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菱和段小四小心地靠了過去,歐陽菱感覺陰風陣陣,本能地將段小四的手抓得更緊。
段小四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別怕。
他們倆剛靠到了門口,裡面竟然傳出了說話的聲音,兩個人一驚。
“現在鎮上情況怎麼樣?”聲音有些蒼老,但中氣十足。
歐陽菱就覺得此人聲音非常熟,就是想不起是誰?
“主子,那個人也已經死了,但是鎮上來了兩個青年男女,彷彿知道什麼?但是他們功夫很高,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屬下不敢輕舉妄動。”一個聲音就顯得很年輕。
歐陽菱的腦子使勁地轉轉,剛纔那個老人的聲音很熟悉,到底是在哪聽到過的呢?可是就是沒有辦法想起。
“不用管他們,你只要記得幾天之後給我擄到人就好,他睡的夠久了。”隨着聲音的消失,四周歸於平靜。
兩個人在門外呆了一會兒,歐陽菱道,“我們進去看看。”
段小四點頭,兩個人推開門閃了進去。
屋內燈火昏暗,但是兩個人幾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中央榻上的年輕男子。
此人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卻無法讓人忽略俊美的五官,甚至可以說無可挑剔,歐陽菱直覺此人非常熟悉,但彷彿是第一次見,感覺很詭異。
段小四皺着眉打量着,彷彿也是熟悉之人,腦中也是沒有熟悉的人相重疊。
歐陽菱突然驚呼一聲,“秦川”
段小四有些震驚向歐陽菱看去,似乎不相信在此地能碰到秦川。
歐陽菱張嘴道,“其實他是...”
歐陽菱的話沒說完卻被一聲冷哼打斷,“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鼠輩,竟然敢闖本尊的地龍穴,很好,我正沒人替我的徒兒換血,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歐陽菱倏地瞪大了眼睛,原來這個人是百花谷鎖在山洞中的老人,怪不得聲音那麼熟悉,她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那個鎖在山洞的老人。
自己曾經懷疑是他是自己的師叔,歐陽菱剛纔想告訴段小四其實秦川是他的二哥,原太子龍景天,由於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竟然忘記告訴段小四了。
“你是山洞的老人,你怎麼會在這裡?”歐陽菱很詫異地道。
“你認識本尊,你是何人?”當時歐陽菱用的是蘭嫣的相貌,所以老人並沒有認出眼前的女孩是山洞中自己挾持她逼迫秦川的女子。
歐陽菱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老人家,您是不是叫冷暮炎?”
“冷暮炎,冷暮炎。”老人突然低低道。
一轉眼他哈哈哈大笑起來,“老夫原來叫過這個狗屁名字,哈哈哈。”
歐陽菱心頭狂跳道,“你是我師叔,你知不知道你娘我師祖到處找你,她都找了你五十多年了,你馬上和我去靜水庵,我師祖她老人家知道了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冷暮炎冰冷掃了歐陽菱一眼,“娘,呵呵,本尊的娘早死了,一個靜水庵的蕩婦還敢枉稱爲本尊的娘。”
“你,你,你不怕天打雷劈,事情是怎樣的你知道嗎?你的那個爹爹冷耳爲了何家的內功心法,不惜騙我師祖,事情敗落竟然殺了我師祖全家,那個冷耳人人得以誅之,你不認你母親還念念爲你那個混蛋父親報仇,你也混蛋。”歐陽菱氣的渾身哆嗦。
冷暮炎眼中寒光一閃,怒氣滋生
,突然發難,整個身子飛起像大鳥一般對歐陽菱轟出一掌,段小四將歐陽菱往自己身後一放,硬接了一掌,兩個人身體都晃了一下,段小四紋絲不動,冷暮炎卻退了一大步。
“呵呵呵,後生可畏,老夫幾十年沒遇對手了,好,好,再接一掌試試。”身子起飛再次向段小四撲去。
歐陽菱一聲驚呼,段小四道,“菱兒別怕,躲一邊去。”
話說完兩個人交上了手,冷暮炎掌法詭異,出手很快,段小四從容不迫,見招拆招,瞬間兩個人切換了二十幾招。
歐陽菱看着她倆打鬥,慢慢靠到了秦川的身邊,她執秦川的手想給他把把脈,突然身後一記勁風,冷暮炎口中狂叫,“臭丫頭爾敢?找你!”
