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子讓李開雲完成三件事就教他仙術。
李開雲道:“莫說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同意。”
“好,第一件事洗一個月衣服,第二件事做一個月的飯,第三件事砍一個月的柴,若完成的好,我就教給你仙術。”
玉坤子面漏喜色,心上早樂開了花。
李開雲心想:“洗衣服有水便可,做飯不會可以現學現賣,至於砍柴,自己有的是力氣。”於是應承下來:“好,這三件事我一定完成。”
玉坤子蹲下,繼續擺弄他的烤雞,頭也不擡的說着:“小夥子,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再好好想想,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若是到時候反悔,可別怕丟了臉面。”
“我說答應了,自然會完成,你還怕我騙你?”
玉坤子笑而不語,看着烤雞說道:“烤熟嘍。”招呼李開雲道:“來一起吃點兒,漲點力氣,今天先去把柴砍了。”
李開雲腹中正飢餓,也不客氣,走過去扯過雞腿便吃。不一會兒,兩人便將一隻烤雞吃的乾淨。吃過烤雞,李開雲略微整理下衣服道:“老頭,我砍柴去了。”玉坤子卻將他攔下:“砍柴用你的劍可不行。”說完抽出背後的仙劍擲與李開雲道:“用這把。”
李開雲接過劍,入手略沉,拿起來看,只見劍長二尺,寬兩指,通體黝黑,其上密佈黑鱗,竟似活物一般。
“老頭,爲何用你的劍?”
“不用我的劍你能砍的動山南的神木?自此出門入左路,行三裡,見一小溪,沿溪而上,再行一里,就會看見一株參天古木,你每日只需砍回一個枝節就可以了。”
“老頭,不就是一截樹枝嗎?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李開雲拿了劍,沿着玉坤子指的方向,一路而去,一刻鐘便到了。剛纔聽玉坤子說,還不覺得,走近看時才感覺那神木的巨大。只見神木:通體黝黑如鐵鑄,高俞千丈入九霄,枝葉繁茂擋風雨,方圓數裡不見天。只那樹幹便需數百人合圍。李開雲看的吃驚,一時竟忘了要砍樹。
一聲鳥鳴把李開雲從震驚中喚醒,回過神,圍着神木轉了一圈,卻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只得在旁邊的樹林中尋了些藤蔓,連接成繩索,綁了石頭,扔上去,從枝頭穿過,兩股並做一股。靠着樹藤,才攀上了神樹。
上了神木才更加驚歎它的巨大,只那旁枝便比百年的巨樹還粗壯,李開雲心想:“你也沒說砍多大的樹枝,我只撿小的砍,以我如今千斤臂力,幾下不就完事?”當下取了近前一根約有成人臂粗的樹枝,一劍砍下。只見火星四濺,那樹枝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李開雲又舉劍,用盡力氣砍下去,也只砍出一個淺淺的缺口。此時他才暗暗叫苦:“這般砍法,要砍到什麼時候?當時一時口快,只顧逞能,也沒問個清楚,現在好了,有苦也只能自己吃了。”只得一劍又一劍的砍下,直砍到日落西山,天色漸暗,才勉強砍下一段。手臂早已震的痠痛,手上也滿是血泡,殷殷的浸出血水。
取路而歸,卻見玉坤子臥在草叢裡睡的正香。李開雲將神木枝往玉坤子面前重重一擲,把玉坤子嚇的跳起來,口中喊道:“怎麼了?怎麼了?”待將李開雲看清,打了個哈切:“哦,原來是你小子啊。”又看了眼腳下的神木,道:“把神木砍回來了?還可以,只是今天沒有洗衣,也沒有做飯,這一天自然不算。想學仙術,明日還要起早啊。”說完將神木枝往犬舍旁胡亂一扔,又倒頭睡過去。
李開雲肚中飢餓,只好入了竹林旁的茅草屋,在廚房尋了些白米,倒進鍋裡煮了些粥,胡亂吃了幾碗便早早睡去。
第二日,天色漸亮,李開雲便起身。將昨晚沒有吃完的粥熱了,吃上幾碗,便去了神木,砍了半日才砍下一截。
回了住處,見玉坤子正在逗狗玩。
李開雲將神木交於玉坤子道:“接下來是做飯,還是洗衣?”
