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駿把楊盼和吳雪菲安置好,獨自一人飛赴北京。一路上想着昨天吳雪菲哭訴的事情。
星程公司在查賬時發現以前吳雪菲經手的一筆款項賬實不符,就威脅吳雪莫馬上回星程說明情況,不然就報警。緊接着,劉總又給吳雪菲打電話,說吳雪菲與墨駿勾結騙取公司資金,如果吳雪菲不回北京給他個交待,就一定把她送進監獄。
墨駿知道劉總一直對吳雪菲圖謀不軌,當然不同意她回北京,就藉口楊盼需要照顧,留下她,自己去會劉總。
墨駿自認對付劉總這種小人,還是有些辦法的,但事關吳雪菲的自由,他也不得不慎重。臨行前幾次追問,吳雪菲都堅稱自己和那筆款項的差錯無關,讓他心裡有了底。
吳雪菲得知墨駿親自代自己去解決此事,也放心了不少,但仍擔心地說:“他們敢說得這麼嚴重,恐怕是早有準備,一定會爲難你的。你也不要硬撐,大不了我到公安局去說明情況,相信警察不會冤望好人的。”
墨駿卻很有信心地說:“莫說你沒做錯事,就算真做了錯事,有我在,也不會讓你進監獄,他們無非是要錢嘛,劉總這種人我太瞭解了。”
“我如果真做錯了事,你會幫我嗎?”吳雪菲忽然低聲問。
“怎麼?你真的?”墨駿心裡一驚。
“不,不是,我絕對沒動星程的錢,我是說如果。你會原諒我嗎?”吳雪菲急切地問。
墨駿心想,這女人今天怎麼這麼奇怪?也許是受了驚嚇方寸大亂吧?
想了想,他抓住吳雪菲的雙肩,認真地說:“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但我也絕不允許別人欺負你冤枉你。”
直到飛機落下,墨駿的眼前還是浮現着吳雪菲的眼神,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曾經,他們朝夕相處了四年,他以爲他很瞭解她。可是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她心裡埋藏了很多的東西。分開的那段時間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到了北京,事情卻遠比想像中順利。由於冰龍傢俱早已在市場供不應求,星程公司似乎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合作伙伴,星程公司的董事長邵偉華親自接待了墨駿,劉總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陪在他旁邊。
邵偉華爲人儒雅卻不失豪爽,隱隱還透着幾分商人的精明,墨駿早就聽說邵偉華的背景極深,也有結交之意,兩人雖初次見面,卻聊得十分投機,漸漸稱兄道弟起來。
“墨老弟,吳小姐與我公司的事,本是小事,卻勞動了你的大駕,我內弟做事有些欠考慮了,還請墨老弟見諒!”邵偉華彬彬有禮地說。
“哪裡,沒有這件事,我還沒有機會認識邵大哥呢!”墨駿回禮道“吳雪菲與我有些淵源,現在又是我公司員工,於公於私我都應該親自處理此事,以表示我們與貴公司合作的誠意。再說我從邵大哥的公司裡挖人在先,理應親自過來陪個不是。”
“既然墨老弟這麼說,爲兄也就不繞彎子了。吳小姐的事,我這幾天親自過問了一下,其中確實有些疑點,但墨老弟既然親自前來爲其做保,我倒是非給這個面子不可了,這件事就此一筆勾銷。”邵偉華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想再向墨老弟討個面子,不知……”
墨駿見邵偉華如此大方,知他必有條件,忙說:“邵大哥請說!”
“我們分公司代理貴公司的產品以來,市場前景十分看好,只是貴公司的產量太低,有些供不應求啊。我想,能否與貴公司合作,在北京設一個分廠,我來投資,股份嘛好說!”邵偉華終於轉入正題。
墨駿想了想,說道:“不瞞大哥,擴大生產,工廠南移早已在我的計劃當中。只是我們目前正忙於與廣東和上海的合作伙伴洽談合作建廠事宜。北京這方面暫時還沒有考慮。”又緩緩喝了幾口茶,覺得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墨駿忽然把茶杯一放,說:“不過大哥既然開口了,小弟怎麼會不給面子,在北京建廠的事就勞煩大哥多費心了。投資我們一家一半,股份五五開,當然了,我們冰龍品牌也要按無形資產入股,怎麼樣?”
“老弟果然爽快!”邵偉華撫掌而笑。“來,我們以茶代酒,預祝冰龍傢俱北京分廠開業大吉。劉彬,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墨先生倒茶?”
一直在旁邊不敢插話的劉總這時忙跑上前來,邊倒茶邊說:“我早就說墨先生是人中之龍,與我們董事長必然一見如故,如今幾句話就談妥一件大事,墨先生爲人大方可見一斑啊!”
“哪裡是我大方,有錢大家賺,是邵大哥幫我纔對!”墨駿笑着說。原以爲邵偉華只是想擴大代理權的覆蓋面,沒想到他主動提出合資辦廠,倒與墨駿集團化經營的思路不謀而和,墨駿便順水推舟了。
大事既定,墨駿心中惦記楊盼,很快便返程了。
沒想到他這一出“英雄救美”,竟鬼使神差地演成了“草船借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