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大姜問道：“那咱們還來這裡做什麼？服軟麼？”
大姜遞給我一根菸：“服個屁的軟！咱們這是宣戰來了，明明白白告訴他們，老子回來了，有什麼招儘管來！彬子，商業可不是武俠，這裡面很講究策略。今天咱們來這裡吃飯，就是表明一個態度，你們再牛逼，在我眼中就是一羣廚子，老子來了你照樣得伺候着！”
齊先生點點頭：“這話沒毛病，咱們沒必要怕了他。就是房東那裡……”
大姜嘿嘿一笑：“放心，我已經談好了。這羣王八蛋原本就是個空架子，比現金，他們拼不過我們房地產圈子的儲備量。”
這不廢話嗎！
全國各行各業，敢跟地產商拼現金流的，怕也就金融業了。儘管現在政府限制了地產用款，但是有一說一，因爲房價的原因，地產商們現金充足，並不怵。
我們下車，牛逼哄哄的向着飯店中走去。
等小茹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挑選好了要吃的東西。
周騰這還是第一次從大山中走出來，根本沒見過城市，這種自助餐更是見所未見。我對小茹說道：“這位小兄弟是你那個漂亮姐姐的弟弟，這次把他接過來，想讓他在這城市中立足。你作爲女孩子，比我們有耐心，多教教他。”
小茹這丫頭一聽頓時來勁了，擡手捏着周騰的臉，一副女流氓的模樣：“喲，小帥哥還挺害羞啊。”
我們邊吃邊聊。
我看着小茹問道：“剛你在電話中說咱們的業務很多是怎麼回事？都是買玉的？”
小茹點點頭：“差不多吧，不過他們都是想要轉運的，總覺得自己掙得太少不夠花。”
我喝了一口原榨果汁：“你是推廣的？他們怎麼知道咱們的玉佩能轉運？”
小茹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我微信上有幾個羣，全都是我的客戶……而且這兩天我沒事玩直播，粉絲不少。他們都覺得我講的很好玩兒，想買一塊玉試試……”
大姜忍不住笑了起來：“玩兒？這可不是好玩的。小茹，你可別胡說啊，彬子他們不是什麼活兒都接的，單筆生意必須上萬塊纔會出馬。你也不看看，齊先生和強哥的配置，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另外你也有提成，太便宜了，彬子會喝西北風的。”
小茹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錢啊。”
我有些無奈：“等回去先看看吧，錢多錢少無所謂，真有問題了咱們幫着他們解決問題。沒問題只是想玩的，還是勸勸他們玩別的。靈玉這玩意兒不好玩，鬧不好就會出人命。”
我們正說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施施然走來：“可是姜老闆的朋友張文彬先生來了？”
大姜瞅了我一眼：“這飯店的老闆，名叫劉文貴。就是他看中了你的店面，想要花大價錢買回來。”
我起身衝他點點頭：“我是張文彬，不知找我有何貴幹？”
這人立馬掏出名片雙手遞給我：“鄙人劉文貴，是這和平飯店的老闆。最近我看上了你那個店的店面，想買過來。問了房東才知道，你跟他已經簽了購房協議。這位兄弟，那房子讓給我怎麼樣？我出雙倍的價錢買回來！”
我觀察着劉文貴，這人相貌清癯，雙目有神，醒目的掃帚眉和鷹鉤鼻很是扎眼。當他擡起手的時候，我纔看到他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
我師父曾經說過，戴扳指的人，都有大野心。看來，這劉文貴有了這和平飯店，依然不滿足啊。
不過他買玉器店做什麼？這點兒我有些不明白。
玉器店店面不大，單層也就百多平方，只能開小超市或者精品店之類的，做其他生意稍微不夠，面積太小。
整個房子是二層樓房，上面住着房東一家，平時我們處得關係不錯。這套房子全部產權買回來起碼得一百萬，沒想到這劉文貴還真是財大氣粗，居然要花二百萬從我手中買走。
我沒同意。
這是我師父親自挑選的店面，全市最好的位置。別說二百萬，就算給我五百萬我也不會考慮。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我不發愁錢的問題了。
我衝劉文貴搖搖頭說道：“不了，我不賣，那地方不錯，我以後準備買下來擴大一下生意，不好意思哈劉老闆。”
