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傷心人斷橋護令牌(2)

蘇小小聽得心寒,一瞬間悲喜交集,突然問道:“那麼如此一來,玉成哥哥跟文秀姐豈不是都被方智仁殺死了?”雲澤臉上毫無表情,慢慢走過去,抱住蘇小小道:“小小,成大事畢竟要有一些人犧牲掉啊。何況我們也幫玉成報了仇,這也是他願意的!”蘇小小心中一團亂麻,抱着頭沉思良久,道:“不行,我不能害玉成他們。你給我個機會,讓我當面跟他們說清楚,把玄鐵令牌要出來!他們就不用死了!”

雲澤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冷冷道:“如果他們不願意呢?”蘇小小道:“不會的,他們那麼疼我,肯定答應的。”雲澤笑了笑,回過身去,眼神直逼蘇小小,道:“小小,你要做出選擇啊,是報父母仇,還是保他們的命?萬不得已要二選一。”蘇小小大叫一聲,緊緊抱住耳朵。雲澤走過去輕輕抱住她。過了好長時間,蘇小小才擡起頭來,臉上淚流滿面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當初蘇小小下定了決心,結果一見到陳玉成跟李文秀還是柔腸寸斷。這時候木橋上六個人斗的越來越兇,蘇小小思路也被打斷,看着六人。只見這時候形勢大變,雲澤跟秦川還好,相互毫不放鬆,一臉嚴肅地交換劍招,彼此旗鼓相當,稍有差池就要敗在對方手中,誰也不敢大意。而陳玉成跟李文秀那邊確實頻頻遇險,陳玉成跟李文秀站的地方附近已經斷了好幾塊橋板,看着橋板平滑之處,蘇小小知道是方智仁的彎刀砍的。心頭大驚,看向陳玉成他倆。

原來方智仁自知道李君上傳了陳玉成跟李文秀張開祖師傳下的陣法之後,苦思破解之法。他畢竟是刀宗宗主,見識何等廣闊,當下從這套陣法的根本上找破法。花宗的匕首短小,跟人對敵只能招招搶攻,如此一來步法極其重要。而花宗也正是因其多變難測的步法,在四個宗派中佔得一席地位。方智仁就跟雲澤商量找一個無法施展步法的地方,這樣勝算將大大提高。雲澤勘察地形之後,就選在了這座橋上。木橋窄小,陳玉成跟李文秀配合之間,步法流轉不便,陣勢威力大減。方纔陳玉成藉着怒氣增勢,一時半會還不露敗象,可是時候一長,陣法的弊端越加凸顯。方智仁心頭大喜,連連出乾坤一式的絕招,逼的兩人節節後退。

橋尾另一邊,張母皺着眉頭,緊張地看着橋上的打鬥,臉色變幻不定。張晴雖然也是緊緊注視着陳玉成三人的狀況,可是眼神忍不住去瞟方一幾眼。只見方一一臉凝重之色,只是朝着陳玉成猛下殺手,一旦陳玉成跟李文秀陣法配合,位置互換,方一刀法跟着變得極其笨拙,象徵似的打一會,方一身形一轉,去攻擊陳玉成。方智仁也不是沒注意到兒子的狀況,心下生氣,如此一來,很多可以戰勝的機會,都被自己兒子莫名其妙地放過去了。

突然聽得頭頂上“轟”的一聲巨響。蘇小小跟張氏母女忍不住擡頭看時,只見一塊大石翻滾着正從山道上直衝下來,正是張家石場那塊號稱千年不落的懸石。其實方纔雲澤跟秦川打鬥的時候,這塊懸石就有隱隱下落的趨勢,只是當時陳玉成幾人正傷情,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石頭。哪知道這塊石頭早不落晚不落,就在橋上衆人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刻,突然下落?

也許這就是自然地力量,人類永遠無法預測。眼見那塊懸石在陡峭的山道上“哐啷哐啷”巨響,速度越來越快。張晴大喊:“你們不要打了,快逃!”說罷拉着母親走上木橋,此時木橋上有六人在作死鬥,竟然隱隱在搖晃。張氏母女一驚,加快了腳步。蘇小小猶豫一下,也跟着走過去。

聽得巨石聲音越來越響,打鬥的幾人不得不分開。雲澤眼看計策被打斷,心裡暗歎一聲,回頭看看蘇小小已經走了過來,當下也往橋對面走去。秦川跟在他後面,喊道:“玉成文秀,咱們先出去再說!”此時方智仁眼看自己好不容易佔了上風,如果這樣任由陳玉成他們出去,以後再把他們逼入此絕境就不容易了,在平地上他可沒有戰的過張開陣法的把握。可方智仁一擡頭,看到黑色的巨石已到眼前,不得不拉着方一就往後走。

方一瞧了一眼李文秀,喊道:“你快走!”

這座木橋實在是破舊不堪,衆人雖然快走,可是木橋發出“吱吱”的聲音,衆人都捏着一把汗。方智仁跟方一功力深厚,輕功不弱,早到了橋邊。秦川跟雲澤功力也不弱,竟然超過了陳玉成跟李文秀,也快到達盡頭。秦川跟雲澤到了橋頭,一個回頭看李文秀,一個看蘇小小。這一看之下兩人心差點沒有跳出來,只見那塊巨石已經到了橋尾,在橋尾一磕之下飛起,齊齊朝着橋中央衆人砸去。這一下所有人都魂飛天外。

陳玉成一瞥之下看到身後的蘇小小,當下再也不顧別的,上去抱住她,一把朝着橋頭扔過去,好在蘇小小並不重,這麼一扔從空中就飛向橋頭。張母可沒像陳玉成一般練過功夫,千鈞一髮之際,她看着自己的女兒,心頭一熱,涌身把她往前推出去,張晴猝不提防被推到前面。此時懸石砸在橋上,木橋嘩啦一聲從中斷開。可憐張母,剛找回母女親情,跟着就摔入下面萬丈深淵。陳玉成跟李文秀關鍵時刻上前一撲,橋斷之際,陳玉成拉住攀住一塊橋板,李文秀拉住橋繩。兩人隨着木橋摔往懸崖邊。

雲澤揪心蘇小小,眼看她被陳玉成抱着扔過來,不及多想,縱地一條接住她,落地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在了懸崖邊,如果稍用力往前一點,自己跟蘇小小可就落下深淵沒命了。張晴被張母推着往前摔出去,秦川趕緊跳出去接住她,只是如此一來兩人都落在了橋上,齊齊往下掉。好在方一知道張晴跟李文秀有關係,心頭一熱,拉了秦川一把,兩人也跳上懸崖。張晴怔怔瞧向方一,方一卻毫不理睬,撲到懸崖邊,看橋下面的陳玉成跟李文秀。蘇小小跟雲澤也毫不猶豫,俯身往下看,衆人各有關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川大喊:“玉成!文秀!”只聽得下面傳來陳玉成的聲音:“放心!我們沒事!”蘇小小跟方一探頭往看,只見兩人掛在橋上,正慢慢往上爬。衆人都舒了一口氣。方智仁低聲跟方一道:“玄鐵令牌對我們意義重大,呆會他們一上來就動手!”方一還沒回答,只聽得衆人驚呼一聲,兩人急忙看時,李文秀抓的橋繩年久已壞,竟然崩斷,李文秀無處用力,掉入深淵。陳玉成探手去抓,卻抓了個空。秦川跟方一臉都變了,呆呆說不出話。卻見陳玉成毫不猶豫,也撒開雙手,跟着落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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