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猶如地獄一樣難熬,等我再起來感覺腿已經失去了知覺,早飯不過是清粥小菜,我卻覺得是山珍海味,足足喝了三碗,才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明天別遲到。”雪松師傅吃着飯,笑着,從我這個角度看,小眼鏡反光,惹得我一身寒意。
“知道了雪松師傅,我說您這變化也夠快的,昨天還是溫潤的春風,今天就是冰天雪地了!”我打趣着。
誰知寇雪松提了一下眼睛:“我昨天是你爺爺的朋友,今天早上是你師傅。”
我一愣:“那也不能大早晨的衝進我的房間吧,雪松師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寇雪松淡淡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我:“……”
我和雪松師傅是十點吃得早飯,其他人早就吃完了,寇雪松特意囑咐我,明天一定要早起,我拼命的點頭,而且立馬設了鬧鐘,我可不想明天又被人抓起來。
這個時間吃午飯相當於兩餐並了一餐了,小周吃完飯給我來了條短信,我就馬不停蹄的去了警局。
警局裡的人有的在午休,小周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機,看到我過來示意我小聲,然後指了指驗屍房的方向。
驗屍房門口,小周將鑰匙拿了出來:“這可是我從萬童抽屜裡拿的,我這膽子現在還顫呢。”
我笑着:“這驗屍官真夠奇葩的,長的挺漂亮,可惜了。”
小周難得嘲諷人:“可不是,我們警局的男同事倒是有想追的,但是……不管說什麼,萬童總是能找到教育人的點,現在弄得那個想追萬通的人一提到她就打顫。”
“哈哈!”我捂着嘴笑,小周打開了驗屍房的門,我走了進去,一股陰沉的氣息傳來,光線很暗,我打開牆上的,一股冷光燈照亮了驗屍房。
“我在外面等你吧,放風。”小周臉色蒼白的笑着。
我一副明白的樣子:“好,去吧,放風!”
小周看到我的表情倉促的逃了,現在還是白天,不會有鬼,我也就大膽的走了進去,裡面鬼叔的屍體躺在停屍牀上,白布矇頭,旁邊有個桌子,桌子上還放着驗屍報告,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正是鬼叔的驗屍報告,上面還有一些重點標記:“腳骨碎裂?”
我一愣,連忙將白布撩開,卻看到鬼叔的腳有些淤青,那天晚上太黑了,我竟然沒注意到。
緊接着我扒開鬼叔的眼睛,對視,腦海中的情景是一個園子裡,畫面清晰,一個人在前面包着鬼叔,另外幾個在後面拉着,鬼叔不知道拿來的力氣愣是將幾個人鎮開,隨後拿起地上帶着鮮血的刀子抹了脖子。
後面的人我沒看見,但是前面那個抱着鬼叔的人我卻是記住了,眼前一遍一遍的回憶着,這個人也就一米七幾,留着短髮,右眼皮上有一顆黑色的痣,兇狠的模樣像是亡命徒。
我閉上眼睛,隨後睜開,對着鬼叔鞠了一躬,隨後將白布該上,轉身出了驗屍房,小周在牆上靠着。
“有沒有收穫?”看到我出來,小周站直了,迎着我往外面走,“我送你出去吧。”
我點頭,跟着往外面走:“你以後注意一下右眼上帶痣的人,我當初要是學了畫畫該多好,就能將我看到的畫出來。”
“你找找會畫畫的人試試,如果你能詳細的形容出來。”小周說到,“你這本事可真夠嚇人的,等我死了一定會死的安心,因爲有你。”
我得意的一笑:“你放心,看在齊琪的面子上我絕對盡心盡力的。”
說話間到了,門口,這時候萬童卻突然回來了,小周嚇得將鑰匙趕忙放在口袋裡。
出乎意料的是,萬童愣是沒找茬,徑直進了警局。
看到萬童進去,我長舒了一口氣:“你不是說她下午不來了嗎?幸虧我早來了,嚇死!”
“我完了。”小周打發我趕快走,我恍然,一會兒萬童肯定會發現鑰匙不見的,我對着小週報以同情的眼光然後離開。
路上,小周的話一直在我腦海裡,找個會畫畫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韓憶思,提到韓憶思,我和齊琪都是羨慕的,不僅家世好,身材好,長得漂亮,而且會音樂會畫畫,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我拿起電話給大龍發了短信:“能告訴我韓憶思的電話嗎?”
半天沒有等到大龍的短信,反而是方白來了電話,我按了接聽鍵:“喂,回來了嗎?”
“回來了,你在哪?給你帶了個大驚喜!”方白語氣有些誇張。
我不知道爲什麼,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把地址發給你。”
方白說好,就掛了電話,我將地址發過去,過了20分鐘,方白纔開着他標誌性的白色大衆緩緩而來,聽在我身邊,然後車窗搖了下來:“上來。”
方白今天傳了黑色的呢子風衣,精神帥氣,我會心的笑着,然後打開副駕駛的門,然後……:“孫胖子?”
只見副駕駛上一個胖胖的肉球笑嘻嘻的看着我,胳膊還打着石膏:“驚喜!”
我瞬間垮了臉:“方白,你說的驚喜不會就是這個吧?”
方白聳聳肩:“胖子想你了,受了傷也上不了班,說是順便來B市看你,給你個驚喜。”
我漠然,然後乖乖的坐到了後面。
方白說是去吃飯,風塵僕僕的趕來餓了,就找了一家火鍋店。
“胖子,那個殭屍怎麼跑出去的?”我吃着嘴裡含混不清。
胖子一聽,連忙放下筷子,胖乎乎的臉上滿是驚悚:“當天別提多怪異了,自從師傅你將那個符籙貼在他身上,我檢查屍體的時候也碰到過,但是都沒有掉下來,但是那天輕輕一碰就掉了,師傅,你的符籙是不是過期了啊?”
我使勁用筷子敲了一下胖子的頭:“過什麼期啊,胖子你和我說說當天的情景。”
只見胖子皺了下眉頭,思考着,隨即道:“那天我就是嚮往常一樣去上班,然後突然來了一個女人,是那個男人的家屬來領屍體,說是要去火化,警察局是不能外人隨意走動的,我看她能找到我,自然是警局裡的人同意了的,所以就開始搬屍體,然後符籙就掉了,那殭屍開始長黑綠的毛,打倒我身上就像是石頭打我一樣,胳膊立馬就斷了,疼的我呀,然後又捱了一下,就暈了。”
我聽着皺眉:“那你事後有沒有去核對那個女人的信息?”
胖子搖頭:“還沒回去呢。”
“對了師傅。”胖子突然又道,“我昏迷之前看了一眼門口,那個女人似乎是往驗屍房裡走,但是也不確定是不是幻覺。”
“往驗屍房裡走?”我頓了一下,“方白,你怎麼看?”
方白吃着羊肉,笑着:“首先還是去查一下,當時那個女人有沒有登記在冊,第二,不管有沒有,現在也是吃飯時間,阿瑤,你是真不心疼我啊,能不能讓我先吃飽?”
我無奈的聳肩:“快吃!”
這時,大龍突然來了短信:“找她幹嘛?”
我將我的目的解釋了一遍,隨後大龍發來了韓憶思的電話,但是沒有立馬打回去。
“師傅,我住哪啊,我可沒錢。”孫胖子打了個飽嗝,一臉無賴。
“睡大街啊。”我聳了聳肩,方白也跟着笑了。
最後孫胖子找了個賓館,我和方白回了曾家。
到了曾家別墅的時候,才六點,曾天燁和王嬌正在客廳看電視,方白先是打了個招呼,曾天燁看到我們回來,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