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這猛地挾持住齊先生讓我們很是意外,不過更意外的是,強哥抓着鬼頭刀走過去,冷冷說道:“我們來的時候,這片冤魂草不僅我們都看到了,老齊還收集了一些。你是誰?老齊在哪?只有一次機會!”
我剛準備說話,我大師兄就拉住了我:“他不是老齊,昨晚我們忙完睡覺的時候,咱倆在一起說師父的事兒,小旺和強哥在另一邊一直討論刀法,周騰是自己睡的,只有老齊一個人單獨出去過,說要拉屎,回來他就在一旁的山坳中睡了……或許就是那會兒,他被人綁了,這人加入了我們……”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人精,稍微一動腦子就能想出問題所在。這人裝扮成齊先生的樣子確實很有技術含量,但是他萬不該指着這片冤魂草說話,這一說話,可就漏了底。
這位假的齊先生這會兒還在堅持着:“你做什麼?不認識我了?我是老齊啊!”
旺哥和強哥對視一眼,突然毫無徵兆的就一拳打在了這人的眼眶上,這人的眼眶頓時開裂,血流如注。
不過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注視着旺哥。
旺哥咬牙說道:“老子最喜歡你這種硬骨頭,既然你不說,我們也不問了,老齊死不死跟我們沒關係,但是,你得死!就算你現在告訴了我們,你也活不了。”
說完,旺哥再次揮動拳頭,將這人一嘴牙全都打掉,避免了他咬掉舌頭的做法。
周騰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躲在我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我跟我大師兄誰都沒上前去管,任憑旺哥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這人的臉上。
他幾乎腫成了一個豬頭,整個臉大了兩圈,而且這會兒整張臉全都在滲血,看着異常恐怖。
但是他還是咬着牙,一言不發。
我師兄看着他的臉,湊在我身邊說道:“人皮面具,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辦法。我很好奇強哥和小旺都看出來了,爲什麼還不直接揭下來,任憑這人戴着呢?”
我搖搖頭:“不清楚,或許是故意這麼做吧。”
旺哥喘了兩口氣,一直沒有說話的強哥開口了:“讓我來!”
他找來一塊足球大的石頭走到這人面前,然後一把將這人放倒,一腳踢在褲襠中,這人立馬發出一陣慘叫聲,身體弓成了蝦米。
強哥沒說話,而是把這人的手從緊捂的褲襠中抽出來,伸出一隻腳踩上去,然後抓着那塊石頭,毫無徵兆的就砸在了他手上。
血肉飛濺!
這一下砸下去,看得我手一哆嗦。
強哥還是一臉平靜的表情,像是在工地上砸鋼筋頭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觸動的表情。
但是這人就再也憋不住了,他大聲的求饒,疼得渾身直哆嗦,褲襠裡也溼答答的。
痛到失禁!
旺哥對這種場面很享受:“厲害厲害,今天又學到一招。強哥,夠狠!”
強哥沒什麼表情,單手舉起石頭,又砸了下去。
這次,這人像是一條死魚一樣,不再掙扎,只剩下了身體本能的抽動。
旺哥好奇的問強哥:“暈過去了?”
強哥嘴角抽動:“那就砸醒。”
說完,又是一下。
這人的手徹底廢了,手骨和手指上的肉全都砸成了肉泥,緊緊粘在腳下的石板路上,看得我一陣陣發冷。假冒齊先生才幾個小時,屁事沒做倒是被強哥收拾得求死不得,這人這會兒怕是後悔慘了。
我有些不忍:“強哥,你別打死他。”
旺哥看着我咧嘴一笑:“放心,雖然手上的痛覺神經很發達,但是死不了人。”
我大師兄這會兒也是直抽氣:“這強哥……真是個狠人。”
強哥根本不聽那人的求饒,砸一下被疼暈過去,再砸一下被痛醒,就這樣反覆折騰了好幾次,強哥才把手中的石頭扔了。
這塊石頭落地的時候碎成了好幾塊。
強哥起身拍拍手上的石頭碎屑,對旺哥說道:“問吧。”
他走到一邊,點上一根菸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像是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一樣。
社會我強哥,人狠話不多!
旺哥蹲在地上,這會兒他完全不用防備這人會突然暴起,因爲這人已經是意識模糊的狀態了。
旺哥問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好好把握。你是誰?”
這人腦袋上全都是血,這是旺哥打的。手腕以下全都成了碎肉和碎骨,這是強哥砸的。他勉強張開嘴,然後說道:“我是鬼門的信使……”
旺哥點點頭:“懂了。老齊在哪?”
