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跟李貨輪流拿石頭敲了半天,才堪堪在這冰面上砸出了幾道白印兒,徐瑞看到直樂,沒成想徐瑞拿着石頭砸了半天,無非就是讓這白印兒變深了一點罷了。
孫毅皺了皺,看着這冰面,對衆人擺擺手說道:“你們都讓開,別誤傷了你們!”
李貨和侯三趕緊讓開。
“行咧,今天晚上能吃魚咧。”
“是,有火銃不怕炸不開。”
這哥倆倒是樂的清閒,只聽一聲巨響之後,孫毅仍然站在冰面上,冰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坑,而坑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鉛粒十分駭人。
“嘶~”孫毅倒吸了一口涼氣,往冰面下面又扔了幾塊石頭,還是沒有砸開。
孫毅和徐瑞李貨,都是自幼長在江南,壓根就沒見過這麼厚的冰。
孫毅算是跟這冰層較上勁了,直接開始裝填彈藥,很快,又是一聲槍響。
終於隨着這次火銃炸響之後,冰層的下方涌出了一絲湖水,孫毅趕緊拿着石塊又鑿了幾下,冰洞呈現在了孫毅的面前。
“侯三!拿魚線來!”孫毅喊了一嗓子之後,侯三卻沒有動靜,孫毅氣呼呼的朝侯三那邊看去。卻發現在池塘邊站了一名女子。
“侯三!”
“哎,咋咧?”
“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家的魚塘裡幹什麼!”小姑娘氣的直跳腳,見小姑娘這着急,孫毅跟徐瑞趕緊就離開了池塘,還真的不是怕小姑娘手裡的那副魚叉,畢竟還是有徐瑞在孫毅身邊呢。
其實孫毅剛剛估測了一下,這魚叉在池塘上扔下來,命中率應該還是挺高的。
小姑娘仍然是怒目圓睜的看着四人。
“別以爲你們人多我玥兒怕你們!快走!”幾人偷魚不成,孫毅看着李貨問了問道:“師爺,劉伯買魚了嗎?”
“劉伯說沒買到不過府上池塘裡有幾條草魚,劉伯說撈上來湊合一下就行了。”之前劉伯問了一下,雖然是南方人居多,但是愛吃魚的人卻沒幾個。
孫毅走過來對小姑娘說道:“小姑娘,你彆着急,這我想買兩條魚回家過年,你看行嗎?”
“買魚?魚不在玥兒這,魚都在爹爹那裡!”
小姑娘仍然是對孫毅等人保持着警惕,雖然帶着衆人回到了家裡,卻沒有讓這幾個人進院子,而是在院子外面對着裡面大喊道:“爹爹,有人買魚!”
這小姑娘她爹出來之後倒是哭笑不得的,指着玥兒問道:“人家買魚,你拿你那魚叉子對着人家幹啥。”
“他們之前在魚塘偷魚。”
孫毅哭笑不得的說道:“之前不知道那是您家的池塘,想鑿個洞,釣幾條魚回家過年,這市面上也買不到了,您要是手頭上多,可否賣給我們幾條?”
老漢瞪了玥兒一眼喝道:“趕緊滾進屋去,別丟人現眼了!”
老漢帶着孫毅等人到了後面的一處小坑旁邊,這小坑裡已經結起了一層薄冰。
老漢拿着錘子錘了幾下冰面,這冰就碎了,幾條鯉魚有氣無力的在水裡遊着,估計這幾條魚已經凍的在懷疑人生了。
老漢拿起了一個網,對幾人說道:“您相中哪幾條,就撈吧,一條三百文,也不稱了。”
其實三百文挺公道的價格了,畢竟這坑裡沒有什麼小魚,而且還是讓孫毅他們自己挑。
四人一人撈了一條銀子,孫毅笑呵呵的拿出了五兩銀子,擺在了老漢的面前,都老漢說道:“這多出來的,就當之前在您魚塘裡鑿冰的補償了。”
“唉,這可使不得,這冰鑿個洞又不是牆鑿個洞,過一陣又凍上了,損失啥咧。”
孫毅笑道:“您就拿着吧,畢竟我看剛纔把您閨女嚇得不輕,您就拿着這個給她做兩件衣裳吧。”說道這裡這老漢才接下了銀子。
孫毅看了看這草廬嘆了口氣,這屋子冬天都不知道要怎麼睡人,真是恐怖,大姑娘家的也怪受罪的。孫毅一路上一陣唏噓,徐瑞和李貨倒是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你還瞅呢,別瞅了,都走遠了。”徐瑞對侯三這個不認真開車的態度表示強烈不滿。
李貨笑了笑說道:“這侯三爺的魂,都讓這鄉野間的小妮子給勾了去了吧,哈哈。”
“別吵。”
孫毅此時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深深無法自拔,走了一個多時辰,孫毅看了看外面凍着的魚,確實是有些驚訝,這魚比在冰箱裡凍的還結實,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往地上一扔青磚地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劉伯!”
“老爺,咋了。”
“後院的那幾條草魚先留着吧,我們買回來幾條魚,您快去收拾一下吧。”
劉伯看着這幾條大鯉魚,皺起了眉頭,在井裡撈出了一盆清水,將魚放在裡面化凍,接下來讓衆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這幾條魚在水裡泡了一會之後,竟然又活了過來,衆人不禁嘖嘖稱奇。
四人回來的時候,這孫家已經包好了餃子,莊淼正在客廳跟莊炎在打鬧,孫毅看着莊淼恢復起來的身體,總算徹底的鬆了口氣。
此時孫家的餃子味兒已經漂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孫毅趕緊過去開門,只見是一個小太監,正是裕王府的馮保。
“馮公公有何貴幹?”孫毅詫異的看着馮保。
馮保喘着粗氣對孫毅說道:“孫......孫大人,這王爺讓我給您帶句話。”孫毅拉着馮保的手對馮保說道:“不着急說,進去咱先喝杯茶。”
“行嘞。”
喝完了茶之後,馮保對孫毅說道:“裕王爺知道您被調到皇莊去了,讓我跟您說,這件事殿下已經跟陛下上書過了,但是殿下說這次陛下是有事情要託付您,您得好好辦差,辦完了差之後,就調您進裕王府。”
孫毅笑了笑說道:“沒事的,馮公公回去轉告殿下,這在哪當差都是一樣啊,孫某定當竭力辦差,另外祝殿下新年快樂啊。”
“得嘞,有您這句話就成,殿下還怕您着急,管個什麼勞什子的皇莊,看來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