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子神色凝重,運用隔空御物的神通,將這枚指南針虛虛託在掌心。
丹宗以煉丹見長,雖然對法寶煉製沒有太過精深的研究,終究擁有一手控火和煉製的本事。
丹青子一眼就看出來,這枚指南針煉製得爐火純淨,擁有這樣煉器技巧的勢力,煉製飛劍,法寶和戰陣,估計也差不到哪兒去。
“好精巧的小玩意。”
熊闊海眼裡也放出精芒。
因爲在指南針裡並沒有感知到靈氣,他並不認爲這是法寶,只不過是“小玩意”。
不過,尋常物件就煉製得如此精巧,煉製法寶,自然只強不弱。
兩人又去看地圖,這副地圖卻是以修仙界的方式來描繪,一目瞭然。
而且兩人輸入一道微弱的靈氣之後,地圖上便如水墨暈開般,浮現出一枚箭頭,指向了十幾裡外一座名叫“靈山”的大城。
還有一枚定位器,只要輕輕一按,就能自動發出信號,穿越者留在原地等待,很快就有地球軍會出現,援助他們。
丹青子和熊闊海尚未打定主意,自然不願自投羅網。
再看看箱子裡,竟然還有幾罐牛肉罐頭和幾大包壓縮餅乾,還有兩瓶四升裝的飲用水。
雖然不是什麼天材地寶,龍肝鳳髓,但聞着也異香撲鼻,是他們在修仙界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兩人面面相覷,愈發搞不清楚此間土著搞什麼名堂。
這些東西,他們暫時還不敢吃,靈山市,他們也不敢去,只能收拾一切之後,在森林裡瞎轉悠,想着是否能打到一些野味勉強果腹。
不過,天空中時不時有巨大的鐵鳥呼嘯而過,後來還有一些形制不盡相同,背後伸出螺旋羽翼,飛得極低的鐵鳥,從森林上空盤旋時,幾乎將樹枝統統折斷,樹葉全都掀飛。
兩人大驚失色,唯恐被對方發現,卻是抱頭鼠竄,躲在怪石和山洞之間,哪裡敢貿然發動神通去狩獵。
到了晚上,好歹用輕身功夫獵了幾隻野兔和一隻獐子,也沒有油鹽,就這樣沒滋沒味拿來烤了,胡亂吃了一頓。
此間的野味似乎從未經過靈氣薰陶,吃起來味如嚼蠟,兩人也只能默默忍受。
兩人雖然在洞中躺下,卻是各懷心事,輾轉反側,又不想和對方交流。
一夜無話,好容易熬到清晨,外面森林裡的大喇叭又開始“嗚哩哇啦”亂響,又有一些修仙者出來現身說法。
其中幾名修仙者,卻是穿越到地球之後,輕視此間的土著,闖出一些禍事,被土著叉翻拿住,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治得服服帖帖,通過廣播在念誦“悔過書”。
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又沮喪又懊惱,還帶着幾分討好,聽得丹青子和熊闊海都心驚肉跳。
更多修仙者,卻是從地球人這裡,得了大把好處,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就像昨天那位元嬰之女風子君一樣,熱忱邀請還在猶豫不決的道友們,都結束這東躲西藏的日子,出來共襄盛舉。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地球乃是一片遍地都是黃金的風水寶地,而且此間修士還不算太多,隨便施展幾手神通都能發財,競爭壓力比修仙界小得多。
丹青子和熊闊海,對於發不發財倒是無所謂的。
他們感興趣的是,真有這麼多修仙者,都被此間土著招攬,乃至於可以在城中自由生活,走動和經營生意?
倘若這是真的,被他們找到這麼多道友,大家集思廣益,總能找到迴歸修仙界的辦法吧?
兩人盤坐在大喇叭旁邊,凝神靜氣地聽了一上午,肚子早就“咕咕”亂叫,餓得狠了。
頭頂又是一隊武裝直升機掠過,勁風席捲,險些將兩人身上原本就有些襤褸的法袍徹底撕爛。
看着彼此狼狽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卓然風姿?
“熊道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丹青子實在忍受不了,咬牙道,“咱們總不能在這荒山野嶺中,當一輩子的野人吧?”
“說的也是。”
熊闊海苦笑一聲,指指大喇叭道,“對方總不至於爲了咱們兩隻小魚小蝦,煞費苦心搞這樣一出精彩絕倫的大戲,要不然,咱們還是去這什麼……靈山市,碰碰運氣?”