“此刻正是晌午,自然是做飯。”
玉坤子接過神木,扔給了大白狗,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丟給李開雲。
李開雲拿過來看,只見封面上寫着“天下第一味”,再翻開書,都是各種菜的做法,心裡想着:“這老道太不正經,不好好的修行,盡弄些吃喝玩樂的事。”
李開雲入了廚房,見這廚房雖小,一應具細卻是齊全。依照菜譜上所注,各種食材,香料,依樣取了,炒了幾個菜,做了個湯,蒸了飯。用碗碟盛了,而後兩人席地而坐。李開雲迫不及待的嚐了幾口,那味道真是脣齒留香,回味無窮,心上歡喜:“從小到大,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這書倒也真稱得上天下第一味。”玉坤子嚐了幾口,皺眉道:“味道還可以,只是品相還略有不足,湯鹹了些,飯硬了點兒。” 李開雲心上不樂意,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有求於人,只得隨聲附和。
吃過飯,便要洗衣。洗衣卻要走右邊的路,行至一片湖。李開雲取了衣服,走了片刻,就看到了一片湖泊。見上面冒着白煙,李開雲道:“這湖水難道是溫泉?”走近,將手深入湖水裡試了試,急忙抽出,心上驚駭:“這水如此陰寒,怎麼能洗衣服?”
李開雲望着眼前的寒潭,一時愁眉不展。
忽然想起御龍訣上介紹了一個輔助招式叫烈火掌。當下按照經書所述,氣運丹田,慢慢的雙手竟有了些溫度,過了片刻,噗嗤一聲,騰起一片火焰,火焰初時很旺,過了一會兒卻一點點的變小,消失不見了。有了先前的經驗,李開雲調整呼吸,一點點的調動內息,練習了半個時辰堪堪能穩住火焰一刻鐘。
“這烈火還真不好操控。”
李開雲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運動內息,雙手佈滿烈火,放入水中那火也不見熄滅,雙手只是略感陰冷,當下再不猶豫,快速將衣服好,便回了住處。
日復一日,李開雲砍樹的速度越來越快,做的飯菜越來越好吃。閒下的時間,他便和玉坤子一起逗犬舍的那條狗。這狗長的十分俊俏,通體雪白,體態肥碩,於是李開雲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白熊’。雖然白熊長得可愛,可有一點和那老道卻是一個模樣--------懶得很,整日閉目養神,怎麼逗也不見它動一動。偶爾瞟李開雲一眼,讓李開雲覺得這狗的眼神竟如人一般凌厲。
轉眼,已經是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李開雲拿着洗好的衣服,興沖沖的回來找玉坤子學仙術。入了門,卻哪裡有半個人影?就連白熊都不見了。
眼前的空地上,插着玉坤子的仙劍,劍下有一片紙。李開雲將衣服丟在一旁,拔了仙劍,拿起紙來看,見上面有字,寫着:“小子,我有急事需要處理,來不及教你仙術了,算老道欠你個人情。這把墨鱗就暫時寄存在你這裡,等日後相遇,你把劍還我,我再教你仙術,也算個憑證。你若去紫雲峰,沿着去寒潭的路一直走,就出去了。”後綴:玉坤子,旁邊還有一個狗爪印。
左右沒有辦法,既然老道有事,也只能去紫雲峰學了。李開雲將丟在一旁的衣服作爲裹布,將墨鱗劍纏了,背在身後,取了包裹,拿了寶劍,把字條揣在懷裡,向寒潭而去。
過了寒潭,約莫行了半個時辰的山路,轉過了個山腳,眼前豁然開朗,一條三米寬的青石路沿着山體蜿蜒而上。也不管這路能通到什麼地方,李開雲見是大路,便拾階而上。又走了片刻,遇見一個涼亭,打算進去稍作休息。
