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哎，一起就一起吧！”蘇暖想說什麼，卻終於還是妥協了。
看準了一個穿着厚厚羽絨服的女孩子，蘇暖扯着臉上被凍得僵硬的皮膚，揚起一抹友善的笑意，默默的迎了上去。
“同學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你認識範軒嗎？”蘇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姐姐。
哪知道，女孩在聽到“範軒”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卻在瞬間變得奇怪起來。她上下打量着蘇暖，又看了看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
女孩的眸光頓了頓，小臉稍稍有些泛紅，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問範軒的事情？”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難搞的嗎？蘇暖心裡吼了一聲，繼續笑着說：“我啊，我是他老家的姐姐，剛到這裡來打工的，打算來學校給他個驚喜！”
“噗嗤”唐小寶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兒。
蘇暖尷尬的眨了眨眼眸，接着問道：“你是範軒的同班同學嗎？”
女孩看着她的眼光更加怪異了些，半晌之後才點頭說道：“是啊，我是範軒的同學。”
蘇暖心底暗暗佩服自己的好運氣，她努力揚了揚嘴角說道：“那麼，你可以帶我去找他嗎？”
女孩瞥他一眼，搖頭說道：“不行！”
“爲什麼？難道說他不來上學嗎？”蘇暖怔了怔，問道。
“他不會再來了，因爲……範軒已經死了！”女孩隨口說道。
死了！蘇暖完全愣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範軒……竟然死了！
“他、他、範軒怎麼死的？”蘇暖一把扶住女孩的肩膀，追問道。女孩掙扎着甩掉她的手掌，莫名其妙的說道：“不知道！”
說完，扭頭就走。
“不是，同學……你別走啊！我、”任憑蘇暖叫着，可那女孩連頭都沒回一下。
這時候，唐小寶終於看不下去了，扔下一句話：“笨蛋，等着！”就三兩步的追上了前面的女孩，兩人就這樣並肩向着學校門口走去。
蘇暖這一次完全沒有介意唐小寶說的那句笨蛋，而是喃喃的不斷念叨着：“死了？範軒死了？會不是是李勇他們殺的？”
這句話，明顯是問白朗。
白朗低頭看着她，目光深邃，與平時不同的是，那裡面彷彿多了點東西，至於是什麼……蘇暖不知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唐小寶回來了，隨着他一起回來的是個讓人倍感震驚的消息。
範軒確實死了，就在三天之前，死於艾滋病！
這本不是什麼光彩的死法，所以那個女孩纔在蘇暖問道範軒的時候，眼神有異。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她還是告訴了唐小寶。
蘇暖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恐怕範軒做夢都沒有想到過，一個錯誤的決定，不只害死了安若素，也害死了他自己。這……也許就是天道。
回去的路上，蘇暖悶悶的說：“我想再去一個地方。”
白朗開口道：“去土洞吧！”
蘇暖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唐小寶也沉默着，只是將腳下的油門踩得更重了些。
收魂這件事情唐小寶經常做，可收屍這種事，他卻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