丹青子等的就是這話。
既然要碰運氣,乾脆一碰到底,丹青子長劍一抖,將牛肉罐頭和壓縮餅乾,都從中間劈成兩半。
“熊道友,你我切磋三天三夜,身上的乾糧也都在切磋中失落,除了昨晚那幾只野味,卻是滴水未飲,粒米未進。”
丹青子將兩人之間的摩擦,改成了“切磋”,叉起一塊罐頭牛肉,聞了聞,道,“對方真有心害我們,貌似也不用下毒這麼麻煩,還客氣什麼,來吧!”
熊闊海點頭,昨晚那幾只野味實在填不飽修仙者的胃口,反而把他們的餓勁逗了上來,想想接下去還不知要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吃飽又哪有力氣和此間土著,什麼“地球人”,什麼“大胃王楚歌”周旋?
不一時,兩人將罐頭牛肉,壓縮餅乾和飲用水都吃喝得一乾二淨,拍拍肚皮,依照地圖和指南針的顯示,朝靈山市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摸過去。
他們穿越過來的這片樹林,其實距離靈山市區並不太遠。
否則德克基的宣傳廣告,也不會被人無意間帶進來,失落到這個地方。
沒過多久,兩人就走出森林,來到大路上。
看着一路筆直延伸到遠方的水泥硬化路面,還有時不時隆隆駛過的集裝箱車隊,兩人都嘖嘖稱奇,隱隱感覺到,支撐這一方世界的力量,似乎和修仙界大不相同。
修仙者的目力驚人,兩人順着公路極目遠眺,影影綽綽間,看到了十幾公里外靈山市高低起伏的城市天際線。
“好繁華的大城!”
丹青子是第一次下山歷練,熊闊海也沒比他好多少,修仙界那些怪石嶙峋,飛瀑環繞的浮空山雖然美輪美奐,地球人鱗次櫛比的摩天大廈羣落,卻也有另一番波瀾壯闊的氣勢,兩人見了,對掌控此間的勢力,更是充滿了警惕和敬畏。
正遲疑要不要直接順着公路進城,前方煙塵四起,風馳電掣地駛來一支迷彩塗裝的鐵甲車隊。
爲首一輛輪式步戰車上,兩門小口徑速射炮平放,赫然瞄準了兩人。
即便兩名新鮮出爐的修仙者並不知道“輪式步戰車”是什麼鬼,也沒從這些鐵甲戰車身上感受到半點靈氣波動,卻依舊能嗅到那股濃烈的鐵血殺伐之氣。
兩人臉色一變,下意識握緊各自法寶,吃不準是否要展開廝殺,還是轉身逃回深山老林。
卻不妨,他們身後的森林上空,剛纔疾馳而過的武裝直升機羣打了個轉,又飛了回來,正好懸停在他們和森林之間,阻隔了他們的去路。
“不好,中計了!”
兩人懊惱萬分,卻不知哪裡出了紕漏,怎麼自己還沒進城,就已經被人盯上?
只不過,輪式步戰車和武裝直升機都沒有開火的跡象,他們遠遠停在距離兩名穿越者百餘米的位置,只是冷冷警戒。
卻有一輛塗抹成花花綠綠,看着人畜無害的敞篷吉普車,開了上來。
“道友留步,有話好說,千萬別動手!”
吉普車上,有個穿着花花綠綠一副沙灘造型,還帶着很浮誇大墨鏡,燙着捲髮的傢伙,手舞足蹈,笑嘻嘻叫道。
吉普車停在距兩人三十米處,這傢伙從車上跳下來,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法寶也絕無惡意,一路小跑着湊了上來。
丹青子和熊闊海面面相覷,都不知法寶是舉是放。
“哎呀——”
豈料,這花團錦簇好似鸚鵡成精的傢伙,透過墨鏡盯着丹青子看了半天,忽然拍着大腿,熱情如火道,“這不是丹宗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天才,丹青子道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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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發現旗真不能亂插啊。
那天剛說了三月份要發憤圖強,多多碼字,結果第二天臀部就長了一個大毒瘡,更確切說是尾龍骨以下的部位。
搞得我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痛不欲生啊。
這幾天真不知道該怎麼碼字,怎麼換姿勢都疼,越坐越疼,更新來得比較晚,大家千萬原諒。
不過,屁股再怎麼疼,第二更還是會保證的,稍微晚點吧,我要先去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