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冷暮炎出現在院落內,可以看到冷暮炎的身體微微些抖,不知是身體的不適還是即將面對所謂的母親。
雲清師太就這樣出現在院落內,秦川勾起一抹冷笑,“師太,不愧是武林四英,在下佩服。”
雲清師太面容上略微有些狼狽,半黑半百的頭髮有些亂,衣服和臉上還有幾滴泥土,但是眼睛卻越發地精光四射,看的無端端地令人有些打怵。
“秦川,你夠膽,還沒有人敢在貧尼身上耍花樣,你若將菱兒交出來,貧尼體量你年幼無知給你個全屍。”陽光下的雲清師太渾身霸氣外露,一字一句猶如炸雷灌耳,幾丈之內像是築起冰窖,如果不是手裡握着雲清師太的軟肋,秦川說不上也會有些腿軟。
“師太勿惱,本尊說過只要您出來就會看到自己分離五十年的兒子,就是這位,在下的恩師。”秦川指了指身邊的冷暮炎道。
雲清師太身體一震,將目光放在了冷暮炎的身上,對方像六十歲左右的年紀,頭髮幾乎全部是白髮,臉上的溝壑很深,只是眉眼之間看出冷耳的輪廓。
雲清師太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她穩了穩狂跳的心道,“而敢騙貧尼?貧尼讓施主後悔現在還活着。”
“本尊怎敢騙師太,師傅大人,您倒是說話呀!”秦川道。
冷暮炎眼中出現及其厭煩的眼神,冷冷道,“本尊的孃親早已去世,不是什麼妖婦淫婆可以冒充的。”
雲清師太的身體晃了三晃,她抖着嘴脣道,“好,好,那別怪貧尼無禮了。”
身子如離弦的箭,雲清師太轉眼到了冷暮炎眼前,秦川冷眼旁觀,嘴角的笑越來越大。
雲清師太十指如鉤向冷暮炎的上身抓去,冷暮炎腳下錯開想躲過,如果是他鼎盛時期可能會躲過雲清師太的一抓,可惜現在身上的內力只剩原來的三成,轉眼雲清師太的手到了他的胸前。
只聽到“刺啦”一聲衣物撕扯的聲響,冷暮炎的上身暴露在空氣中,身上交錯着鮮紅的刀傷卻掩蓋不了胸膛上一個扇形的紅色胎記。
雲清師太呆滯了半響,冷暮炎身體一哆嗦,迅速將自己的衣服摟緊,低低道,“老淫婆,找死。”
說完一掌向雲清師太打去,雲清師太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硬生生的捱了一掌,縱然是冷暮炎的功力大減,雲清師太的身體還是晃了幾下。
“小炎,我是你的娘,娘找的你好苦,你怨娘娘知道,可是你不能不認我,當年你知道什麼?是你那個畜生的爹殺了你外公的一家,他用你威脅娘,娘不是不顧你的安危,可是殺父殺母屠全家只恨,娘沒有辦法選擇。”雲清師太的眼淚流了出來,多少年的煎熬終於找到兒子了,等待的卻是兒子罵自己淫婆,可想而知心中有多痛。
“閉嘴,我說我娘早死了,你拿命來”冷暮炎雖然功力大減還是很有威脅,雲清師太怕傷到她不停地閃躲。
“你聽我,小炎,不是你說的那樣,你聽我解釋,住手。”雲清師太一邊躲一邊道,心裡已經亂了。
秦川又是扯出了一抹冷笑,突然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雲清師太身後,然後提起十成的功力向雲清師太的後背打去。
歐陽菱將鐵環鈕釦扣在掌心,她小心活動着自己的四肢,還好扣住自己的手腳腕的都是柔軟的蠶絲,她也知道別看這個軟的不像話的蠶絲,卻是普通的刀劍砍不斷,火燒不融的。
杏花正在坐在椅子上繡花,歐陽菱腦中轉了轉,突然叫道,“杏花”
杏花將手上的荷包放下,急急走過來道,“夫人,您有何吩咐?”
“我想出恭。”歐陽菱淡淡道。
“哦,奴婢幫夫人可好?”杏花道。
“你家主子呢?”歐陽菱問道。
杏花臉上閃過一絲的遲疑歐陽菱怎麼會看不到,秦川不在這難道?還是出了什麼事?
