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位雨桐派弟子的屍身被連夜送入駐地內,擺放在鳳凰殿門前的廣場上,就連極少露面的雨桐派掌門武飛揚也趕了過來。
“稟告掌門,三位弟子的屍身均出現在鳳凰鎮內的大街上。一位是築基中期的左靈,一位是凝神初期的劉勝,一位是凝神中期的劉全。”
負責山門駐地巡邏的尊者境初期修士柏陽急忙向武飛揚報告。
“可發現兇手?”
“事發時正是子夜剛過,整個鳳凰鎮寂靜一片,根本沒有行人。”
“三人是同時遇難,還是分別遇難?三人因何夤夜外出行走?”
“回掌門,三人是相繼遇難,中間間隔最長不過半個時辰。左靈是下午去鎮上會友,所以回山晚了。劉勝劉全兩兄弟是受大長老之命,隨同其他九大門派在外搜尋涉嫌殺死火石城城主林易重的,叢葉的八個女人。許是有事要回山報告,所以才夤夜趕回。”
“傷在何處?”
因爲在三人體表沒有發現絲毫傷痕,武飛揚雖然隱約猜到,卻還是不願意相信,所以纔有此一問。
“與火石城城主林易重一樣,是心臟受創。唯一不同的是,三人心臟上只有兩個細孔。”
“又是心劍術?!”
面對掌門略顯驚訝的問話,現場再沒有誰出聲。
“好好安葬三人。”
“是,掌門。”
武飛揚回到住處,對正在等候消息的道侶文清說:
“都是死在心劍術之下。”
“祥兒還未回山。”
不想道侶文清根本沒有接武飛揚的話,反而突兀說起了兒子武子祥。
“又去哪裡了?不是嚴令最近任何人沒有正當理由均不得離山嗎?”
武飛揚的語氣中明顯帶着一股怒氣。
“早晨告訴我說,早就和火神門的小神醫于敏約好,今日要去火神門對弈。當時說好下午即會趕回的。”
文清越說心裡越擔心,當即對武飛揚說:
“我馬上下山接祥兒回來。”
“且慢,這個時候出去,萬一……。”
武飛揚話雖然只說了一半,卻明顯不答應文清現在出門。
“可祥兒,……。”
“都是被你寵壞的,現在還沒回來,必定是留在了火神門,不會出什麼事的。等天亮後再去不遲。”
夫妻倆接下來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武飛揚才說道:
“當時我就不贊成參加五行門召集的什麼滅神計劃,可長老會卻一意孤行。”
“夫君,事已如此後悔也晚了。當務之急是如何防範懂心劍術之人繼續殺戮門中弟子。”
“爲什麼偏偏首先找上我鳳凰山呢?”
是啊,武飛揚和文清都很納悶,按理最應該被報復的是五行門,是盧吉道纔對。
“那接下來我們還參加對八女的搜尋嗎?”
“不,撤回所有的弟子,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在這個時期都不許擅自離開山門。”
說着,武飛揚還特意看了文清一眼,那其中的警告意味,文清豈能看不明白?顯然是針對兒子武子祥的。
由於鳳凰山三位弟子是子夜之後被殺於鳳凰鎮,等送到山門之中,又經過一番驗傷,時間早就過去兩個時辰,夫妻二人簡單說了一會話,窗外已是微微發亮。
“夫君,天亮了,我去接祥兒回來。”
武飛揚點點頭,不過卻同時站起來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
武飛揚和文清可謂是整個界面修仙界中最爲讓人羨慕的一對道侶了。男的風流倜儻,修爲超凡,女的天生麗質,聰明睿智。兒子武子祥正是遺傳了夫妻二人的優點,從小就有着驚人的修煉天賦,而且聰慧異常。只是被文清給寵壞了,修煉起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說,還總是喜歡修煉之外的事情。諸如圍棋,諸如琴棋書畫等等。
即便如此,武子祥的修爲依然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只不過二十不到,就已經是築基初期一層修爲了。
夫妻二人並沒有忘記前幾年兒子一次外出回來,帶回來一瓶山門中並不缺乏的築基丹不說,還非要和什麼火石城的傾城丹樓簽訂購買人家全部培元丹、築基丹、凝神丹的協議。
雖然極不情願,只是纏不過兒子的軟磨硬泡,又見兒子帶回來的築基丹成色的確比山門的要好那麼一線,所以最終還是答應了兒子的請求。
現在想想,武飛揚和文清都不由有些後怕。
幸虧兒子武子祥再次出門回來後,垂頭喪氣說對方沒有同意。不然要是真和傾城丹樓簽訂了那份協議,現在鳳凰山算是徹底說不清楚了。
丈夫的舉動,不由讓文清心中一暖,伸手攬住武飛揚的一隻胳膊,雙雙踏空而起,直奔鳳凰山西部南麓,玉龍河北岸的火神門駐地而去。
小神醫于敏早晨早早就醒了過來,想着昨天和子祥哥哥整整在一起待了一天,心裡就無比的甜蜜。
睡夢裡都是武子祥那俊朗飄逸的身姿。
一邊穿衣,一邊想着,子祥哥哥說今天可以再留下來陪自己一天,于敏早就想好了,今天只接待半天病人,留出半天來陪子祥哥哥。
等於敏穿衣打扮整齊開門出來時,武子祥早已遠遠站在房間門前的空地上等待着她了。
“子祥哥哥。”
甜甜叫一聲,腳步如蝴蝶般輕盈地走過去。一雙纖纖玉手交叉擺放在腰際,玉顏略帶紅暈,紅脣微啓,露出一線潔白整齊的貝齒,腮邊是一對淺淺的酒窩。身上那件米黃色長裙,以及腦後的及肩的秀髮,微微飄揚才晨風中,就那樣如同一尊玉雕一樣站在了武子祥面前。
“敏兒,夜裡睡得可好?”
“嗯。”
似乎是想起了夜裡那羞人的夢境,于敏臉頰上的紅暈又重了一些,臻首也微微垂下了一點。
正當武子祥還要開口說什麼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略帶怒氣的喊聲:
“祥兒,還不回來?!”
擡頭一看,爹孃已經降落到眼前了。
“爹爹,娘,我正要和敏兒道別呢。”
說着,武子祥指了指身前的于敏,對父母說:
“爹爹,娘,這就是小神醫于敏。”
于敏乖巧地上前,對着武飛揚和文清見禮,並開口叫道:
“伯父好,伯母好。”
對於這位不能修煉的小神醫,夫妻二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從兒子口中聽說了。今日一見卻真的是我見猶憐。
只是,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如何能和兒子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