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皓去早朝了,歐陽菱躺在牀上想着怎樣再給嚴明珠添一把火,時間越拖越久對她沒有利,她小產很快就會好,尹皓每天在她身邊躺着,她都能感覺那個慾念能把她吞了,好在他念着自己的身子,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會餵了狼。
有腳步上前的聲音,有人掀開帷幔,蘭嫣的一雙眼睛透着焦慮,“怎麼了,蘭嫣師姐?”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攥緊了歐陽菱的心。
將所有奴才打發下去,蘭嫣小聲道,“侍衛昨晚抓了兩個人,皇上已經將人關到了刑部大牢,現在不知道是誰?我猜可能是段公子他們,他應該沉不住氣了,你說怎麼辦纔好?”
歐陽菱的心一寸一寸寒了下去,越怕什麼來什麼?溫暖如春的溯朝宮似乎變得寒冷起來,冷得令人抖個不停。
“菱兒,師姐再想想辦法。你先別急。”蘭嫣不停地安慰道。
“昨晚我應該是被尹皓點了穴,所以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我怕小四沉不住氣,他還真給我來這一招,這下子更難啦。”歐陽菱眉頭緊皺,押到刑部,不死也蛻層皮,到底是小四還是黑刀他們?不管是誰,都棘手,歐陽菱恨不能扇段小四幾巴掌,他爲什麼就是不聽自己的呢?再有兩天只要嚴明珠沉不住氣害自己,自己就有辦法脫身,可是全被段小四打亂了。
“菱兒你必須沉住氣,這件事就讓師姐去做,我先買通人看看人怎麼樣?皇上現在在朝堂,你若緊張牽掛,皇上必然會痛下殺手,這個時候一定要穩住,知道嗎?絕對不能慌。”蘭嫣叮囑道。
歐陽菱點了點頭,心裡卻根本做不到不慌不亂,到底是那兩個人?她必須要知道刑部大牢關押的人到底是誰?
中午,尹皓來和她用午膳。
歐陽菱起身見禮,尹皓將她按下,彷彿心情不錯,“愛妃今天給朕準備什麼午膳?”
歐陽菱示意奴才們上飯,卻有粥,歐陽菱在地龍穴什麼沒學會就是學會了熬粥,她讓尹皓坐下道,“臣妾其實什麼都不會,就是學會了熬粥,皇上嚐嚐臣妾的手藝,您可不要嫌棄。”
尹皓真的很吃驚,說句實話就是燒焦燒糊他也會喝下去的更別說顏色晶瑩,一看就很好喝。
尹皓連喝了兩大碗,不住地點頭稱讚,自己心裡也是美的沒邊了。
歐陽菱主動拉了他的手,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的爲難,她擺手讓奴才們下去,對尹皓說,“皓,我以後學着做點東西給你吃。不過我聽說你抓了兩個人?是嗎?”
尹皓的臉色突變,手下意識的握緊道,“哪個狗奴才亂嚼舌根,不想要命了,此事跟你無關,亂臣賊子而已。”
歐陽菱握緊了尹皓的手,只見她淺笑盈盈道,“你看看,你又發火了,今天師姐來了,說漏了嘴,你也知道她哪裡能拗得過我,其實我給你說不爲別的,我怕是我那個夫君來找我,畢竟我失了記憶和他好過一段時間。我就是想見見,看看是不是他?你別皺眉,我都說了既然我什麼都想起來,對你放不下了我就該對他把話說清,你想想怎麼樣我和他也是拜過天地的,我想給他要個休書,這
樣我的心也安穩了,也會死心塌地跟你。”
尹皓心中有些疑狐,難道她是真的這樣想的,但他是不會讓她見的,那兩個人都十分年輕,很有可能其中一個就是她嘴裡說的夫君,只要神不知鬼不覺斬草除根,一切都沒有顧慮。
歐陽菱見尹皓不說話,又輕道,“皓,你又不知道我心軟,那個人救了我的命,要不我也不會稀裡糊塗跟他,現在我又回來跟你,對他怎麼說也是有點不公平的,如若殺他,我會很傷心的,這絕對不是空話,我跟他把話說清楚,然後要了休書,你放他走,我保證他不會再找我,我就安心呆在這,如若不然,我安心不的。”
尹皓看了她一眼,反手將她的手握緊,屋內暖如春天,她的手卻有些涼,尹皓給她揉搓了一下道,“不是我不想讓你去見,刑部大牢那是什麼地方,你身體不好怎麼能去?”
