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

嚴逯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要是自己早知道慕青峰是這樣的人物,說什麼也不會違抗軍令導致現在尷尬的局面,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你也不能把我們的軍旗扔在地上,那是我們西陵的軍魂。”一個騎兵看到宋成虎手中髒兮兮的旗幟,還是有些不忿地說道。

“髒了?確實髒了,你們這種行爲確實讓你們的軍旗蒙羞,我說的不是你們不尊將領,而是你們爲了和我賭氣而放過那麼多的倭人離開,你們知不知道這些倭人在我們大夏幹了什麼?”想到倭人曾經在東陸上的所作所爲,慕青峰就有些怒不可遏。

“別的不說,他們經過的地方寸草不生,所有的成年男子不是被殺就是被抓做奴隸運回倭國,至於我們的姐妹,被他們**過後直接給集中處死,在我來東陸這麼短的時間裡,光是萬人坑就不知道看了多少個,更別說他們打算以東陸爲跳板,襲擊我們整個大夏!要不然,你以爲我堂堂北燕的英王,來這海邊幹什麼?還是說你們打算倭人的屠刀到了你們親友的頭上,在奮起反抗?”

這些西陵鐵騎還不真不知道倭人是這樣的德行,聽到他們的暴行,不少人握緊了拳頭,雖然他們不是東陸人,但是作爲大夏的一個戰士,還是很難對周圍發生的事情熟視無睹。

“英王殿下,請把旗幟還給我們,我們把它洗乾淨以後,一定會讓它飄揚在墨屏城上,我們會染這些狗賊血債血償!”一個年紀不大的騎兵喊道,這個是他也不顧嚴逯曾經下過什麼命令了。

“旗幟髒了,用水洗是不成的,我看倭人的鮮血最是合適,現在誰願意和我去打點血,讓我們的旗幟更加的鮮紅!”

“殺!殺!殺!”西陵鐵騎這一刻戰鬥的意志被激發到了極點,所有人恨不得這一刻和倭人拼個你死我活。

“嚴大將軍,你現在還有什麼說的?”慕青峰迴過頭來,看着一言不發的嚴逯,其實他心裡很喜歡這個有些不正經的漢子。

嚴逯正在爲自己放跑了倭人而感到懊惱,聽到慕青峰這樣問,於是抱拳說道:“末將無禮,耽誤了英王的要事,還請英王殿下處置,在下絕無怨言。”

“好。有過必罰,從現在起你嚴逯就不是西鄰鐵騎的大將軍了,你只能作爲一個普通的騎兵參與戰鬥,你可願意?!”慕青峰倒是毫不含糊,直接擼掉了嚴逯的官職,周圍的士兵聽了都倒吸一口冷氣,大將軍的位置說沒就沒,就在大家以爲嚴逯會扭頭走人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嚴逯咧着他的大嘴,笑着說道:“願意聽從英王殿下的安排。”

慕青峰隊嚴逯這麼幹脆地認罰倒也有些驚訝,不過現在不是墨跡的時候了,還剩下四天,要是自己在沒有什麼作爲,可真就沒有臉去見故去的陸王朱桀了。

“至於新任的大將軍,就麻煩慕大統領了,我想你們不會有意見吧?”雖然自己很是惱怒慕重山瞞着自己和陵王有所牽連,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人比他更合適做這個位置了。

聽到慕重山要重新帶領自己馳騁,很多騎兵直接仰天大嘯,要知道慕重山其實是西陵鐵騎的第一個領導者,當初剛剛成軍的時候,慕重山靠着自己過人 的武藝幫這支軍隊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可以說一開始西陵鐵騎餓榮光都是慕重山打下來的。

就在慕青峰說話的時候,倭人再度開始出城。剛剛宋成虎他們的表現讓倭人更加大膽。他們認爲這個時候不跑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看,給軍旗洗澡的機會來了。誰想去?!”慕青峰努了努嘴。

這個時候被挑起情緒的西陵鐵騎可和昨天不一樣了,大家都爭着向前,一是爲了榮耀,而是爲了給東陸的人報仇。

慕青峰爲了自己的計劃還是決定讓一個百人隊出擊,要是把倭人逼得太緊,那就不好辦了,這支騎兵剛要出動的時候,嚴逯直接跳起來,把一個騎兵生拉硬拽的從馬上拖下來。

“你,對了就是你,還看別人。你不是說肚子疼麼?!身體有恙就不要出擊了,這次我來,誰讓我現在還是戴罪立功呢!”嚴逯說瞎話都不在眨眼的。

“大將軍,我肚子不疼,我還……”士兵還沒有說完,肚子上就狠狠的捱了一拳,疼的他直接羣在地上緩不過神來。

“你看你,肚子疼就直說麼,這麼忍着萬一戰鬥中出了以外怎麼辦?好了,歇着吧,我這就出發了。”嚴逯直接把他扒拉在一邊,自己直接騎上了他的駿馬,被撤掉了大將軍的位置,他活得似乎更加滋潤了。

