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點點頭:“對啊,他叫曹虎,我二十年前就知道他了,是龍虎山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當時覺得他挺聰明的,也沒什麼深的印象。沒想到他居然來這裡了,還跟徐拙的老婆勾搭在了一起。這要說不是爲了徐拙,我一萬個不信!”
我有些懷疑的看着齊先生:“不是吧,二十年前他才十幾歲,你能記住他這張臉?”
齊先生笑笑:“廢話,我就是做這個的,當然有印象了。除非他整容把自己換成另外一張臉,不然,就算再過五十年我也能認出來。先別下車了,等會兒他走了咱們再進去。”
一清師兄貌似也認識這個曹虎,他點上一根菸說道:“曹虎這個人確實是龍虎山的驕傲,雖然他不是龍虎山張家的人,但是好像跟現任掌教是舅甥關係,也算是自己人。五年前師叔召開正道聯盟大會時候,他代表龍虎山參加了。當時他咄咄逼人,非說茅山派太小,不足以領導整個道門,盟主之位,必須是龍虎山的人才行。然後那天財迷出手,狠狠地揍了他,大會還沒結束他就帶人走了。”
“從那以後,龍虎山就跟茅山派斷了聯繫,之前每年還切磋一下,但是從那以後,連禮節性的拜帖都沒發過。師叔這個人你倆也知道,從不在意這些小節,再說龍虎山現在外強中乾,連一個能打的人都沒有,若不是有厲害的法器,師叔一個人就能闖了他們的山門。就這水平,還吵着當盟主。他們跟掌權者走的太近,早已經忘了道家開創者的祖訓了。”
“武當習武功、全真修道法、茅山驅鬼邪、龍虎定氣運。道門四大派各有分工,共同維護華夏穩定。可是到了現在,也就咱們茅山派的人老實,還遵守着祖上的遺訓,其他門派,全都成了景區,開始趨炎附勢巴結有錢人,忘了修道的初衷了。爲什麼鬼門能夠起事?多少年都尾大不掉?就是因爲他們根本沒用心。”
齊先生嘆息一聲:“可惜,你們茅山派也沒落什麼好,反而被一羣不學無術的人佔據山門,你們到現在也沒奪回來!他們打着茅山正宗的旗號大肆改造茅山,成了風景區,每天都有很多錢入賬。現在這社會,早變了風氣。心黑手辣之人大賺特賺,一個戲子居然也能成爲社會名流,這個世道,變了。”
一清師兄拍拍我的肩膀:“我死之前,希望你能把茅山派的山門給奪回來。就算開景區,也是我們自己開,而不是那羣忘恩負義之人。”
我苦笑着點點頭:“行,我保證搶回來。”
這時候那個曹虎離開了小區大門,臨走時候還在大師兄他老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剛準備讓一清師兄開進去,齊先生就說道:“等會兒再進去。龍虎山的人可不能小瞧,再說這個曹虎絕對不是什麼善茬,身上到底有什麼法器我們還不知道,萬一他發現我們跟我們硬拼,我們會很被動的。”
直到曹虎走遠了,一清師兄纔開車進了小區。
我們上電梯時候,齊先生對我說道:“進門之後先控制她,現在,就不要講什麼情面了,說不定她身上還有什麼反制措施。”
正說着,電梯中的燈突然熄滅,然後我就感覺到一股力量推着我向上,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一清師兄大聲說道:“電梯壞了,在下墜!”
我趁着身體摔倒的時候,擡手在電梯上的按鍵上按了起來,據說這麼做能夠阻擋電梯。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現在只能司馬當活馬醫了。
大師兄家是高層住宅,在二十多層。現在電梯失控下墜,我們三個絕對會摔成肉泥!
齊先生衝我說的:“沒用,用玉佩!”
我抓着玉佩大喊一聲:“金賴土生,土多金埋;土能生金,金多土變。阻!”
一道金光從玉佩中射了出來,直接透過電梯射到了電梯下面。
臥槽!失效了?
剛想到這裡,我們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抖動,然後身體在電梯中彈了好幾下才算是停住。這會兒我們站立的地方早就四分五裂,無數沙土濺射上來,讓我們三個全都變得灰頭土臉的。
謝天謝地,關鍵時候電梯下面出現了土牆,將整個電梯井填滿,我們纔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來。
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第幾層,我們相互攙扶着把電梯門拉開,才發現電梯卡在了樓層中間,幾個估計準備下樓遛彎兒的老頭老太太站在電梯口,看着我們三個呆立原地。
齊先生咳嗽好幾聲,吐出來不少沙土,看着這幾個老頭老太太問道:“這是幾層?”