“皓,你所想的我知道,不就是怕我藕斷絲連嗎?那麼我想說,你抓的人到底是誰?萬一不是呢?其實我沒跟你說,我的那個夫君也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他一直來騷擾也許還會防不勝防,你讓我見見,如果是他,我勸他放棄,不是,另做打算。”
尹皓微微一怔,是呀!抓的那兩個人到現在都沒說是誰派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菱兒口中的夫君,如果不是的確是麻煩事,說什麼他也不會留這個人在世上,免得節外生枝。
“好,這樣,明天我將他們帶到楓欄偏殿,只是你的身體?”尹皓又皺了下眉。
“哪有那麼的嬌氣,皓,我是真心想和你過日子,你不許再傷我的心。”歐陽菱將頭靠在他的胸膛,突然淡淡道。
尹皓微微一怔,心頭涌出一絲不安,心裡只能默默道,“菱兒,這是最後一次,我不能將這個人留下,要了他的命,你纔會真正的死心塌地依附於我。”
夜晚又下了雪,整個皇宮銀裝素裹,歐陽菱坐在轎輦上,手中抱着暖爐,身體還是不斷的打顫,如果真的是段小四怎麼辦?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控制的住。
轎輦停下,有奴才扶她下轎,冷風一吹,歐陽菱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她深吸了幾口氣,不怕,只要人沒死,怎麼就好解決。
尹皓已經坐到了正中央,偏殿生上了火盆,並不冷,歐陽菱一眼看到地上下跪的一黑一白衣衫,心驟然縮緊,她的指甲嵌進掌心,身上不停地抖,還是擡腿進了大廳。
尹皓過去將拉她的手,感覺手上的冰涼,“冷嗎?”
歐陽菱點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去的。
地上所跪的兩個男子將臉擡起,那種尖銳的刺痛讓歐陽菱腦子清醒了很多,兩個人的腿顯然已經斷了,來這裡顯然是收拾過了,但人還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黑刀那個大漢臉上也是一臉的蒼白,只是嘴角噙笑,滿不在乎?
白衣男子斯文秀氣,眼睛盯着歐陽菱,突然抹脣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娘子,可想爲夫。”
歐陽菱的身子晃了一晃,臉色蒼白眼睛卻異常的明亮,她突然淡淡道,“我已經有夫君了,那時我失去記憶,你騙了我,
現在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是有夫君的人,我們不做數的,還請白扇公子寫下休書,你我以後互不相干。”
歐陽菱將眼閉上,還好是黑刀和白扇,還好不是小四。
白扇卻突然道,“菱兒,爲夫娶你的時候,三媒九聘一個不少,天地爲證更不可違背,你我舉案齊眉,心心相印,爲夫爲何要寫休書,要寫的也應是某人吧!其實爲夫進來就把生死拋之度外,哪怕到了陰間你與我都是夫妻,你說是不是?”
尹皓“騰”地站了起來,白扇嘴角噙着冷笑,歐陽菱腦袋亂糟糟的,不知白扇是何意?他這樣是找死呀!
歐陽菱突然抓住了尹皓,她閉了下眼道,“你寫下休書,你就可以走了,皇上金口玉言不會食言,你又是何苦要搭上性命,皇上你快說。”
尹皓壓下怒火道,“朕就給你活命的機會,寫下休書,朕不予追究,放你自由。”
白扇卻道,“吾命在此,要拿去就拿去,想要我休妻,做夢,就算今生我們不能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就算吾死,別想拿到所謂的休書。”
尹皓再也壓不下怒火,“你以爲你不寫休妻朕沒有辦法,笑話,朕與菱兒本來就是夫妻,你個小人趁人之危,朕現在就成全你。”
歐陽菱突然我握緊了尹皓的手腕,阻止他的不管不顧,她想不明白白扇爲何像是找死?怎麼回事?小四在哪?他們到底有什麼打算,可是不管怎樣她能讓白扇和黑刀白白送命。
“皇上,您先回避一下,可好?臣妾想單獨和他說兩句話,沒事他都鎖着呢?我單獨和他說一句,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歐陽菱對尹皓道。
尹皓的拳頭突然攥了起來,他爲何要聽她的話,直接剁了就好,可是面對歐陽菱請求的臉,終於是無法拒絕她。
“好吧!朕就在外面,有事喊朕。”
歐陽菱點頭。
半響歐陽菱沒有說話,黑刀也笑着一口的白牙,似乎身上的傷是別人的。
歐陽菱知道尹皓就在門外,說什麼他都會聽到,她到底要怎麼說才能知道段小四想要幹什麼。
歐陽菱靠的很近,怕尹皓懷疑,還是問道,“你們爲什麼要來,我給你說過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你。”
突然黑刀的聲音傳來竟是傳音入密,“主母,主子已經來了,我們不過是打掩護而已,有主子,沒事的。”
歐陽菱的心提起來了,她抖着身子望着黑刀,黑刀還在衝她笑,小四已經進來了,他在哪?怎麼辦?會不會有事呀!
“你們這是找死。”歐陽菱突然恨恨道,“白扇,你寫與不寫都難以活命的,你說怎麼辦?”
“主母,沒事的,屬下都是死不了的,今晚尹皓就會求我們,他中了毒的,我們是故意被他抓的,你別幫他,到時候他就會放了我們,主子也會帶你出去。”白扇葉用傳音入密道。
“他中的什麼毒?”歐陽菱驚訝道。
“沒事,主子是不會要他命的,畢竟西祁國戰亂對我國也不利,放心吧!主子有數。”
歐陽菱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