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默默地補了一句,你就算是早喊了也沒用,若不是今天上課,他們怕是還要在那邊多待一段時間了,正想着卻聽見雙妍的聲音接着道:“對了,子安,那你五一去哪兒玩了?”
一行人也齊齊看了過來,要知道子安現在不僅是學生還是蒼華集團的董事長,他們假期都在到處玩,她該不會一直在公司裡辦公吧?
顧子安吞下口中的飯,瞥了眼看過來的一行人,勾了勾脣,想到五一的事兒,白皙的指尖咂摸着下巴,吐出了四個字,“殺人去了。”
這話一出,一行人瞬間傻眼了,翻個了白眼,真當他們是三歲小孩麼,要真是殺人去了,現在哪還能好好的坐在這兒?
“咳!”唯獨夏克猛地咳嗽了出來,一口飯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他怎麼也沒想到大神會這麼誠實來着!
他這一咳嗽倒是提醒了這一行人,幾人瞬間將目光放在了夏克身上,“你不也算是子安公司裡的人麼,她假期幹什麼去了?”
夏克輕咳了一聲,掃視了一圈,學着大神的口氣,也幽幽的來了一句,“殺人去了。”
這回,一行人堅決不再說話了,夏克的膽子有多小,他們哪能不知道,顧子安說了也就罷了,夏克居然也這麼說,這不明擺着不打算告訴他們了,得得得,左右是公司機密的事兒,他們不問了就是,一個個哀嘆道:“算了,肯定是忙着公司的什麼事兒,你不方便說,我們也懂。”
顧子安極其無辜眨了眨眼,和夏克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她能說,她難得這麼誠實一回,居然還沒人信,哎,這世道,果然還是說謊話更令人信服啊!
“對了,雙妍,我聽說雙水集團已經打通了國外的渠道,找到了那邊的合作商,在國外銷路挺不錯的,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魏謙想到了什麼,看向雙妍,忽然說道。
雙妍點了點頭,神秘一笑,“是啊,老爹還打算辦個舞會了,不過,具體的來說應該算是慶功宴,話說,這請柬估計已經發了吧?”
“哈哈,我就是瞅見了請柬才問的。”雖說兩家不是同一個行業,但怎麼說都是在商業上混的,又都是排的上名號的人,發一張請柬怎麼也是應該的,再加上這孩子都在上宣一中上學,這交情自然也就多了,多多少少聽見了什麼風聲,“按理來說,子安也該接到了吧?”
顧子安微微一愣,這事兒她還真不清楚,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忙着幫會的事兒,今天也纔是剛趕回來,倒是沒怎麼管公司上的事,不過,若是真發了請柬,劉元會他們應該是接到了,“應該吧。”
一行人無語地看着一臉不確定的人,這事兒都能不知道?
雙妍睜大眼睛瞪了顧子安一眼,拍着桌子佯怒道:“子安,該不會是把這事兒忘記了吧?”
顧子安輕笑了笑,也不解釋,只問道:“具體是在什麼時候?”
“五月底,也就不過三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清亮的眼眸微閃,三個星期的時間,顧子安搖了搖頭,還真是有些緊,不過,好在也不是三個星期後就發佈,想着,她忽然笑道:“你不是說五一的時候想喊我去你家玩麼,正好這周沒事,倒是可以去看看。”
話語一落,剛剛還佯裝生氣的雙妍,這會兒眼前一亮,瞬間激動了,然後猛地反應過來了什麼,生怕某人反悔了似的,趕忙搶先道:“哈哈哈,那就這麼說的定了!不管,這週末就算是有事,你也得給老孃騰出來!”
“誒?子安要去,那我也去!”
“我好像也沒什麼事,乾脆一起吧?”
“走走走,你們走,這回啊,老孃只請子安,下回你們再來。”
一行人紛紛默了,顧子安好笑地搖了搖頭,心下壞心眼的笑着,要是讓雙妍知道,她這回過去其實另有它事,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高興了。
在去雙妍那兒之前,顧子安先去了一趟蒼華集團,一兩個月前她曾將手繪的設計圖稿給了手下的團隊,這會兒雖說是不可能趕出成百上千件,但這趕出每份的樣品,卻是可以的。
週末一大早,顧子安也沒再打招呼,將剛拿到手的幾套樣品和設計圖往帆布包裡一裝,便直接去了雙妍所說的地址,位置倒是好找,與她現在住的地方離得也不遠,標準的富人區,獨幢別墅,自帶大片花園,瞧着倒是精緻清爽。
上面還放着兩張搖椅,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日照最好的地方,是個會享受的人。
顧子安笑着搖搖頭,都說會享受的人才是會賺錢的人,看來果真如此,上前按響了門鈴,叮鈴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裡面很快就傳來了迴應,中年男人的疑惑聲瞬間傳出,“誰啊?”一邊說着,門也被打開了。
“雙總,打擾您了。”顧子安看着站在門邊的中年男人,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可不就是見過一兩次面的雙水集團的老總,雙妍的父親,雙韋濤麼?