“還是奴婢幫夫人吧!主子有事,暫時不能過來。”杏花道。
真的不在
還是見什麼人,歐陽菱彷彿不以爲意,“那麼你將我的鐵鏈打開。”
“鑰匙在主子身上,奴婢沒有,夫人,您就讓奴婢幫夫人吧!”杏花有些急,秦川正在對付雲清師太,那個尼姑是什麼人,凡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不會不知道“武林四英”中唯一的一個女子,功夫之高誰能敵,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主子。
這一個也不能不管,這個是主子的眼珠子,吹不得打不得,出了事自己更完了。
“好吧!”歐陽菱淡淡道。
杏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好了,她聽了就好,要不自己沒法交代。
準備好器皿,歐陽菱象徵性的等着杏花給自己脫褲子,杏花低着頭,沒想到歐陽菱的褲帶還很緊像是死扣,她又將頭靠近了一些,歐陽菱的眼光一寒,擡手用力向杏花的後背要穴點去。
杏花根本就沒防備,“咕咚”一聲摔到了牀上。
歐陽菱將手心上的鈕釦拿起,像鑰匙孔捅去。
這顆鈕釦的頭是有點尖,但是短無法真正捅道里面,歐陽菱幾次不得要領,根本打不開,急得她一頭的冷汗。
器皿是瓷罐,歐陽菱將鈕釦放下將器皿推到了地上,還好這個瓷罐是新的,歐陽菱找一個尖的殘瓦再次向鑰匙孔捅去。
開鎖這是師祖拿手的,也是她拿手的,她慢慢找個那個開關慢慢撥動,當聽到很細微的一聲“咔”的響聲,歐陽菱幾乎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解開了一隻手,剩下的就容易了,歐陽菱怕杏花醒來,又點了她身上幾處大穴,小心活動了一下腿腳,慢慢向門靠去。
四下沒人,歐陽菱壓住狂跳的心,慢慢移了出去。
院落不大,但是景色怡人,歐陽菱向比較偏的後面躲去。
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了過來,“哈哈,好,小炎既然你恨我,那麼就來殺我吧!死在你的手上娘無怨無悔。”
歐陽菱一驚,是師祖,顯然聲音有些狂亂,似乎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歐陽菱什麼也顧不上了,向聲音的方向奔去。
一眼之下,歐陽菱心驚肉跳,雲清師太口吐鮮血,灰髮四處飛舞,宛如鬼魅,而和她打在一處的就是秦川和冷暮炎,其實師祖一直是沒有還手。
“師祖”歐陽菱悽慘的一叫,雲清師太視乎清醒了過來,她看着自己嘴角的血無奈一笑,卻只見一股血柱從口噴出,她淡淡的想,這個秦川心思縝密,看着自己心亂突然對自己下手,此人內力之高也是她平生僅見,加上兒子的謾罵,她還是控制不住地走火入魔了,身體的內力早有預兆,其實從上一次差點走火入魔她就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沒想到命喪此地。
雲清師太的身體搖搖欲墜,歐陽菱一把將她抱住,搭上了雲清師太的脈,一搭之下歐陽菱淚如泉涌,聲嘶竭力地喊道,“秦川,聚靈丹”
“沒用了,菱兒,師祖心脈已斷,其實是早有預兆的,只是時間問題,人誰不會死,師祖今年七十四歲了,也該見閻王了。”雲清師太斷斷續續道。
“我不讓你死,不讓你死。”歐陽菱失聲痛哭起來。
秦川將聚靈丹放進雲清師太的嘴裡,她嚥下用很溫柔的眼神盯了冷暮炎一眼,低低道,“你爹爹死的時候,娘也想跟着去的,不是對他有什麼留戀,單純的不想活了,可是我怕見到那個畜生還有放心不下你。”
此刻的冷暮炎像是木了,他突然開口道,似乎也有些激動“你口口聲聲畜生的叫,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想過殺你全家,那是他的手下瞞着他做的,事情已經發生沒有辦法挽回,他就是沒有澄清而已,你夥同外人殺他,你以爲你能活,是他不讓別人殺你,你以爲你那麼好能活下來。”
雲清師太慘笑了一下道,“你就是站在他的角度,你外公一家不算,滅門的還有多少家你不知道?沒有他的默許誰會自作主張,你母親跟他正邪不兩立,遲早會刀劍相向,我這就去見他,是非曲直有個了斷。”
“師祖,您別說話了,別說話,您歇歇,你不要丟下菱兒,好不好?”歐陽菱抱着雲清師太泣不成聲。
