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焦琪求助的眼神,叢葉也有些不知所從。想了一下才對顏令本說:
“我們是不是先不相互介紹,先坐下再說呢?”
“是我失禮了,前輩請。”
顏令本還是以晚輩的姿態,往旁邊以讓,伸手示意焦琪先行。
焦琪當然不會先走,這樣的禮節她還是明白的。雖然在這些人裡自己的修爲曾經最高,現在儘管和叢葉算是伯仲之間,可是假以時日,肯定還會超過叢葉,恢復到原來霞舉初期的修爲。只是,這次一路陪同叢葉來到地球之後,再見到這麼多聰慧的女孩子都迷戀着叢葉,自己也漸已沉迷其中,即將難以自拔,所以眼前這個人不論是叢葉的師兄也好,還是顏傾城的父親也罷,自己都不可能以其長輩自居。
最後還是叢葉走上一步,簇擁着顏令本朝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按照顏令本的意思,還是堅持要焦琪坐在上位,雖然他也發現了叢葉的修爲也已經遠遠高過自己,可畢竟是自己的師弟,倒沒有當回事。
最終,還是被叢葉硬是把顏令本按進了上位,之後是焦琪,顏傾城,叢葉,向晴等一一入座。
“師弟,現在是不是可以給爲兄介紹一下了?”
顏令本還是稍顯拘束。
“這,有件事需要先說一下。”
聽叢葉說話吞吞吐吐,而且到來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叫自己一聲師兄,顏令本也不是沒有疑惑。
“師弟請講。”
“傾城。”
叢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顏令本了,乾脆先讓顏傾城認父後再論得了。
本來一直在顏令本臉上瞄來瞄去的顏傾城,聽到叢葉的叫自己,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顏令本腳邊,輕輕跪了下去。
“爸爸。”
一聲爸爸叫出口,尾音早已哽咽。
不過,顏傾城的突然舉動把顏令本嚇了一跳,猛然站起來,就要伸手去扶地上的顏傾城。卻被叢葉給攔住了。
“爲了說話方便,我再叫一次師兄吧。師兄,實不相瞞,這就是我上次來時說的,師兄留在世上的孿生姐妹中的姐姐顏傾城,也是師弟我的妻子。”
“你,你真的是顏傾城,鄭娟的女兒?”
“爸爸,的確是我。”
椅子中的顏令本全身一鬆,似乎捲縮在了椅子中,嘴裡不由長嘆一聲。
“造孽啊,苦了你們了。”
“爸爸,媽媽從始至終都未曾怪罪過爸爸。”
“快起來,坐下說話。”
一邊說着,顏令本伸手把跪在地上的顏傾城拉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喟然說道:
“長的和你媽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
剛說到這裡,顏令本猛然一驚。
“咦,如果我沒有記錯,按照叢葉上次說的時間計算,你應該九十歲左右了,怎麼……?”
“爸爸,是女兒服食了焦琪妹妹的回春丹,才恢復了年輕的容貌。”
“原來如此。”
由剛纔顏傾城的話語中,顏令本已經聽出來當年的愛人,顏傾城的媽媽鄭娟已經作古了。其實,按照年齡計算,顏令本也知道人早就應該不在了。
“你妹妹傾國還好吧?”
“還好,就是身體羸弱了些。”
“哦,爸爸這裡有些強身健體的丹藥,回頭給傾國帶些回去吧。”
“爸爸,難道不想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是不想,爸爸是無法離開這裡。”
說到這裡,顏令本突然疑惑地看看叢葉,又看看眼前的其他人,再一次驚訝出聲。
“叢葉,你這次來的不是魂魄,而是本體?她們也都是?你們是怎麼來的?”
由於顏令本迎出去的時候,焦琪早已收起了星盤,所以他並沒有看見衆人是如何進來的。又加上一眼就被焦琪深不可測的修爲給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一直沒留意叢葉等人都不是以魂魄的形態來到這裡的事實。
“我現在是該稱呼師兄,還是該稱呼爸爸呢?”
叢葉的確有些爲難,所以乾脆把難題推給了顏令本。
“呵呵,隨便你好了。不過,有道是師命難違,不如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還是以師兄弟相稱的好。”
言外之意,現在是要叢葉跟着顏傾城叫爸爸的。
“爸爸,”
顯然,叢葉感覺有些彆扭,扭頭看了一眼一臉幸福的顏傾城,叢葉對顏令本說道:
“我們是乘坐星盤進來的,所以這次只要想出去,自然就能出去。”
“果真?”
“是真的,爸爸。”
顏傾城巴不得能把好不容易見到的爸爸帶出去,於是搶先說道。
“唉,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師傅他老人家困的我好苦啊。”
聽得出來,顏令本心裡是真的有些埋怨師傅。
“難道師傅還是沒有一絲消息傳回來嗎?”
“沒有,一絲也沒有。”
知道能夠離開這裡的顏令本,又見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頓時心情舒暢起來。
“不管了,現在我就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這裡。有話等出去以後再說吧。”
說完,站起身來,拉着叢葉就往外走。
“爸爸,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代爸爸照顧好客人,爸爸和叢葉去去就來。”
在顏令本的拉扯下,兩人再次來到那處大殿中。
顏令本指着供桌上那個牌位對叢葉說:
“現在能看清上面的字跡了嗎?”
不用顏令本提醒,叢葉從來沒有忘記這塊看不清楚的牌子,所以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這次完全不同於上次,牌子上清清楚楚寫黑色大字:無。
叢葉不由愣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師傅的名字嗎?
想想師兄弟三人的法號,大師兄無妄,二師兄無塵,自己叫無念。
“師兄上次說師傅交代過,暫時不能告訴我師傅的名號,現在不知可以了不?”
“只要師弟能看清牌位上的字跡,自然就會告訴師弟。”
“上面只是寫着一個繁體的‘無’字。”
“不錯,那就是師傅他老人家的道號。”
“啊?!”
“師弟,牌位上就只有一個字嗎?”
“不錯,就只有一個字。”
“真是奇怪了。”
顏令本只是自言自語了一句,並不是在和叢葉說話。
“來吧,師弟,給師傅他老家磕個頭,我們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