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之墓中
大河正躺在時間法陣中,外面的一天,這裡卻是四天,他有充足的時間療傷和修煉。
他的身體已近乎痊癒了,靈魂碎片正在七色寶蓮中慢慢融合。
韻兒在旁邊照看着他,將他身體四周擺滿了靈晶。現在大河已經能自己吸收靈力了。
他大河愛冒險的精神註定了他沒有安份的時候,七色寶蓮在滋養他的同時,他也在嘗試着煉化七色寶蓮。
他曾經煉化過靈器,煉製過丹藥,與魔獸合過體,可是還沒試過能否煉化植物,尤其是這種神物。但是這七色寶蓮生於他的靈竅之內,如果不煉化它,任其自行生長,他總是不放心。
漸漸地,他發現七色寶蓮對他沒有絲毫的排斥,也許是因爲它還是種子時,就已被大河帶到了靈竅中當,已與大河的靈魂有了某種聯繫。
當雪蕊來替換韻兒時,大河的煉化已取得了一些進展。
他用自己的靈魂力控制七色寶蓮的根鬚,從而指揮自己的神經,將手略微擡起,做出一個揮手的動作。
“大河哥是在和我再見嗎?”韻兒驚喜道。
“大河哥你也真是,一點也沒個養傷的樣子,真是讓我們白白地替你擔心。”雪蕊嗔怪道。
大河於是不敢再亂動,專心着自己的修煉。
韻兒將這個消息帶出後,外面的衆女歡呼雀躍,都想進法王之墓看看他。韻兒忙將她們擋住勸道:“大河哥只是剛有好轉,你們都進去會吵到他,還是按說好的輪流進去吧!”
衆女一聽,也只好做罷,紛紛暗暗算計着何時能輪到自己進去。
幾乎每個女孩進來照顧大河時,都要偷偷地低聲在他身旁說些悄悄話。
感受到她們對自己的關心,大河暗下決心要儘快好起來,這樣才能保護她們,讓她們不再爲自己擔心。
但煉化七色寶蓮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況且大河的靈魂重聚也頗耗時間。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冷清雅。這個順序是衆女爭吵過多次後才決定的。以清雅不願與人相爭的性子,她當然是最後一個。
與其他人不同,冷清雅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河有了難得的安靜,也加快了修煉的速度。
現在他不只能控制七色寶蓮的根鬚,還可以控制它的花瓣開閉。經過幾次嘗試,他發現用花瓣包住自己的靈魂,效率最高。
三天以後,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碎片已融爲一體了。只差最後一步,就是靈魂與軀體的契合。
他正依法而行,忽然感到,冷清雅的手正在撫摸自己身上的傷疤。
她的手冰涼而柔軟,緩緩劃過自己的身體,既舒服又癢癢,大河不禁又玩心大起,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
冷清雅被嚇了一跳,忙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大河就不鬆開。
被大河如此拉着,冷清雅臉上一紅,轉而氣道:“如果你明明好了還要裝病,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大河此時還不能說話,無法解釋。他想了想,鬆開了冷清雅,用手指在地上寫着:對不起!
冷清雅輕嘆了一聲,幽幽地說:“既然你能聽到我的話,我正有件事要告訴你。喬遠簫和小綠都沒有死,等你恢復了,我就要去找遠簫了。”
大河聽了這句話,心中一驚一痛。“喬遠簫沒有死,清雅要去找他。”
剛剛燃起的希望又將破滅。大河失落至極。“她的心裡畢竟還是喬遠簫更重要。自己拼命爭取的結果,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他正處在靈魂與軀體連接的關鍵時刻,這一情緒波動,注意力不集中,一股靈力走岔了路,造成了內傷。大河“撲”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時正巧韻兒來替換冷清雅,見到大河忽然吐血,她驚得臉色煞白,急忙跑上前來。
冷清雅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早已經手足無措。
韻兒趕快檢查大河的傷情,還好並不嚴重。她急忙喂大河喝下幾瓶藥劑,然後開始以醫師法術爲他療傷。
冷清雅連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原本對每個人都極爲和善的韻兒,此刻也板起了臉,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不過請你不要再傷大河哥的心了。”說完,她用腳將地上大河的字跡抹去。
冷清雅本想跟大河解釋,可是這種情況下,她又怎麼能說出口?她也只能流着淚退開。
冷清雅走後,韻兒全力爲大河療傷,很快就將他的傷勢治好。而大河靈魂和軀體的契合也很快完成。
大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問道:“清雅走了嗎?”