慕重山也騎上了一匹坐騎,畢竟現在西陵鐵騎現在需要一個指揮者,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隊伍,等所有人都準備好的時候,他一夾馬腹,像離弦的箭一樣,直接衝了出去,那隻百人隊緊跟其後,向着那些潰逃的倭人衝了過去,嚴逯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掉在地上的旗幟撿了起來,疾馳的薰風讓旗幟迎風飄揚,煞是好看。

看到這些人出擊,慕青峰緊接着思考如何在剩下的三天裡邊攻克墨屏城。其實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感謝慕重山的,這次西陵鐵騎的事情解決的這麼迅速,雖然慕重山沒有說話,可是要沒有他一邊鎮住場子,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還真的很難說。

就在慕青峰還在思考的時候,嚴逯他們一行人已經回來了,正如慕青峰所說的,洗刷恥辱最好的東西就是敵人的鮮血,也不知道沿路殺了多少人,反正西陵鐵騎的軍旗是難以在飄逸起來了,因爲它的上邊沾滿了倭人的鮮血。

就在慕青峰在思考如何進攻的時候,墨屏城裡已經炸了鍋了,要知道自己落到現在這個處境誰也想不到,泉奈在沒有抓道慕青峰以後似乎變了一個人,有一些喜怒無常,所以對於戰場上的事情也有些不像以前那麼精明瞭。

“殿下,我們得早做打算啊,到今天爲止,已經有一兩千的弟兄趁着夜色出城了,在這樣下去,我們可以用的人就不多了。”武田原郎還是很很在意軍隊的動向的。

“他們都跑出去了沒有?”泉奈連頭都沒有擡,這幾天她就自閉的坐在屋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除了前兩天跑出去幾百人,剩下的人都被新來的那隻騎兵給消滅了,他們也不進攻,只是在外邊巡邏,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打算。”家康明忍不住提醒道。

“他們死了也好,反正城裡也沒有多餘的糧食,少一個算一個。”泉奈雖然這話說的很扎心,但是確實是實情,誰讓陸王朱桀死前一把火把整個糧倉都給燒乾淨了。

“那殿下的意思?”武田原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再死三四千我們就出城,夏人人不是很多,只要我們消耗了他們足夠地馬力,到時候回到倭國應該不成問題,我們倭國還有人,還有基地,到時候捲土重來不是問題,至於人員分配麼,家康明,你我各部各出兩千人,作爲誘餌,你看如何?”泉奈地話可謂是語驚四座,原來她早就有撤退地打算,只是這麼平淡地提出來,多少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雖然家康明也算是愛兵如子的一個指揮者,可是泉奈說的話分毫不差,要是就這麼離開,精力充沛地騎兵一定會把自己這支隊伍消滅地乾乾淨淨,雖然自己的總兵力是他們的四五倍,但是沒有了戰意的倭人士兵,在騎兵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既然如此,今天五百人就由我來派遣吧。”家康明從座位上站起來,對着泉奈一行禮,就走了下去。

“將軍將軍,我們該怎麼辦,不是說墨屏城打下來以後我們就可以隨便快活了麼,城外的那支軍隊是哪裡的?”

“我們還有機會能夠回到倭國麼?是不是我們要死在這裡?”倭人七嘴八舌的圍住了家康明,戰爭打到這個時候,就是瞎子也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危機,眼前的這支騎兵是經過無數戰鬥練就的百戰之師,我們很難取勝。”

“那我們不是死定了?”聽到家康明這麼說,很多倭人露出了絕望的神情,甚至有些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收到信息,我們的艦隊就要來了,不過由於夏人的那艘破虜號實在是太厲害,所以我們一次只能載走五百人,今天晚上,年紀比較大和身上有傷的人先行出發,去墨屏城外二十里外的海邊等待,子時三刻的時候,我們的兄弟就回來接應我們。”家康明爲了讓人去送死,所以才編出了這麼一個看似合理的藉口,能夠面不改色的撒謊還讓這麼多的人送死,家康明也算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了。只是不知道那些送死的人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麼感覺。

家康明的話語如同一顆巨石投入了湖中,讓倭人感到了一絲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