一個老頭比了個五,然後嚇得腿一軟,癱在了地上。我們從電梯中爬出來,也沒顧上這幾個老人,直接進了安全通道,順着樓梯向上爬。我們可不敢再乘坐電梯了,這玩意兒真是太嚇人。
一清師兄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土一邊說道:“真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狠毒,差點害死我們。”
齊先生冷笑一聲:“到樓上再找她算賬,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如此,我們來的時候就直接跟她翻臉。徐拙這是娶的什麼老婆。”
到了二十二樓,我們站在大師兄家門口敲門:“胖師兄,快開門!”
喊了好幾聲居然沒人迴應,我們三個臉色頓時變了。胖師兄怕是被這女人給害了!
我拿着玉佩就對着安全門來了一擊重擊,門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大洞,齊先生把手伸進去把門打開,然後提着桃木劍跑了進去。
裡面已經沒有那女人的身影,連我大師兄也不見了,倒是胖師兄,躺在地上呼嚕打的震天響。
一清師兄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胖子,人呢?人哪去了?”
胖師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來,看着我們三個的造型頓時嚇了一跳:“何方妖孽?”
一清師兄又踢了他一腳:“徐拙呢?去哪了?”
胖師兄看看牀上,再看看我們,這才說道:“你們走之後弟妹給了端了一碗什麼薑湯,我喝了之後就眼皮打架,然後我就睡着了……”
我衝着虛空中大喊一聲:“周小琴!你給我出來!讓你看着他,你怎麼把人給看跑了?”
我連着喊了好幾聲周小琴都沒有出來,齊先生拍着我的肩膀說道:“被收了吧,畢竟周小琴只是一個魂魄,萬一不防備的情況下,很容易被法器給剋制住。得,找吧,或許咱們走的時候他們已經動手了,在門口那是特意表演給我們看呢。”
得,這次孟琬青沒來,她要守着牧野市,而且殭屍王不知去向她也有些擔心。現在好了,我們徹底沒有幫手了。
齊先生說道:“我們還是先調查一下,一清道長,跟這邊的警局關係如何?可以的話請一個人過來,幫我們調取小區的監控錄像。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走的。我和彬子去那個奶茶店,既然那個女人知道她有相好的,說不定連住址也知道呢。咱們兵分兩路,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不要單獨行動。”
一清師兄點點頭:“那好,可是這門……”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對他說:“我堵上!你車鑰匙給我,我們開車去。”
我們幾個走出來後,我用八卦玉佩打出一道石牆把大師兄家的門給徹底堵上,這才順着樓梯下去,一清師兄等警察過來,胖師兄在下面找人打聽大師兄他老婆的去向,我和齊先生開車去奶茶店。
走到半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齊先生抓着那個傀儡娃娃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有些詫異:“這是什麼情況?我以前還真沒有用過這玩意兒,不會是出事了吧?假如是這樣的話,咱們的線索可就斷了……”
我一聽這話,直接闖着紅燈就衝了過去。
可是等我們來到奶茶店的時候,發現奶茶店外面已經圍滿了人,一臺救護車這時候由遠而近跑了過來。
我心裡發苦,真他孃的厲害啊,還真下的去手!
齊先生不甘心,跑過去看了一下又跑了回來:“死了,死得很徹底,腦袋都沒了……咱們回去吧,看來這情況有些嚴重了。龍虎山的人,這是要徹底跟茅山反目成仇了!”
我咬着牙說道:“若是大師兄出了什麼意外,管他什麼龍虎山,老子絕對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
我們開車回去,到了小區時候,正好一清師兄陪着幾個警察往外走,熱情的把他們送上車。
我下車問道:“怎麼?有消息了?”
一清師兄搖搖頭:“監控被人抹了,今天的所有視頻都沒有保存,現在我警局的朋友把硬盤帶走了,準備讓警局技術部的人幫忙用恢復軟件試試,不過他們不讓我們抱太大的希望……你那邊呢?”
齊先生搖搖頭,嘆了口氣:“死了。”
一清師兄一聽這話,一腳把旁邊的垃圾桶踢飛老遠:“龍虎山,我草你姥姥!”
我一籌莫展的倚着車子,看着小區出神。
難道我大師兄真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