段小四斜着身子衝了過去,瞬間將歐陽菱攬在了懷中,躲過一擊。
冷暮炎突然將秦川抱起,“呵呵呵”又冷笑了幾聲,突然躥出了屋子,歐陽菱心裡驟然一驚,“小四,快走,”
段小四拉着歐陽菱朝冷暮炎的方向掠去,但是隻聽到“轟隆隆”的幾聲巨響,四周感覺被封死,已然沒了退路,甚至屋子的房門也突然不見,兩個人似乎被關進了一個囚牢。
兩個人站定,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
歐陽菱道,“我就說,只要是我們倆在一起一準沒好事,怎麼樣?被關了,你快看看有沒有出路。”
“關就關,要是能和你關一輩子,我樂意。”段小四似乎又有了當初纔看到他的滿不在乎的表情了。
“關一輩子,你倒想美事,不到七天我倆就剩一堆白骨了,你想關你關,我可不陪你。”歐陽菱恨恨道。
段小四可能一點沒有擔心自己出不去,他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道,“菱兒,他能出去,我們就能出去,又不是死門。我曾經想這個世界要是隻剩下我倆就好了,現在竟然有種夢鄉成真的感覺。你現在就可以完全依附我。”
“段小四,你抽什麼風,快點想辦法出去,你願意呆,你呆,我要出去。”歐陽菱捶他的胸,卻被點小四抱的很緊。
“我欠你一個大婚,菱兒,欠你十里紅妝,欠你紅燭,欠你合巹酒,欠你大紅蓋頭,以後我會補,但現在欠你的就是名分,現在我們把名分定下可好?在這個封閉的空間,我們先拜了天地,如果我們出不去了,哪怕到陰間都是夫妻了。”
歐陽菱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認真的段小四,眼睛似乎真的能令人陷進去,也很像這個世上此刻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歐陽菱咬了下嘴脣,點了點頭。
兩個人拉着手跪在了地上,拜過天地,段小四將她拉起,吻上了歐陽菱的脣,碰了一下,低低道,“娘子。”
歐陽菱盯着他的眼睛,還是有些不自然的道,“夫君。”
將歐陽菱摟到了懷裡,靠在她的耳邊道,“你其實以前叫過的。”
“胡說。”歐陽菱不信。
“真的,你什麼都不記得時,那時候我還覺得你特別的可愛。”段小四想到那時的歐陽菱還是有點懷念,慢了半拍,天真地叫着自己“夫君”
歐陽菱看他不似撒謊,“你個混蛋,是不是那時候欺負我了?”
“怎麼會?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可不許不搭理我了。”段小四摸着她的頭道。
歐陽菱卻道,“我就滿足你一下而已,你把欠我的大婚給我纔算,現
在還不算。”
“胡說,拜過天地的就是夫妻,不許胡思亂想,我看看我們能不能出去。”段小四點了點歐陽菱的額頭道。
“要是能及時出去,說不上還會抓住我師叔,都叫你耽誤了。”歐陽菱埋怨道。
段小四搖了下頭,“就算你家夫君再誇大,拿下他,難說,我們找找出口。”
兩個人小心摸索尋找不一樣的牆壁,段小四突然敲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一樣,“菱兒,你往後靠靠。”段小四道。
段小四運起十成的功力往牆上打去,飛沙走石,牆轟然倒塌,兩個人衝了出去,可是一看之下卻傻了眼,他們來時的路顯然已經被冷暮炎封死,歐陽菱去推了一下,簌簌的黃泥往下掉,嚇的歐陽菱退了回來。
歐陽菱苦着臉埋怨段小四,“都怨你,要是早點出來,最起碼不能被關了,現在是不是屬於活埋。”
段小四將她摟在懷裡,“這裡沒有出路,我們往回走看看,別急。”
兩個人沒有辦法,只能往裡進,一看之下才發現這個地龍穴真的很大,有很多的房間,段小四一間一間的看卻讓他發現了個地窖,裡面不僅有數十壇酒,還有水,還有米麪,肉乾魚乾,菜,夠他倆在這生活一兩個月了。
其實地龍穴很通風,就是沒有光,說明也還是另有出口的,兩個人暫時找不到,沒有辦法只能呆在這裡。
地方挺多,但是幾乎都是破爛不堪,好不容易找了一間像樣的房間,收拾了一下還算可以住人,兩個人如果是幾個月前可能都不會蓋這裡的被褥,但是經過了山中的幕天席地,也經過了生死,也就都能湊合了。
段小四用冰火在柱子上刻上了庚申年十一月時四日。
兩個人算是真正住下了。
當天晚上,兩個人拼湊了一張大牀,段小四將歐陽菱放到裡面,自己在外,不管怎樣是不可能脫衣服睡了,歐陽菱也感覺乏的很,卻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卻是她睡了最好的一個夜晚,彷彿真的與世隔絕,彷彿再也沒了煩惱,頭幾乎是沾上枕頭就睡着了。
段小四卻怎麼也睡不着,今天算是跟歐陽菱拜了堂,可惜他的菱兒睡熟了,他越不讓自己想和歐陽菱交纏時的銷魂附骨,腦中越發控制不了去想,身體就越來越熱,根本睡不着。
從風向看,他們所處的地穴的出口不難找,其實段小四是故意的,想在這個地方可以呆上一個冬天,等到真正的春暖花開再出去,反正什麼都有。
實在是睡不着,段小四將歐陽菱的身子翻了過來,歐陽菱迷迷瞪瞪,嘟囔一句,“你不快睡,幹什麼?”
段小四暗笑,還是將她的後背掀了起來,“幹嘛!”歐陽菱很不耐煩了。
“別動,菱兒,我看看,”後背的鞭傷雖然結痂,還是觸目驚心,可以想象當時經歷了怎樣的劇痛。
段小四看的又是一陣眼熱,這是一輩子也無法原諒的噩夢,還好她的菱兒沒死,如果真是自己捅死了,哪怕到了陰間自己真是無臉見她了。
段小四小心將脣放上,歐陽菱感覺後背一陣的癢,伸手打了他一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吧,睡吧”段小四輕聲道,將她的衣服放下,這樣看過以後很成功的將慾念壓了下去,段小四對自己說,“你要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你就不是人。都是你造成的,還好,現在還能抱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