這人很配合:“村裡,跟臘屍在一起……”
旺哥衝我指了指村子的方向,然後問出了第三個問題:“現在村裡還有幾個人?”
這人搖搖頭:“還有兩個,就在他身邊。其他的昨晚隨着周長老離開了。”
旺哥正準備問第四個問題的時候,這人身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旺哥笑笑,伸手從他口袋中摸出了一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他點了一下接聽。
電話裡傳來了周不算的聲音:“怎麼樣,加入他們了麼?”
旺哥輕聲說道:“加入了,我們玩的很開心,不信你聽聽。”
他一手拿着手機放在這人嘴邊,另一手從旁邊摸到一塊石頭,有樣學樣的砸在了另一隻手上……
我防止周騰聽到周不算的聲音,讓周騰遠遠離開,萬一這孩子想爹了,我們沒法解釋。
周不算咬牙說道:“毛賊,你別讓我碰到你,我絕對會讓你血債血償!”
旺哥臉上的笑容更盛:“噓,別說話,這慘叫聲多動聽。彬子,我包裡有一小瓶二鍋頭拿過來,昨晚沒捨得喝,這位兄弟受苦了,讓他嚐嚐。”
我翻開他的揹包,還真找到一瓶牛二,二百五十毫升那種。
在我走過去,旺哥示意我擰開瓶子,然後指着這人的手說道:“倒下去!”
我有些不忍心,但是還是聽從了旺哥的指揮,對着這人的手倒了下去。
隨即,我聽到了這輩子最悽慘的叫聲,原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掌,再被酒精一刺激,我一想就有種想尿尿的衝動。這實在是可怕。
電話裡傳來了周不算的咆哮聲,不過旺哥反而笑了起來:“老王八我告訴你,不管你藏在什麼地方,我都會找到你,抓住你,殺了你。還有你所在的這個鬼門,你真以爲鬼門很強大嗎?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毀了你們這羣藏頭露尾的老鼠。這個人,算是對你們的警告!對了,村裡好像還有兩個人,你提前給他們燒紙錢吧!”
這句話,算是給剩下這三人判了刑。
不過等旺哥掛斷電話,才發現剛剛在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腳下這位已經死了,被活生生疼死的。
旺哥把手機扔到冤魂草中,然後和強哥擡着這人也扔了進去。
他衝我和我大師兄說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們去把老齊救出來。彬子,你他孃的怎麼又想吐了?”
操!
這種血腥場面,難道我想吐也有錯?
兩人結伴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我大師兄這才嘆了口氣:“論心狠,強哥數第一。但是論瘋狂程度,小旺才他孃的算魁首!估計也就他能把人折騰到痛死的地步,這還是因爲老齊。假如有一天你出事了,他們比這更瘋狂,更狠毒,甚至連師父也會這樣……”
我好奇的看着他問道:“爲什麼?就因爲我什麼都不懂?”
我大師兄搖搖頭:“不,因爲他們都清楚,你纔是師父的嫡傳弟子,未來的道門,將會由你來領導!”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之前齊先生也這麼說,現在你又說。師兄,別奚落我了,我什麼都不會的。”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關於這位鬼門的信使爲什麼如此驚訝冤魂草,我們並沒有過問,也不想知道。不過還得感謝這些冤魂草,不然被這個假齊先生混進隊伍中,我們絕對有巨大的損失和生命危險。
一小時後,有些奄奄一息的齊先生被強哥扛着出現在了山路上。
旺哥手上全都是血,這會兒正拿着溼巾不停的擦着。
見到我有些驚訝,旺哥自己笑笑:“本想準備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放在太陽下面暴曬的,結果挑斷了血管,還他孃的是動脈血管,噴得哪裡都是血……彬子我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哪天胃裡不舒服就聯繫我,我發給你,比那什麼老中醫治胃病管用得多……”
齊先生朝我們拱拱手:“勞煩費心了,以後拉屎絕對不能找角落中……”
我看着強哥肩上的齊先生小聲問旺哥:“這個,不會也是假的吧?”
旺哥搖搖頭:“不是,爲了證明他是真的老齊,我和強子差點把他的臉皮給揭下來。走走走,別愣着了,山嶺上不是有兩棵樹嘛,等會兒咱們去見識見識。這一趟真是不容易,啥事兒都能碰上。”
我們順着山路向上走,齊先生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說着他昨晚的遭遇。
站在山嶺上,旺哥看着不遠處的那棵大槐樹對我大師兄說道:“你唱白臉,我唱紅臉,燒了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