顯人數要少些,過不了多長時間,肯定要落敗的。但那搶匪看樣子也有數百人,如果我們停下觀戰的話,恐怕那商戶被搶完後,就會輪到我們了。”
雲天鵬眼睛也看着那邊,點點頭:“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幫那商戶一把。”
“幫到是可以,但我們這邊一路下來,如果單單靠雲家高手,要把搶匪驚走,怕也是有些難度。”
“若是楚長老能夠……”雲天鵬之前遇到數百人搶匪時,曾請過楚卓出來過一次,結果楚卓只是動了動手指,放了幾個暴炎術就把那批搶匪嚇得屁股尿流,留下一地屍體沒命地跑了。
所以,這次假辦“雲老袓”的雲牛再次想讓楚卓出馬。
可雲天鵬卻搖了搖頭:“不能每次遇上大麻煩,就把要楚長老請來解決,他這次來主要是爲我們爭奪馬蹄草的,那時可是有修真者參與的,現在就不要頻繁麻煩楚長老了。”
雲天鵬到是怕楚卓現在過多爭鬥,在後面爭奪馬蹄草卻不發力。
他們這次一來的首要目地是馬蹄草,而且,這次又不是自己遇劫,這種事還要人家修真者出面,確實是不大好。
於是,兩人決定,不管兩方爭鬥,直接從旁邊過去,這樣看起不是不近人情,但也沒辦,自家的事都決解不了,哪有時間管不認識的。
楚卓站在馬車前,本來是想要去看看倆人怎麼辦,但楚卓因爲五感特別靈敏,他們倆人的談話,雖隔着段距離,也都落在了楚卓耳裡。
楚卓聽了一會兒,也就跟着上了馬車,現在既然他們拿定主意,楚卓也不再多說。
衆人停了一會兒,再次起程,漸漸地,也就離那兩方人馬越來越近了。
之前,因爲雲家這批人離得遠,又是在拐彎處停下,兩方人馬到沒發現,但現在拐個彎,兩方打得慘烈的人馬自然都看到了,他們一見雲家衆人,頓時都停了下來。
那方商戶,見有一批看起十分精悍的人出現,紛紛喜出望外,立馬有幾個從打鬥中跑了出來,走到他們馬車前大聲呼救。
雲家一衆人,看着這人滿身是血,臉上紛紛露出不忍,但也僅僅如此,沒有得到家主命令,誰也沒有動,這裡每個人幾乎都殺過人,見過血,也知道何時該動何時該不動。
楚卓掀開車窗,隨着車子移動,看到了那滿身是血的呼救者,臉也上露出憐憫之色,但當他眼睛掃向那其它兩批打鬥身上時,臉上又露出意外神色,隨後,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便放下窗簾,閉上眼,不再聽外面的聲音。
雲家早就打算好,只路過,不幫人,而那商戶除了最先一人上前求救後,又來了幾位身着錦服的少爺,裡面甚至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子,都跪在地上,向雲家衆人求救。
而那些搶匪,也看出雲家這批人不好惹,但他們有數百人,而且,他們也看出來了,那商戶求了雲家這麼久,但云家好似無動於衷,頓時個個大笑起來,拿起大刀,對着旁邊幾個商戶,幾刀下去,結果了對方性命。
雲家這一批人,就這樣,從兩方人馬旁邊,繞着過去。
楚卓閉着眼,聽了一會哭求聲,而後,又再次聽到慘烈的刀劍碰撞聲響起,他知道,那兩方人再次爭鬥起來。
“哈哈,原來是一批鵪鶉,兄弟們,別管他們,咱們繼續……”
“別管他們,搶完咱們回去領賞錢……”
一時間,一衆搶匪又扯着嗓子獰笑起來,哀號聲,不斷響起。
楚卓睜開眼睛,知道現在正經過兩方人馬爭鬥的中間部分,也是商戶財放置的地點。
他掀開一角窗簾,隨着馬車移動,掃了掃外面的情況。
這些馬車高高鼓鼓,被一張張大布蓋住,裡面也不知放了什麼東西。
楚卓再次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其中一輛馬車。
沒多一會兒,他擡起一隻手,指尖一點金光出現,而後向那馬車鼓起的地方彈出。
金光極小,速度又快,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沒入那馬車布內。
一聲低呼,從中傳來,雖然聲音很小,很快就淹沒在這爭鬥的聲音當中,可楚卓早有準備,也就聽得清清楚楚了。
“果然如此。”楚卓冷笑一聲。
此時雲家這幫人,正好走到兩方爭鬥中間地帶,也就是楚卓打出這金光後,之前還打不可開交的兩方,忽地都停了下來。
接着前後首尾,嘩地一聲,把雲家這幫人都圍了起來。
那些高鼓的馬車上,大布一掀,一下子也跳出近百名匪類。
雲家衆人,臉色大變,紛紛抽出兵器,警惕地看着這些人。這明擺着,兩方爭鬥者是衝他們來的,早就在這準備演戲給他們看。
那兩人,一些辦成商戶,一些辦成搶匪,現在把他們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雲家小兒,爺爺今天演的戲如何!”一名身着黃衣,臉帶刀疤的漢子,跳到一輛馬車上,高聲狂笑道。
雲天鵬陰沉着臉,怒道:“你們難道就不怕魚死網破!”
眼下情況,他也知道,能夠和解的基本不可能,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想把一等手下都拼了。
“喲!原來是雲家主啊。”這說話的,是刀疤大漢旁邊的一個白麪中年人,他看起到不像是個搶匪,估計是方纔扮作商戶一邊的人。
“原本要引你們進打鬥中,趁機給幹掉幾個,不過,現在既然到了這場面,我們也就直說了。”
那白麪中年人,用手指着雲家中的一輛大馬車:“這裡面的東西,我們要了,若是答應了,我們放你過去,若是不答應,魚死網破的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
這語氣,這聲調,根本不懼雲家一衆人等!
雲天鵬臉色鐵青,但還是壓着怒氣:“你們可知,這是奉給仙門的東西,我怕你們有命拿,沒命花!”
他知道,做爲家主,現在這個時候,要的就是底氣,要能把對方鎮住,最好能被自己嚇退。
“仙人?!”那刀疤大漢嗤笑一聲,而後轉頭對着旁邊一人,故意拍拍胸口,道:“他說仙人啊,喲,嚇死我了!”
那幫土匪看着首領又演起戲來,頓時歪頭拍腿,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