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瑪的,你想都別想,這兩個條件老子都不答應。”師父勃然怒道。
我冷不丁的被嚇着了,心裡也有些害怕,畢竟我僅僅只是一個小孩子,身子不由自主朝師父靠了靠,他老人本怒容滿面的臉上立刻換上一副慈祥面孔,勉強擠出一縷笑容來,摸了摸我的頭,安慰說道:“小鵬,別怕,放心,一切有師父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師父這話猶如一道鎮定劑打在我身上,令我心微微放鬆下來。
鄭博宇冷哼一聲,說道:“想要通過賠償的方式和解,我就這兩個條件,葉南心你要是做不到,那一切免談,準備承受老子和煉魂門的怒火,咋們手底下見真章。”
一旁的公羊老爺子沒有開口,目光直勾勾看着鄭博宇,眉頭皺的很厲害,都快筆直豎起來了,顯然是對於他提的兩個條件甚是不滿,他完全是在故意胡鬧。
旋即,公羊老爺子還是淡淡開口,衝鄭博宇說道:“鄭宗主,你這兩個條件似乎有些太過了吧!畢竟南心是我們陰陽協會的人。”
公羊老爺子特意把“陰陽協會”四個字音咬的很重,他是在向鄭博宇施加壓力,潛意思告訴他,師父後面站的靠山是陰陽協會,大家鬧僵了,你這算是間接把整個陰陽協會給得罪了。
“哈哈哈!”鄭博宇放聲大笑,悠悠說道:“公羊前輩,我們煉魂門和鬼族雙方間是什麼關係,在行內圈子裡面都是衆人皆知,不是啥秘密,我想前輩也該知曉吧?”
“百年前我們煉魂門先祖從鬼族本宗叛出,並非是對鬼族做了什麼大凶大惡,天怒人怨的事。反是鬼族對我們先祖不公,使得先祖氣極之下才脫離而去,在外面自立門戶。”
“先祖雖說脫離了鬼族,但骨子裡始終流淌的是鬼族一脈的血,開宗立派後,定下的第一條門規就是不得做任何有損失鬼族利益,危害鬼族的事情,百年來,我們後輩們都時刻將這條門規銘記於心,用事實行動一直遵守至今。”
“現在,百餘年過去,鬼族初時對先祖的脫離叛出深感憤怒,可時間過了這麼久,不管多大的憤,多大的怒都應該消散的差不多。近幾年來,鬼族都主動派人上門來與我交好,其意不言而喻,我想公羊前輩您老心中肯定十分明白。”
他都說的這麼清楚,我們豈是還不明白。
公羊老爺子拿陰陽協會這尊龐然大物來幫師父向他施壓,他鄭博宇同樣擡出和他們煉魂門有千絲萬縷特殊關係的鬼族來當擋箭牌。
其潛在意思無非是想說,你陰陽協會若插手,我一樣可以求鬼族來幫忙的。這樣大家都是半斤八兩,得互相掂量掂量。
”呵呵!”公羊老爺子滿是皺紋的臉色露出一抹笑容,透着一絲狐狸般的狡詐,開口說道:“鄭宗主,你們煉魂門和鬼族的特殊關係大家都知道,但你確定鬼族會爲了這麼件事兒和我們陰陽協會交惡嗎?別忘了,鬼族和我們有着不少生意上的來往,我不敢說多了,鬼族一年總收入利潤的百分之四十乃至更多一些,都是得益於我們陰陽協會。”
“我想,鬼族那些高層,不會眼睜睜把正吃在嘴裡的肥肉因爲你們而就此大方的丟棄了吧?”
鄭博宇臉色一變,公羊老爺子雖只說了三兩句話,可稍微用腦仔細想想,卻都句句在理。
沒錯,就算鬼族有意讓煉魂門迴歸,也不會爲了他一個如今被廢掉,沒有任何價值的兒子去得罪陰陽協會,那樣不光自己損失很大部分利益不說,還會樹立一個強敵。
鬼族高層都是明智之人,此般愚蠢糊塗的事兒肯定是不會選擇答應。
公羊老爺子見自己的話,似乎對鄭博宇起了點作用,便乘勝追擊說道:“鄭宗主,令郎的事我們真的非常抱歉。然而,冤家宜解不宜結,多一個朋友總歸是比多一個敵人強。這事兒,大家握手和談,交個朋友,對大家以往都有利可圖。不如這樣,我們賠償你們一千萬,順便追查出事誰把令郎的腿弄癱的,並想法辦試試能不能爲他治好,你看如何?”
“你要是答應,這件事情我們就算和解了。當然,你不一定要馬上回答我們,我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鄭博宇久久沒有說話,大腦應該是在快速分析公羊老爺子說的這些話的對與否,以及其中的利弊關係。
“好!公羊前輩,今天這事兒我們就談到這裡,我們回去考慮商量一下,打擾了。”鄭博宇起身突然說道。
“請便!”公羊老爺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博宇和隨行的兩名煉魂門堂主,帶着鄭天成離開包廂,公羊老爺子讓駱峰去送送他們。
此時,包廂裡就剩下我們三人,師父對公羊老爺子道:“你說他會去求助鬼族嗎?”
“不知道!去了對我們來說可是麻煩,整件事件就會變的有些棘手。鬼族那些傢伙雖不會爲他兒子的事和我們陰陽協會翻臉,但借題發揮,謀求一些利益是再說難免的。”
“不過,從鄭博宇的行動上來看,他八成應該不會去求鬼族幫忙,否則他也不會說回去商量考慮一下,現在就該與我們談崩了。”公羊老爺子淡淡而說。
師父笑道:“這還不是多虧了你這老狐狸腦子轉的快,先發制人,在他們沒有請求去鬼族幫忙之前搶佔先機,故意提醒他們一下,我們陰陽協會和他鄭博宇的兒子兩者間,對於鬼族而言的分量比例差距存在。”
公羊老爺子嘆氣道:“希望一切如我設想的發展。媽的,這一切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小子整出的事,你也帶着你徒弟跟我滾蛋,鄭博宇那邊有新情況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好!那我和小鵬就先走了。”
公羊老爺子下了逐客令,師父和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呆着,離開了鬆客居,便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