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雨和蕭曉羽兩人雙雙向衆人深鞠了一躬,爾後他們並沒有擡起身子而是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勢。
看着面前的兩人,林霏他們頓時陷入了沉默,就連空氣彷彿也停止了流動。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片刻寂靜之後,啪,一隻手搭在了北凌雨和蕭曉羽的肩頭,“錯的不僅僅是你們兩人,而是我們所有人,俗話說: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別忘了,我們是朋友,是相濡以沫、託付性命的夥伴啊,你的所有錯誤都由我們一起承擔,因此你們不必向我們道歉。”
北凌雨和蕭曉羽擡起頭看着站在他們身前的林霏,雖然此時林霏臉上依然是和往常一樣掛着笑容,但不同的是,這樣的笑容讓此時的北凌雨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感覺讓北凌雨感到很親切很安心,就猶如家人一般,感受着一股暖意從胸口徐徐蔓延開來,他微微一笑,心想:或許這就是朋友的感覺。
隨後,北凌雪、依莉雅等人也一個個走了過來,站在了林霏的身後,默默地看着北凌雨和蕭曉羽。
北凌雨呆呆地站在那裡,感受着衆人溫柔親切的目光久久不能自已。這時,北凌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哥,你就別發愣了,你現在不該說點什麼嗎?”
“啊?哦!”北凌雨這纔回過神來,面對北凌雪突如其來的請求,此時北凌雨頓時有些慌了。說什麼?該說些什麼啊?北凌雨心裡不斷地發着牢騷。就在這時,一句話毫無徵兆地浮現在了北凌雨的腦海中就是這句!隨後,北凌雨長舒了一口氣,向着衆人包還有芃葉微微一笑道:“各位,我回來了。”
話畢,衆人先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隨後同時一臉茫然地看向北凌雨。
在衆人灼灼的視線下,北凌雨頓時有點懵,“我……說錯什麼了嗎?”
哈哈哈!衆人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就連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芃葉也笑了出來。
“你們笑什麼?”衆人這麼一笑更加懵了。他向身邊掩口而笑的蕭曉羽悄聲問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蕭曉羽看着北凌雨笑了笑道:“沒有啊!說的很好,只是……莫名的想笑。”
北凌雨聽了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哎,莫名其妙,對了,先別笑了,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哪啊? ”確實,剛纔光顧着抒發情緒,北凌雨這纔想起來問,他記得自己昏迷前他們應該還在去靈都的列車上,可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列車上。
“哦,忘了告訴你了,咱們現在是在芃葉爺爺的別墅裡哦。”蕭曉羽答到。
“嗯?那這麼說,咱們已經在靈都了?”北凌雨驚訝道。
“對啊,前天就到了。那場戰鬥之後芃爺爺直接飛到靈都叫了一輛列車車頭來,以最快的速度把咱們坐的那趟列車拉到了靈都。”
北凌雨聽了微微一震,然後低聲問道:“我……到底暈了幾天了,還有,列車上的其他乘客都怎麼樣?”
蕭曉羽看着北凌雨着急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都暈了七天了,你難道沒點感覺嗎?至於列車上的乘客你放心好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受傷的就你一個,你還擔心別人,真不知道還說你什麼好。”雖然蕭曉羽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在偷笑,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北凌雨心裡總是優先將別人放在第一位,這纔是北凌雨啊,一想到這蕭曉羽的臉上不由得多了一抹甜蜜的微笑。
“咦,曉羽你臉怎麼有點紅,是不是發燒了?”說着,北凌雨將手背抵在了蕭曉羽的額頭上。
蕭曉羽頓時一驚,她啊的一聲把北凌雨的手拍掉,說道:“哼,你才發燒了呢!”
這時,芃葉笑容收斂,輕咳了一聲,向衆人說道:“行了別鬧了,你們都坐好了,我有事要問凌雨。”隨後,衆人十分聽話的沿着牀邊而坐,還好這牀夠大夠長,要不然就得有幾個倒黴的要坐在地上了。
看着大家都做好了,芃葉道:“小凌雨,前幾天那場戰鬥中明藏那老東西對你用災魂顯靈對吧?”
“災魂顯靈?那是什麼?”北凌雨頓時有點茫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芃葉再說什麼。雖然北凌雨對這四個字不熟悉,但這並不代表着其餘人也是對此一無所知。
“就是你中的那個精神系靈術。”蕭曉羽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北凌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在明藏告訴林霏他們災魂顯靈這個靈術的時候北凌雨就已經迷失自我了。
北凌雨聽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夢境中的那一幕幕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由於情緒突然激動,胸腔內的鮮血猛地涌上了大腦,隨後一陣劇烈的眩暈感瞬間襲來,不禁讓北凌雨身體輕微一晃。
坐在北凌雨兩側的蕭曉羽和北凌雪兩人趕忙扶住了北凌雨,緊接着,北凌雨突然覺得一隻纖細柔嫩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他扭頭向蕭曉羽看去,輕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光哄一邊不行啊,另一邊還有一個等着的啊。隨後北凌雨又轉向北凌雪,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道:“雪兒放心,哥哥沒事。”
“看來答案是肯定的啊。”芃葉嘆了口氣說道。這時,芃葉眼神一凝,沉聲說道:“你看到了吧,三年前的場景。”
北凌雨聽了身體猛地一顫,他愣愣地看着芃葉凝重的表情,心想:看來爺爺已經知道了啊,隨後北凌雨長舒了口氣,點了點說道:“是啊,就是三年前的那個夜晚,而且,我又一次殺了他們。”北凌雨說的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憎惡,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有,有的,只有淡淡地殺意。
芃葉在感受到北凌雨那無形地殺意後,站起來走到北凌雨身前,身形微蹲使自己與北凌雨齊平,他雙手搭在北凌雨的雙肩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凌雨啊,我知道你對掠瞳者恨之入骨,他們確實罪不容誅,但是啊,凌雨,你才十二歲,爺爺我不希望你這麼小雙手就沾滿鮮血,雖說殺人是你們的必經之路,但你還小,殺意不應該這麼重。我不希望看到你走上不歸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