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嵐處住了三天的叢葉,於第四天上午,便被雲嵐領着來到了周婉蓉的住處。
原本是郭小倩之後纔是周婉蓉,可向晴四人至今還在省城沒有回來,所以幸福就提前降臨到周婉蓉身上。
雲嵐並沒有進門,只是把叢葉領到周婉蓉的房門口,輕輕擡手按響了門鈴,便翹起腳尖在叢葉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轉身下樓去了。
房門打開,周婉蓉一身居家便服出現在眼前,喜歡害羞的臉微微低了一下,隨即揚起來,長長的睫毛閃動着,泫然欲滴的淚珠兒就那麼輕巧的被睫毛給攔在了眼眶裡。緩緩擡手雙手,朝叢葉伸過來的同時,朱脣輕啓溫柔地叫了一聲:
“哥哥。”
叢葉忙伸手握住周婉蓉伸過來的纖纖玉手,順勢進入房間,用胳膊肘關上身後的房門,兩人就那樣執手相視,久久沒挪動身體。
終於,噙在周婉蓉眼眶中的淚珠兒還是落了下來,叢葉一邊擡手爲其擦拭着,一邊擁着周婉蓉來到沙發上相偎相依坐在一起。
“蓉兒。”
“哥哥。”
兩人都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那樣偎依着,感覺着彼此的體溫,彼此的心跳,彼此身體上的氣息,以及漸漸灼熱起來的呼吸。
周婉蓉的臥室是叢葉見過的,最有小女兒味道的臥室。
整潔而又恰到好處的擺放了幾件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
光線充足而又色調柔和,不失溫馨的氣息。
因爲是周婉蓉的第一次,叢葉不得不極力剋制着自己。只是面對一直被動,總是一副任君採擷姿態的周婉蓉,叢葉還是不由自主的霸道起來。
“蓉兒?”
“嗯,哥哥,哥哥。”
一番雲情雨意之後,在幾個女孩子中身體最顯孱弱的周婉蓉,沉睡的時間也最久。等周婉蓉沉沉一覺醒來,叢葉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嬌羞不已的周婉蓉,不住地自責說:
“哥哥,都是蓉兒不好。”
“蓉兒可不要這樣說,愛是不分彼此的。”
兩人相處的時光裡,大多時候都是叢葉在講自己離開地球后的經歷,周婉蓉始終小鳥依人般靜靜的傾聽。偶爾,在叢葉的引導下也會講一講這五十多年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
當兩人再次回到臥室,依靠在牀頭說着情話時,無意間叢葉發現牀頭櫃上有一個古色古香,表面光滑異常的小木盒子,不由伸手拿了起來。看一眼靠在自己肩頭,半張臉貼在自己胸口的周婉蓉,見她只是微笑不語,便輕輕打開來。空空的盒子裡,卻只看到一張奇怪的卡片。
叢葉用兩根手指輕輕捏出來,翻來覆去打量了半天,都沒有看出是什麼東西。而周婉蓉還是保持着那樣的姿勢,微笑不語。
“蓉兒?”
“哥哥認不出來了吧?”
“蓉兒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曾經見過?”
“不僅見過,還是哥哥親手送給蓉兒的呢。”
驀然,叢葉看着手中奇怪的卡片,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蓉兒,這難道是那張銀行卡?”
“是啊,這是哥哥留給蓉兒的唯一的禮物,所以蓉兒始終保存着,無論去哪裡都會帶在身邊。所以,”
“所以才摩挲成這樣,一個字跡都沒有,也把表面的顏色摩挲掉了?”
“嗯,每當思念哥哥的時候,蓉兒就會把銀行卡拿在手裡,總能從上面感覺到哥哥的溫度,感覺到哥哥的氣息。”
叢葉不由鼻頭一酸,伸手把周婉蓉緊緊攬進懷裡,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身邊的幾個女孩子中,周婉蓉無疑是命運最坎坷的一個。
先是剛剛升上高中,母親就因腦溢血而偏癱,父親周圍不久便生了外心,又在無意間被女色誘惑,牽涉進了泄露商業秘密的間諜案中。要不是叢葉恰逢其會,別說母親郭伊蓮的病不可能好轉,還差點連住房都要被法院拍賣,以至於無家可歸。
從十五六歲就一邊讀書,一邊伺候癱瘓在牀的母親,雖然看似柔弱害羞,卻有着一顆無比堅強的內心。可是,就算再堅強,畢竟只是位弱質女子。除了母親,唯一值得信賴和託付一生的叢葉如果沒有突然消失,也已是她人夫,周婉蓉註定要孤獨一生。
從這個意義上說,叢葉的失而復還,卻剛好拯救了孤苦的周婉蓉。
“哥哥。”
因幸福而滿足的周婉蓉,此時心中不僅沒有酸楚,反而甜蜜的化不開了。
“蓉兒。”
“哥哥能陪蓉兒回家看看媽媽嗎?”
“當然能,蓉兒現在馬上開始修煉兩儀訣,天亮之前我們就啓程回京看媽媽。”
雖然知道叢葉肯定會答應,卻沒想到會答應的這麼爽快,而且天亮前就要動身,周婉蓉再次因喜極而泣。
當週婉蓉盤腿修煉兩儀訣時,叢葉自然而然看了看她體內,果然心尖上早已纏繞着一道青紅相間的絲線,而自己胸腔內的心形空間裡已經有六根相同的情絲。
“真不知道這些情絲究竟代表什麼意思,難道真是傳說中月老系在有情人身上的紅線嗎?”
不出意外的,周婉蓉也順利進階先天初期第一層,和智小惠的水平相當。
當週婉婉自叢葉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後,欣喜不已的她第一次主動吻上了叢葉的雙脣。
“好了蓉兒,趁天色未明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兩人穿着停當,離開小區後,叢葉抱起周婉蓉騰空而起,只是呼吸間就已經在京城一處偏僻的小巷中落地了。因爲叢葉早已記不清周婉蓉家的準確地址,只好降落到距離將軍山幹休所的附近。
“蓉兒,我們走回去好嗎?”
“嗯,只要哥哥喜歡。”
“蓉兒,到家後怎麼向媽媽解釋?”
聽叢葉一直跟着自己稱呼“媽媽”,周婉蓉的心早就醉了。
“我想過了,不如實話實說吧。”
“也好,就實話實說。”
當兩人攜手來到周婉蓉家的時候,叢葉發現早已不是原來的地方。
“忘記告訴哥哥了,那處房子早已給了出獄後的爸爸居住。這裡是用‘英雄之家’的分紅重新購買的一處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