進了涼亭,見涼亭中有兩個布衣道人,三十出頭年紀,都是高瘦模樣,左邊一個眼角一顆痣,右邊一個嘴邊一道疤,腰間掛個牌子,上面寫着‘紫雲’二字。
李開雲急忙見禮道:“二位可是紫雲峰的道長?”兩個道人也不回禮,其中有痣的道人開口道:“在下有明,旁邊這位是我師兄有智。不知施主何事?”李開雲道:“久聞紫雲峰大名,特來拜入山門,學習仙術。”有明問:“既然是想學習仙術,可帶了入門禮?”李開雲以爲有明說的是鐵牌,當下在懷中摸索一陣,卻沒有,想起放在了包袱裡。便解下包裹,翻找起來。
有明貼在有智耳邊小聲說着:“師兄,這小子愣頭愣腦的,等下拿了銀子,咱們平分了如何?”有智喜道:“正好,正好。”
李開雲翻找了半天才找着鐵牌,擡起頭說道:“找到了。”兩個道人一聽,雙眼放光向李開雲手中看去,卻見李開雲拿着一塊牌子而不是銀兩。有明有智以爲李開雲戲弄他們,怒火中燒。“你這小子,好不識擡舉。竟敢拿鐵牌糊弄我們。”
“戲弄你們?什麼意思?”
有智大喝道:“好小子,還裝瘋賣傻,別人看不出,你以爲道爺我眼瞎嗎?”有明在一旁附和着:“看你這模樣,鬼鬼祟祟,也不像個好人,聽師傅說近來魔教橫行,想來你定是魔教妖人,今日便把你綁了,押回山門,也是大功一件。”
“你這兩個賊道人,好不講道理。我只是想入門求道,如何成了魔教的人?”
有智冷笑連連:“我說你是,你便是。”說完招呼有明:“把這狂妄的小子拿下,好回山領賞。”
有明將道袍一擺,提腳就向着李開雲踢去。李開雲握緊拳頭正等着他,待他靠近,微微側身,躲了過去,反手一拳打在有明臉上,只打的有明鼻塌嘴斜,牙齒也崩掉了幾顆。有明撲倒在地,捂着臉躺在一旁呼天喊地的叫痛。有智見了,心上一驚,暗暗思索:“莫不是個硬茬?”再看李開雲幾眼,只覺得是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大喝一聲:“你這妖人,呈我師弟不備,竟敢偷襲,吃我一腳。”說完後,一個橫踢便掃向李開雲的腰部,李開雲挺腰沉氣,左手格擋,右手抱月,將有智踢來的腿一擒,伸腿掃有智下盤,絆了有智一個狗吃屎。有智摔倒在地,李開雲走過去,拽起有智的衣領,喝道:“你這狗道人,快將紫雲峰的去處告訴我,不然爺爺這鐵拳便讓你人頭變豬頭。”有智見敵不過,又怕被打,討饒道:“少俠饒命,從這裡上去,有一個岔路,走右邊的路就到了。”
李開雲丟下有智,啐了一口道:“欺軟怕硬的東西。”而後拿了包袱,提了寶劍便走。
見李開雲走遠了,有明掙扎着扶起有智,捂着嘴道:“師兄,就這麼讓這小子走了?”有智扶着腰冷笑道:“走左邊纔是去山門的路,右邊是大師姐的洞府,大師姐的脾氣你也知道,等那小子去了,免不了吃苦頭。”而後,兩人相互攙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山上走去。
這兩人都是紫雲峰外門弟子,只是淬體境界,自然敵不李過開雲。再說兩人下山辦事,進了賭坊把錢都輸完了,纔想着宰李開雲一筆,沒成想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再說李開雲走了百十步,果然看見有一條岔路。就走了右邊一條,行了不久,聽到潺潺水聲,走近見一片潭水,上面冒着白煙,整個環境潮溼,溫暖,原來這地方有地火溫泉,潭邊長了許多草木,在溫泉的影響下,全都開着花,五顏六色,奼紫嫣紅,甚是好看。
李開雲走近,撥開草木看時卻聽聞一聲尖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