劉文貴估計沒想到我會拒絕，他怔了一下才說道：“張先生，我聽說你現在缺錢花，爲什麼不考慮一下？我的錢不能花還是咋滴？”
我剛準備說話，齊先生站了起來：“這位老闆，你聽誰說我們缺錢？你這消息來源，明顯有問題啊。”
論察言觀色與人交流，十個我捆在一起也不是齊先生的對手。
劉文貴眯了眯眼，看着齊先生問道：“這位老先生，不知道如何稱呼？你是張文彬的長輩還是？”
齊先生擺擺手：“我只是他的工人，名字不值一提。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誰給你說的我們缺錢的事情。”
我師父換腎急等用錢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而且旺哥已經給了我二十萬，夠換腎前期的花費了。
這消息來源，確實有問題。
劉文貴有些站不住了，他對我說道：“這樣吧，咱們有時間再好好談談。不過張先生你還年輕，有些事不要太偏激了。人嘛，總要摔打摔打才能明白這社會究竟是什麼樣的。諸位用餐愉快，今天這頓免單。”
等他走後，大姜掏出手機說道：“我跟你那房東約一下，下午就去房管所過戶。只要手續走完了，他再想要勢必難如登天！”
齊先生拿着紙巾擦擦嘴：“彬子，考考你。這人的相貌如何？”
我笑笑：“鷹視狼顧，野心沖天！不過他這命是個碌碌無爲之命，眼高手低，好高騖遠就是他這種相貌。但是他能開得起這麼大的飯店……”
齊先生用手敲敲桌面：“他那個扳指有問題，那是一塊靈玉，改了他的命運，所以現在他是個大老闆。不過我估計，真正看上咱們那個店的人，不是他。他背後應該站着其他人。”
我不在意的笑笑：“管他是誰，反正下午過了戶之後，咱們就徹底放心了。”
大姜打了電話，跟房東約了一下時間，然後對我說道：“好了，沒事了，下去咱們直接去房管所等他。剛你們說劉文貴是大老闆？這你們就外行了，他其實屁的錢都沒有，都是拿別人的錢造呢。”
我驚訝的看着他：“這是什麼操作？教教我啊，我也想拿着別人的錢造一把。”
大姜白了我一眼：“你不行，這事兒必須心狠之人才能做得出來。彬子，你聽說過非法集資吧？劉文貴就是玩這個的，牧野市小有名氣，前兩年都知道存錢找文貴，利息翻一倍。把錢存到他這裡，他出很高的利息，然後他拿着這些錢放出去。”
我笑笑：“這不是民間借貸嘛，資金週轉不靈時候，很多人都用這個方法應急。”
大姜嘿嘿一笑：“可是劉文貴不把這些錢還給在他這裡存款的人，這點兒就有些不地道了。之前劉文貴有個合作伙伴，那些錢都是那人出面去吸收過來的。然後錢多了，那人跑路了，所有的財產全都轉到了劉文貴的名下，劉文貴搖身一變成了大老闆，那些債務他全都不認……最近幾天，每到下班高峰時段，這飯店門口都圍着人討債，很熱鬧。”
這種事情全國各地都有，我沒少在網上看到這種新聞：“存錢的人也是活該，有銀行不存，偏偏貪小便宜想吃利息，結果雞飛蛋打的時候又吵着政府不作爲，有些人不吃點虧，是不明白這社會的陰險的。”
我們吃喝完畢，大姜去結賬時候那服務員一個勁兒的說已經付清，讓我們不用掏錢，還送了我們一千塊的代金券。
我遞給小茹：“給你吧，這飯店我是不準備來了。”
剛走到門口，一個服務員急匆匆的跑過來遞給我一張紙條：“張先生，我們老闆送你的。”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開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爲俊傑！”
這他孃的就有些太霸道了，老子不賣的東西，你不能強買吧？
齊先生拿着紙條看看，然後隨手放進了口袋中：“這人，耐心不夠啊。以後他肯定後悔給你這張紙條。”
大姜好奇的看着他問道：“老齊，啥意思？你要坑他？”
齊先生搖搖頭：“不是我，是別人。小茹強子，你們帶着周騰先回去，我們去房管所。”
他們三個打車走後，我們三個也上了車。
齊先生這才說道：“他有一個靈玉做成的玉扳指，但是彬子肯定沒有賣給他，這人，或許是那邊的。”
我心裡一驚：“你是說……他是鬼門的？”
齊先生點點頭：“否則這靈玉沒法解釋啊。正道圈內能拿到靈玉的人會不知道莫問天？莫問天的店他們敢這麼買？”
我們在房管所門口等了一小時也沒見到房東的影子，就在我準備打電話過去催的時候，小茹給我來了電話：“彬子哥，房東出車禍了，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