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一開,寒氣更是拼了命的往車廂裡頭鑽,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可蘇暖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白朗抿了抿嘴脣,擡起的手臂雖有些僵硬,卻還是緩緩的搭在了蘇暖的肩上。
蘇暖噗嗤一笑,說道:“不錯不錯,你總算是有了點兒男朋友的自覺。”說完,將頭一歪,穩穩的窩進了白朗的懷抱。
感覺到肩膀上的手緊了緊,蘇暖擡眸說道:“白朗,咱們打個賭吧!就賭唐小寶這傢伙多長時間能搞定這個地縛靈,怎麼樣?”
白朗抖了抖眼角,想也不想低頭說道:“一分鐘吧!”
“少來,哪兒有那麼快,我看最少也要五分鐘!”蘇暖伸出五根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
身在車外的唐小寶自然不知道車廂裡的兩個人正在拿她打賭,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默默的走到車前。
對於這樣的地縛靈,沒有必要打得魂飛魄散,只需要超度即可。
可那不知死活的地縛靈卻手腳並用的爬下車子,晃着半個腦袋呲牙咧嘴的就要向着唐小寶的身子叫喊着撲過來。
唐小寶嘆氣說道:“來來來,讓小爺我送你一程!”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了個黃色指甲蓋大小的物件兒,對着地縛靈就扔了過去。別看黃色的物件不大,可扔在地縛靈的身上之後,卻瞬間讓他動彈不得。
“霹靂巴拉”的一陣響動之後,剛剛還嚎叫着想要撲過來的地縛靈,頓時沒了氣勢,一下子就被釘在了原地。
“這黑狗血做的靈符可貴着呢,就當小爺送你的!”唐小寶說完,又從衣兜裡掏出手機,按下播放鍵。
一陣佛聲吟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正是大悲咒!
地縛靈扭曲着身子,雙手緊緊捂住了破碎的耳朵,嘴裡不斷的嚎叫着,表情看起來極爲痛苦。
“這可是高僧親自吟唱的大悲咒,算是小爺心情好,就讓和大悲咒洗洗你的腦袋,之後放心去地府報道吧!”唐小寶對着地縛靈說道。
地縛靈不斷的掙扎着,彷彿這純淨的大悲咒是這世間最難聽的聲音。剎那間,他的身體開始變形,斷裂的腦袋上隱隱發散出一抹淡綠色的光芒。
不過片刻之間,地縛靈的身體就完全化成了一抹綠色的光芒,彷彿流星般向墨黑的夜空飛去。
直到那抹綠色的光芒消失在天際,唐小寶才伸手關掉了手機,喃喃說道:“好走……收工!”
當他伸手打開車門回到車廂裡的時候,卻見蘇暖頗爲惱怒的看着他,唐小寶撇嘴說道:“你瞪我做什麼?”
蘇暖蹙眉,盯着他說道:“你這回手腳倒是利落!”
“收個地縛靈而已,費不了什麼手腳!”唐小寶答道。說完,發動了車子,接着向前駛去。
蘇暖淡淡瞥他一眼,扭頭對白朗說道:“好了,我賭輸了!你說吧……想我做什麼?”
白朗沉默,彷彿再考慮着什麼。
唐小寶卻搭茬道:“你們兩個揹着我打什麼賭了?”
蘇暖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就賭你收這地縛靈需要多少時間,白朗說一分鐘就行,結果你倒是聽他的話,真真就一分鐘完事!你說,是不是你們倆兒揹着我互相通氣來着?”
聽着蘇暖一股腦說完,唐小寶才恍然大悟的哈哈笑道:“好啊,我說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你這女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原來是賭輸了拿我撒氣啊!”
說完,更是擡起眉眼打趣道:“我這還是想着坐得久了,應該下車活動活動腿腳,否則的話,一分鐘都用不了!”
“嘿!唐小寶,說你胖你這還喘上了,害我打賭輸了,必須請我吃飯!”蘇暖吼道。
唐小寶抿嘴笑着,說道:“輸了賭局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還是先看看白朗怎麼說吧?”
蘇暖看了白朗一眼,欲言又止。
白朗伸手撫了撫她柔順的秀髮,開口說道:“現下我還未想好,等我想好之後,再說給你聽可好?”
蘇暖眯了眯眼眸,笑着點點頭。
兩人對望一眼,均沒有發覺唐小寶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眼神處有抹異色一閃而過。
駛出高速路之後,車子又在滿是樹林的小路上開了足足一個小時,纔在一個黑黝黝的青瓦灰牆的院落前停了下來。
這四周都是繁密的樹林,樹梢上積存了不少的落雪,隨着北風呼嘯,被裹挾着飄落下來。這院落雖說不小,可孤零零的在這處地方戳着,總令人感覺陰森森的很不舒服。
下了車,蘇暖環顧了一下四周,跺了跺腳丫說道:“這周圍都沒有其他住家,就這麼一座院子,你真確定是這兒?”
唐小寶細細看了看,點頭說道:“沒錯,按照地址來看就是這兒!”
說完之後,唐小寶也不由得有些奇怪,這地方看起來渺無人煙的,這處院落也破舊的要緊,委實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陣頁豐技。
難不成這花瑾的奶奶真的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離羣索居嗎?
蘇暖嚥了咽口水,推了唐小寶一把:“你去敲門!”
唐小寶瞥她一眼,調侃道:“你不是一向膽子大嗎?怎麼不去?”
聽了他的話,蘇暖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挑起嘴角說道:“我就站在這兒,有鬼有魔有你擋着,我站後面就行了!”
唐小寶看她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回頭噗嗤一笑,隨即邁開步子走到了這院落門口兒,伸手“咚咚咚”叩響了漆黑的木門。
四周很靜,只餘得呼呼而過的風聲繞過耳畔。
敲門聲響過了很久,卻未曾見有人前來應門。這院落裡依舊是黑漆漆的,竟也沒有半點兒光亮。
唐小寶見此情形,又伸手“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這一次他用的力氣更大了些,不像是敲反而像是在砸門了!
木門破敗的很,被他這一通亂砸,竟有些搖搖欲墜。
“小寶,你輕點兒敲,倒是別把人家的門給敲破了!”蘇暖實在有些替那木門心疼,忍不住出言提醒。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破敗的木門忽然“吱呀”一聲,敞開了個窄窄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