韻兒忿忿不平地低聲說:“大河哥,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固執?火一般熱情的火公主送上門來你不要,非喜歡這冷冰冰的冷公主。”
大河無語。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他也不明白爲何自己受傷了多次,還是忘不了冰清雅。
韻兒接着說道:“雖然韻兒一向都聽大河哥的,可是這次,選擇駙馬明明是大河哥表現最好,明月國卻提也不提。韻兒也覺得他們太過分了呢。大河哥,我們去找明月國國王理論,他們立下的規矩,怎麼能就不算數了呢?”
大河搖頭道:“何必強人所難?師父教導我要順其自然,我努力了,便對得起自己,結果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韻兒仍十分不服氣:“大河哥是靈力大陸千年難遇的奇才,我就不信明月國能找出比大河哥還優秀的人來。”
大河笑着說:“我修煉靈力本就不是與人比較的。”
韻兒問道:“那你是爲了什麼?”
大河反問:“韻兒你苦修醫學,又是爲了什麼?”
韻兒想了想,說:“我學醫是爲了達成父親的遺願,爲了讓更多的窮人能治上病。另外,我也想能夠幫上大河哥。”說到這兒她臉略微一紅。
大河仰起頭,目光深遂。他從沒考慮過修煉的目的。一開始他只是爲了靈魂重聚。可是現在呢?他只是憑着對未知領域的好奇而前進,沒有考慮過自己真的達到修靈巔峰又要做些什麼。
他又想起了秦昭、魂夢和褚先的故事。秦昭爲了天神之夢,讓三人被困了萬年,嚐盡相思之苦……
大河喃喃道:“珍惜愛你的人,珍惜你愛的人。我知道怎麼辦了。”
韻兒沒有聽清,問道:“大河哥你說什麼?”
大河大聲說:“我說,我們出去吧!”
聽說大河出關,苦等多日的衆女孩紛紛聚了過來。
大河嘻皮笑臉地施了一禮說:“各位美女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衆女反應各異,可是大河根本沒在意。
他依舊笑着問道:“這裡玩夠了沒有?我們換個地方玩好嗎?”
衆女倒被他這不着邊際的話搞得摸不着頭腦。暗想大河是不是靈魂出了問題,怎麼這個時候還想着玩呢?
韻兒急忙拉了大河一把:“大河哥,你還有閒心開玩笑。”她轉向冷清雅說:“清雅姐,你選駙馬的事可有結果了?”
冷清雅一愣,這回她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把父親的話如實相告,大河會怎麼想?衆人又會怎麼想?
衆人見她不作聲,紛紛小聲嘀咕起來。
冷清雅低聲說:“父王……”
大河忽然說道:“清雅,你的事,你要自己做主,沒人能逼你。我這就去找你父王談談。”
冷清雅大驚:“不,你還是……”
大河沒有再看她,而是對衆女笑着玩:“走,我們去跟明月國王告個別,然後去別處玩。”
衆女互相看了看,紛紛跟上大河。只有火悠悠沒有動和冷清雅沒有動。
大河疑道:“悠悠,你又怎麼了?”
火悠悠有點膽怯地說:“聽說,我父王也在這裡,我怕……”
大河笑道:“那正好,省得我再跑去火雲國了!”
火悠悠聽了忽然一喜,急急追趕大河去了。
只有冷清雅還愣在原地,心想:“大河他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