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在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不公平條約之後,終於把大醋罈……哦不,是秦三郎給哄好了。
之後她雖然很好奇司徒衍被抓走的全過程,但鑑於秦三郎那股子一發作就能酸死人的醋勁兒,她只能硬生生地將好奇心按死在肚子裡,絕對不給它冒頭的機會。
事實上司徒衍在被抓走後的第二天早晨,就被靜安候給撈出來了。
回到家裡,靜安候就讓司徒衍去祠堂跪着。
司徒衍對此早已經是習以爲常,他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懶洋洋地跪在司徒家列祖列宗面前,臉上是無所謂的表情,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
靜安候二話不說,直接讓人請出家法。
拇指粗的藤條,狠狠抽在司徒衍的背上,一點都不留情,不過幾下就把他背上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滲透衣裳,顯得觸目驚心。
一口氣抽了十幾下,抽到後面司徒衍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臉色隱隱發白,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流淌。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咬緊牙關,腰桿挺得筆直,死活都不肯服軟。
靜安候也是累得不輕,胳膊都在發顫,他丟開藤條,指着司徒衍的鼻子就開始訓話。
“你以前怎麼胡鬧都算了,可是這次你居然連監察御史的府邸都敢擅闖,你是嫌命長嗎?!”
司徒衍冷笑:“不過就是個監察御史而已,小爺闖了就闖了,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秦容是普通的御史嗎?自從他入朝之後,他乾的那些事情,隨便拎出來一件,都足夠讓他死上一百回的!可人家不僅沒死,反倒還一路青雲直上,這就足以證明此人城府之深、手段之狠!明和帝連御林軍的指揮權都能借給他,他要想弄死你的話,你根本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陽!”
司徒衍仍不認輸:“若我能入朝爲官,我做得絕對不會比他差!”
聽到這話,靜安候的怒氣反倒是消散了不少:“我寧肯你不要去跟他比,縱觀歷史,能活得長久的臣子,都是中庸之輩。像秦容那樣激進的人,即便風光,也只是一時的,將來遲早要摔下來。”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怕他?”
“我不是怕他,我是不想跟他爲敵,他那樣的人,一旦惹上了,就是不死不休,”靜安候揉着痠痛的胳膊,無奈地說道,“我已經老了,體力大不如從前,將來你會是這裡的主人。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請你能爲蕊娘着想,千萬不要將侯府置於危險之中。”
司徒衍固然不認同父親的做法,但父親說得不無道理。
至少,他得顧念這蕊孃的安危。
他不能像秦容那樣肆無忌憚。
靜安候:“你就在這裡好生思過,明天天亮之前不能起來。”
說完這話,他便拿起藤條走出了祠堂。
司徒衍在祠堂裡面跪了整整一天,夜裡,司徒蕊悄悄摸進祠堂,她從懷裡拿出兩個煮雞蛋:“哥,你吃。”
一天沒吃東西,司徒衍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他立刻就把雞蛋剝了塞進嘴裡,結果卻因爲吃得太着急,被雞蛋給噎住了。
司徒蕊連忙拍打他的後背,想幫他順氣。
結果這一下正好拍在他的傷處,疼得他臉都白了:“別別別別碰我!疼!”
司徒蕊連忙縮手:“你的背上怎麼了?”
說着她就要繞過去看他的後背。
司徒衍連忙拉住她,指着旁邊的蒲團,示意她乖乖坐着別動。
等司徒蕊坐下是,司徒衍也已經把卡在喉嚨裡的雞蛋給嚥了下去,他長長地舒了口氣:“跪得太久,跪得我腰痠背痛的,你別碰我的背,否則會更疼的。”
司徒蕊忙問:“嚴不嚴重?要不然我們偷偷休息會兒吧,反正父親也不知道。”
司徒衍笑了下:“好啊。”
他小心翼翼地把跪姿換成坐姿,哪怕再怎麼小心,過程中還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僵了僵,但爲了不讓妹妹看出來,他還是咬緊牙關沒有表現出來。
司徒蕊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小聲地問:“我來找你,其實是想問問你,蜜姐姐怎麼樣了?”
司徒衍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故意逗她:“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爲你關心蜜娘,你都不回來給我送吃的?”
“沒有沒有,我既關係蜜姐姐,也關心哥哥。”
司徒衍的毛被她給捋順了,臉上帶出幾分笑意:“你放心,她活的好好的。”
“那我能去找她玩嗎?”
“短時間內恐怕不行。”
司徒蕊很好奇:“爲什麼?”
“她躲起來了,你找不到她的,只能等她自己乖乖出來才行。”
“她多起來幹嘛?難道她是在跟人玩躲貓貓?”
“對啊。”司徒衍懶洋洋地打了哈欠,心想裝死騙人,不就跟躲貓貓差不多嘛。
司徒蕊興致勃勃地追問:“我能跟蜜姐姐一玩躲貓貓嗎?”
“現在不行,她現在躲得很好,你要是忽然加入的話,會暴露她的行蹤。如果她被人發現,那她就輸了,你應該不希望看到小姐姐輸吧?”
司徒蕊連忙搖頭:“小姐姐不要輸。”
“那你就再等等,等她贏了這盤遊戲之後,我再帶你去找她玩。”
“嗯!”
與此同時,武月嬿已經知道了刺客們一去不復返的消息。
氣得她差點暈過去。
她靠着最後一口氣撐着不倒下去,咬牙問道:“你派去了幾個人?”
萬管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四個。”
“四個能頂什麼用?!你爲什麼不多派幾個人去?現在好了,人被抓住,一旦他們的嘴被撬開,咱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萬管事伏在地上不敢擡頭,顫聲解釋:“靈堂是個圈套,無論咱們派去多少人,最後都會被抓住。”
武月嬿拍桌而起:“那也不至於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就全被活捉了吧?!”
萬管事閉上嘴,不敢再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武月嬿才努力壓下怒氣:“那四個人知道多少?”
萬管事連忙回答:“他們只知道要開棺驗屍,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上次刺殺雲蓁的任務,他們四個去了嗎?”
“去、去了。”
“……”
武月嬿霎時間就覺得天旋地轉,再也撐不住,直接被氣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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