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駿派人按上次吳雪菲留下的地址去找,可是並沒有找到。他又問了很多同學,也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好像吳雪菲是故意躲了起來。聯想到幾個月前有人到公司來打聽吳雪菲的下落,墨駿隱隱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懷着這個想法,墨駿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正在這時,有人卻主動找上門來。
不是吳雪菲,而是內田的朋友川島。
內田失蹤很久了,一開始日本那邊也不敢打聽他的下落。可是時間久了,他的屬下山口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派人來中國打聽情況。
可是內田和黑澤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一點線索。於是山口聯繫到川島,希望他能出面向墨駿求證一下內田和黑澤的下落。
墨駿當然不會把那天的情況說出來,只是堅持說印度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二人。爲了撇清半系,他還說自己得病後曾去朵巴森林找活佛醫治,可是聽廟裡人說朵巴活佛與內田等人一起失蹤了,說不定是他們幾人一起去了什麼地方。
送走川島後,墨駿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去找老張商量。
老張卻先告訴他一個意外的消息:老張已經接到了上級調令,馬上就要去一個新的崗位報道,具體地點和任務都保密,連墨駿和楊盼的婚禮他可能都不能參加了。
墨駿聽說他要走,心裡更加失落。以前每每有大事發生,老張都能在背後給他以足夠的支持,可是這次老張一走,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了。
墨駿問道:“在你臨走前,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你爲什麼一直在盯着內田?上面想讓你從他的身上挖出些什麼?”
老張輕輕一笑,說:“你知道這我是不能說的。國家機密!”
墨駿也笑了笑,神秘地說:“那如果我拿一個秘密跟你交換呢?”
老張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問道:“那我得聽聽你的秘密是不是值得我交換。”
墨駿一聽這事有戲,暗暗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有個叫靈力兄弟會的神秘組織,一直在暗中等待與那傳送門過來的人接頭,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計劃。我覺得他們對於國家安全的影響,可要比內田大得多!”
“靈力兄弟會?”老張沉思了一會兒,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墨駿把他所知的這個組織的情況全部告訴了老張。
老張說:“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說的這個組織我從沒聽說過,單憑你所說這些線索還不能證明它的存在。”
墨駿問道:“你覺得內田會不會是這個秘密組織的成員?”
老張搖了搖頭說:“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內田背後的組織不叫這個名字。不過現在也不能排除二者之間有關聯。”老張依然是不該說的不說。
墨駿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可能問不出什麼。又把有人找吳雪菲的事說了,問老張怎麼看。
老張詭異地一笑,說:“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吳雪菲並不是被迫捲入進來的。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可以親自去問她。我能幫你搞到她現在的地址。不過做爲交換,你要把從她那裡得知的一切都如實地告訴我。怎麼樣?成交嗎?”
墨駿吃了一驚。即使讓他往最壞的地方去想,他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裡有吳雪菲的份兒。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想當面聽聽吳雪菲怎麼說。他慢慢地點了點頭,從老張那裡得到了吳雪菲的地址。
又過了幾天,墨駿覺得身體完全好了,就對楊盼說要專程去老家請幾位貴客。楊盼本要一起去,墨駿藉口帶着孩子不方便,而且他會速去速回,就一個人踏上了尋找吳雪菲的路。
一路上,墨駿心事重重,出神地回想着這兩年的經歷。卻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矮小的身影,一直在跟蹤着他。
按老張給的地址,墨駿很快找到了吳雪菲可能居住的地方。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南方村落。這裡距上次吳雪菲留下地址的那座城市並不遠。
村裡大多數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大多數居民都是老人和婦女。見到有陌生人前來,村民們還是有一些警惕,但在問清了墨駿要找的人後,他們還是很熱心地爲他指了路。
墨駿轉身向村邊一個小院走去。身後的村民們低聲議論:“終於來人了,是她男人嗎?”
這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小院,幾個老頭在坐在門邊上曬太陽聊天。見他們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墨駿問:“請問吳雪菲是住在這裡嗎?”幾個老頭還是沒出聲。
墨駿對他們禮貌地點了點頭,走進開着的院門。
院中一位老太太正在晾曬小孩的衣服和尿布,見到墨駿,她很客氣地問道:“你找誰?”
這時,屋裡忽然傳來一陣嬰兒響亮的哭泣。
不知爲何,墨駿的心裡忽然一抖。
一個柔美而充滿母愛的聲音說着:“寶寶不哭,媽媽去看看熱水燒好了沒有。”
一個少婦打扮的女人走了出來,向老太太問道:“徐嬸,水燒開了嗎?”
忽然,她看到了墨駿,愣在原地。
墨駿的腦袋裡也嗡的一聲。
她是吳雪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