雙韋濤看着門外的少女,一身簡約的白色休閒服,穿着看似隨意,可以他做服裝業這麼多年的眼光來看,這可不是那些地攤百貨上隨意能買到的,再往上一看,這才發現門外的人竟是顧子安,心下了然,難怪如此!
聽着耳邊的話,他猛地反應了過來,哈哈笑道:“客氣了,叫叔叔就成了,子安是來找小妍的吧,她可是從幾天前就開始唸叨着你這週會來了,現在正在樓上,你快上去吧。”
顧子安但笑不語,進門掃了一眼,並不急着上樓,而是轉過身對着雙韋濤道:“不急,我是來找您的。”
這話一出,雙韋濤一愣,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的道:“找我?”
“對,找您,雙總。”顧子安肯定的點了點頭。
剛剛聽見這聲雙總還沒覺得什麼,這會兒再聽,他哪能還不知道,這擺明了是有商業上的事兒要談,心下雖有些奇怪,貌似,蒼華集團的產業和他雙水集團並沒有什麼關聯吧,雖是這麼想,卻也趕緊招呼人上茶,指着對面的沙發,再出口,稱呼已然改變,“顧總請。”
“不知道顧總這次來,是找我有什麼事?”雙韋濤看向對面喝茶的少女,疑惑的問道。
顧子安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從帆布包裡取出一摞資料,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我想和雙總談一筆交易,雙總看看有沒有感興趣。”
雙韋濤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東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一看先是一愣,只見這上面是一張草圖,畫的正是一件服裝,衣服從正面、反面、側面、細節部分均一一展現在圖紙上,連尺寸大小都標註的一清二楚,可不就是標準的服裝設計圖麼!
再一看,卻發現這上面所畫的衣服,看似與平時的相同,但仔細一看卻又有着大大的不同。
‘這……嘶!’
雙韋濤忽然輕嘶了一聲,眼睛倏地睜大,瞬間看出了什麼,手下一抖,不受控制的開始地往後面翻去,卻發現這後面的每一張都是一個草圖樣式,越看越是激動,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瞬間從衣服上傳遞了過來,彷彿一直以來缺少的某樣東西一一從這些草圖上展現了出來,有什麼呼之欲出。
他是專門幹這個行業的,幾十年來看過的草圖不說十幾萬,一兩萬卻也是有的,當然能看出這上面草圖上所設計的衣服,均是將現代的風格和古代的風格很好的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中國風,既不會顯得突兀,也不會跟不上潮流,單單是看這些草圖,他就能從中感受到中華上下五千年來這博大精深的文化色彩。
有江南的溫婉,北方的豪邁,戈壁的熱情,還有異域的風情,有蘭的幽雅空靈,竹的堅韌不拔,梅的高潔傲岸,菊的冷豔飄逸……明明只是一張張圖紙,他卻覺得自己是在短短的瞬間領略了千般風采。
顧子安在一旁看似隨意的喝着茶,實則卻是不動聲色的將雙韋濤的表情盡收眼底,見到他越發明亮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淡淡的聲音忽然傳出,“蒼華集團打算涉及服裝業,只做雙總手中的這種風格,不知道雙總有沒有興趣投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這話一出,猛地將雙韋濤從圖紙中拉了出來,眼中還尚帶着點兒意猶未盡的模樣,聽見她說的話,面上有着明顯的錯愕,蒼華集團可是涉足了珠寶、古玩、房地產這三大行業,並且手下每一個都是國內的領軍型企業,現在居然還想要涉足服裝業?!
若非不是手上還握着這一摞草圖,他定會以爲這話是來同他開玩笑的,一個年僅十七歲的董事長,和他女兒一樣,目前正在上宣一中讀高二,哪來的這麼多精力去做這麼多事兒?!
不僅做了,還做的這般好,這地產業剛剛落定,下一個計劃便立馬就出來了,瞧瞧,瞧瞧,這手上的草圖都已經出來了,估計就等着他點頭之後,蒼華集團就正式進軍了!
雙韋濤壓下了心中的震驚,擺正了姿態,他雖然欣賞她做出的成績,但這涉及到公司上的事兒……卻不得不讓他慎重,他是一個商人,自然要權衡利弊,這一摞圖紙的價值有多大,他自然是清楚的,雖是服裝業,但這摞圖紙所展現出來的領域卻是服裝業從未涉及到的,這裡面的潛在價值無疑是巨大的!
但,同樣的,風險有多大,他也是清楚的,畢竟,未被人發掘的新領域,能不能讓顧客們接受認同,甚至是瘋狂的購買,也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一旦蒼華集團成功,那麼,他無疑是給自己在商業上招來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僅僅是從蒼華集團旗下的另外三個產業的發展都能窺探出一二,想到她剛剛的說法,投資?