“菱兒,師祖這輩子最滿足的收了慧玉這個徒弟有了你這個徒孫,從你身上師祖總是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心地善良,勇敢正義,所以師祖就怕你吃虧,其實那個段小四是值得信賴的人,師祖第一眼就覺得只有他才能配的上我家的菱兒,師祖雖然喝不上你們的喜酒了,就是到了陰間也會祝福你們倆的,菱兒,你一定要幸福。”雲清師太的聲音越來越低,突然將一個小的金鳳釵費勁地插進了歐陽菱的頭上,然後低低說真什麼?秦川聽到的雲清師太的話是“是這是師祖家傳之寶,你帶着留個念想,這個叫九位連珠。”最後慢慢闔上了雙眼。
“師祖,師祖,啊”歐陽菱哭的歇斯底里,她摟着她再也看不到師祖寵溺地摸着自己的頭,再也看不到她藏個好吃的東西偷着給她,再也聽不到她的話語,再也無法叫她了。
“混蛋,秦川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還有你弒母的逆子,你永生永世下地獄不得超生。”歐陽菱的心從沒這麼後悔過,她要是殺了秦川師祖就不會死,心痛的沒有邊了。
歐陽菱哭地上氣不接下氣,秦川突然將她點暈,吩咐道身邊的人道,“將屍體送到靜水庵。”
冷暮炎突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秦川冷笑一聲又吩咐道,“將他送回密室。”
秦川的眼睛盯着歐陽菱蒼白如鬼的面容,突然將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彷彿不太好辦,她是時刻不能離自己的眼,你看看自己剛離開一會兒,她又逃了,如果不是她掛念她的師祖,這時說不上早逃走了,關都關不住,愁人。
還有這個雲清師太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一時半會兒她是無法再給他好臉了,怎麼辦?如果還用喪失記憶的藥物說不上她整個人真的會廢了,他曾說過那是最後一次傷她,不能再讓她吃了。
歐陽菱醒來的時候秦川正在把玩雲清師太給她的金鳳九珠釵,歐陽菱心頭一痛一恨還有一驚,師祖的話她雖沒有好好斟酌,但是告訴她金釵如何用,現在卻在秦川的手上。
她壓下心頭所有的情緒,冷喝道,“誰允許你給我摘下來的,給我戴上。”
秦川看她醒了,又看到只是普通的釵,而且兩腳很平沒有尖頭,於是給她插到了頭髮上道,“我不想的,她是看到她兒子走火入魔的,真的不是哥哥想殺她。”
歐陽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低低抽泣着,不想在這個渣人眼前流淚,可是根本控制不了,想到師祖平日裡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呵護和寵溺,恨不能放把火將這個院落燒成灰燼。
“好了,別哭了,我已派人將師太的屍體送到了靜水庵,放心你的師祖很快就能入土爲安了。”秦川勸道。
歐陽菱真的不想見到秦川,那種怒火根本壓制不住,可是她還是有些不解,秦川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他將師祖的屍體送回去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秦川?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師傅不會放過你,她縱然武功不高,你等着報應吧!”歐陽菱恨恨道。
“看你把哥哥說的那麼壞,我會有什麼目的,就是讓雲清師太落葉歸根,哥哥說了是她自己走火入魔,你就不相信哥哥。”秦川道,心裡卻想到,“我的目的就是讓靜水庵的慧玉師太失去理智,還有就是給龍御天一個警告,我怎麼會不利用這個屍體,雲清師太那樣的身手都被我殺死,段小四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你在我手裡,菱兒妹妹,只要有時間能讓我運籌,天下就是我的了,我的大仇也會得報,而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
“給我塊白布。”歐陽菱淡淡道,當歐陽菱的頭上帶着白布的時候,秦川竟有些看癡,有句話說的是要想俏一身孝的確不假,那抹白襯得歐陽菱清冷高雅惹人憐愛,不是臉上那面無表情的不可侵犯的凌冽氣質,秦川真想親她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