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手中的懷錶，言靈笑了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于娜，就藏在這懷錶之中。”
“啊？”顧知大驚，“言教授，你是說……于娜的鬼魂？這，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
第一個‘情侶殉情’案，雖然玄奧、神秘，但並未牽扯到鬼神一說，充其量可以算作是超能力作案。對於這個，顧知還不是很牴觸，畢竟，世上存有超能力的人也不少。以他的權限，也能接觸到一些呢。
但‘鬼神’？
未免有點兒太虛無縹緲了。
“天朝在商殷時代，統治者就特別重視拜神信鬼，周代出現‘天人共體’、‘天人感應’的傳說，逐步形成現如今天朝的天神、地仙、人鬼的神仙體系。”
“鬼麼，一種信息彌留的自然現象。鬼在佛教沒傳來之前，古代天朝人並非認爲鬼是害人的，鬼也不害怕陽光。天朝對先人更是極度尊崇、尊敬的，如屈原《九歌·山鬼》。”
“在天朝古代對待正邪是看他的行爲，並不是以爲是妖就壞、是仙就好。就像有妖道、邪僧一樣。而並不像西方天使就是正義，吸血鬼就是邪惡的。五胡亂華後佛教站穩腳跟爲了擡高佛的地位，把中華本土神貶低成六道，或者收編成低於佛的存在。”
“誒，那……佛教原來是錯誤的？”顧知有些發懵。
“並不能說是錯誤，只是時間、認知、政權、體系的發展，就像古代沒有飛機、火車一般。而我們習以爲常的天庭，在軒轅之前的時候，不也並不存在麼！”言靈笑笑。
“呃……”顧知有點兒懵了，這不是他的專長啊，不懂。
“在天朝文化史上，商朝、周朝時期的天朝人產生了永不死亡的‘先妣神’觀念，也未有佛教宣導的輪迴轉世的思想，當時的人認爲人死後會升天成爲聖潔的存在，類似於天使。”
“戰國中晚期的帛畫中，繪佩長劍的男性，手執繮繩，駕馭一條龍。龍身如舟，龍尾站着一隻白鷺；龍之下前方有一條鯉魚領航。圖畫正上方打了一把傘。寓意墓主人駕馭飛龍昇天。”
“而一千七百餘年來，道教、佛教和其它宗教在統治階級的倡導和推動下，鬼神的思想已經深入人心，甚至根深蒂固。報應、從善、積德、修來世等成爲廣大民衆的普遍信仰。”
“而現代，在經歷一系列變革後，基本上摧毀了千萬年來在羣衆中形成的‘報應’、‘積德’等向善的信仰，從而出現信仰危機；使民衆，包括部分公務猿的私慾得不到自發的遏制，導致犯罪率增多、手段極其殘忍、貪婪的慾望大膨脹。”
“知識越高，信鬼神的程度就相應減少；但與此同時，自律、自我抑制極端慾望的能力也隨之增大。而文化水平較低的廣大民衆，自我抑制能力通常比較低，最簡單和有效的辦法是推行一種向善除惡的信仰。這就是五六千年以來，‘鬼神論’在各國依然經久不衰的根本原因。”
“這就是說，自我遏制能力來自兩個方面：一是個人的修養，另一是個人的信仰。這是對大多數人而言，對少數極端自私者，這兩個方面都不會起作用，唯有依靠法律來懲處。這些人或許可以通過權勢或者周密策劃，逃過法律的制裁，但是絕對逃不出大腦中的‘法網’，遲早會遭到良心的無情譴責，和人腦虛擬世界的清算！”
“呃，言教授你越說我越是不明白了。”
“不明白就算了，明白的多，把持越少。至於‘鬼魂’，你或許可以將之理解爲‘磁場’。通俗的理解法嘛。”言靈笑了笑，“那些什麼仙、佛、神的，你可以理解爲強大的異能者，構建的世界。而鬼、邪、妖魔什麼的，也可以這麼理解。”
“呃……”
正當顧知大腦混亂的時候，魏將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顧局、言教授，查到了查到了。”
“啊，查到什麼了？”顧知趕緊問道。
“這是對比的結果。”魏將遞過去一份資料，說道，“時間有些太久了，再加上當時並沒人注意這些，他們也並沒做過多的記錄，所以結果並不理想。只有這兩處對比，是吻合的，其他的都不對。哦對了，記錄中大都是最早期的，而七年前精神病院又發生了事故，所以只剩下這些了。”
“事故？”
“嗯，檔案庫年久失修，那一片兒坍塌了，正巧碰上雨夜，所以……”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這並非什麼巧合。
又是坍塌，又是雨夜的，要說巧合這也太巧合了。
言靈仔細看了看，兩處吻合的都是有人死掉，而沒有溫和的，則是瘋癲、昏迷之類的情況。
那麼說，是否那于娜在故弄玄虛，掩人耳目？
還是，記錄不全的問題？
“對了，顧局，那警員的相機在哪？”言靈突然問道。
“相機？”顧知搖了搖頭，“我們並沒有找到他的相機，在出事的地方，找到他的時候，並未有看到相機在哪！”
相機不見了？
這可是個大問題啊。
三點構築，懷錶爲棲身之所，相機爲見證、通道之所，照片則是記憶座標。
並不像小說中那般，鬼魂是沒有記憶的。
記憶只存在於大腦細胞，人體一旦腐朽、火化，鬼魂的記憶也會失去。沒有腦細胞支持的虛無能量體，怎麼可能有記憶？就算有，也是最爲深刻的一點兒，比如深愛的人。有些人死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記不起來。而時間一長，那些印象深刻的記憶，也會逐漸渙散，而‘它們’也將徹底消失一空。
這就是爲何，于娜會選擇這三點構築作惡通道的原因了。當記憶開始消散的時候，她會看看照片，穩固一下。
于娜肯定是藉助這三點往返的！
只是，爲何她選擇拋棄那警員了呢？那警員的死，肯定是于娜認爲，沒有價值之後的事情了。亦或者，當年于娜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不得已拋棄那警員。再或者，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不需要藉助那警員的力量了。
至於相機？
“顧局，我可以把這些拿回去麼？”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