這倒是一個新奇的說法,若是他肯投資,那麼蒼華集團所涉足的服裝業必會有他的一份子,這樣,也就不存在什麼競爭不競爭的說法了,都是自家產業,哪還分的那麼清楚?
雙韋濤將圖紙放下,並沒有被這圖紙給誘惑,也沒有被這兩個字給迷住,反而是冷靜的思考着,他看向對面淡笑的少女,視線不自覺的投到她所穿的衣服上,帶着明顯疑惑的道:“不知道顧總這些圖紙是從那兒來着,難不成,是出自國際首席設計大師KE之手?”
顧子安一愣,還未回答,雙韋濤倒是率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不對不對,若真是出自設計大師KE之手,顧總完全可以不用找我來投資。”可不是麼,若是出自KE之手,哪裡還愁沒有路子,這個名字一報出,怕是都要遭到全國的哄搶!
顧子安心下雖是奇怪,不過雙韋濤的話,卻也是間接肯定了這份圖紙,問道:“雙總何出此言?”
雙韋濤回過神來,示意地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服,反問道:“顧總身上穿的這件休閒服,難道不是出自設計大師KE之手麼?”語氣裡是滿滿的肯定。
顧子安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他不可能看錯,對於服裝設計上,鼎鼎有名的幾位所設計出來的風格,他都是再熟悉不過,這件休閒服,正是設計大師KE最喜愛的風格,簡約卻又不失精緻,一年一共只有那麼幾套,外人根本就買不到!
他剛纔在門外看見的時候,是想到蒼華集團的背景,許是有什麼路子也說不定。
他想的還真是沒錯,顧子安的穿衣風格和傅恆之有些類似,兩人都是簡約風,顧子安穿衣隨意,但傅恆之卻是處處講究精緻,這不,以前自家人兒是爲了隱瞞身份也就算了,現在這身份都暴露了,自然是沒了這層顧慮,是以,顧子安衣櫃裡的衣服全被某個男人從頭到尾給換了個徹底。
而顧子安穿過之後,也確實比以前的衣服穿起來更爲舒服,風格也是她喜歡的,一般人也瞧不出來,倒也算是默認了,至於出自哪,她還真是不知道。
顧子安面上有着明顯的錯愕,低頭下意識地瞅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這衣服是傅恆之給她拿來的,她雖是知道價格不菲,卻也沒想到會不菲到這個程度,KE的大名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或許說是打算涉及服裝業之後,才知道的,KE設計出來的衣服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據說,有人曾經出高價想要KE再多設計幾套,結果,他卻理都沒理,不過,別說是自己身上的這件,就是整個櫃子的估計也都是了,她幾套衣服穿下來,可沒感覺哪兒不同,鐵定是出自一人之手,所以,別人買不到的一年只出幾套的衣服,她卻有了一整櫃子?!
顧子安一囧,輕咳了一聲,想到傅恆之身上所穿的衣服,兩人可都是一樣的,心下狐疑,難不成是他認識不成?
她也沒多想,看着對面疑惑的雙韋濤,乾脆跳過了這個問題,指着桌子上的圖紙笑道:“我身上的這套休閒服暫且不論,不過這桌子上的草圖,卻是我自己畫出來的。”
聞言,雙韋濤驚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上面標準的服裝設計圖,他聽說過親力親爲的領導人,卻也沒聽說親力親爲到這個地步啊!這上面所畫的尺寸標註什麼的,可全都是按國家規定的標準格式來的!
“顧總自己畫出來的?”
顧子安輕笑了笑,知道他在疑惑什麼,解釋道:“我只是畫了衣服,其他的是手下的團隊整理出來的。”
即便是這樣,卻也足夠讓雙韋濤震驚了,他斂了斂神,看向桌子上的草圖,那這麼說的話,這圖採用的是一個全新的設計師,這風險也就更大了,他擡頭,條裡清晰的分析着。
“顧總果然令人佩服,這些草圖我看了,若是單純站在一個欣賞的角度看,設計的確實不錯,我很欣賞,不過,顧總該知道,我是一個商人,考慮的自然要多一些,一個從未啓用過的風格,一個從未經過任何培訓的服裝設計師,這些無疑都加大了風險,能不能回本,能不能大賣,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顧子安點了點頭,面上沒有一絲不高興,反而是饒有興趣的一一辯論道。
“不錯,一個從未啓用過的風格,風險大,但潛在的利益也是巨大的,目前市場上沒有一種和我們的風格相同,這也就意味着,一旦成功,在服裝業上我們便會再次成爲領軍型企業,別人或許記不住其他服裝的名字,卻能記得住我們的,別人記住不其他集團的領導者,卻能記住雙總和我。”
聽見後面的幾個字雙韋濤猛地一震,他做服裝業這麼久,也只是儘量在模仿中創新,卻也逃不開這層枷鎖,原本,他以爲自己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已經算是很好的了,現在被顧子安這麼一說,卻彷彿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領軍型企業’這五個字對一個商人來說,是多麼的誘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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