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雨有些茫然地看着蕭曉羽那明鏡如止水一般的美眸,淡淡的酸楚感從鼻尖傳來。雖然北凌雨不想承認,但蕭曉羽說的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說在了北凌雨的心頭。北凌雨輕咬下脣,強忍着不讓淚水從眼眶中溢出來,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曉羽,謝謝你,但是,有些事只能我獨自必須去面對,我不能……不能連累你,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當蕭曉羽聽到北凌雨最後那句“你對我很重要”之後頓時愣了,一抹行動興奮的神采從她眼神深處一閃而沒,隨後,蕭曉羽笑了,笑的很自然,“凌雨,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笨啊,既然你都說了我對你來說很重要,那你對我不也一樣嗎?因此不論你將來要面對什麼,即使是災難是絕望,我也要陪在你身邊,免得你幹什麼傻事。再說了,從你立下誓言那一天起我——蕭曉羽,就已經將未來託付給你了啊。既然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當蕭曉羽說完這句話時,突然發覺到自己剛纔說的有些不對勁,她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她趕忙將頭扭到一邊閃躲着北凌雨的目光,此時蕭曉羽的內心格外忐忑,甚至比在和明藏對戰時還要忐忑,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她怎能收回呢?我剛纔再說什麼啊!竟然說出了這麼沒羞沒躁的話,怎麼辦?凌雨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啊?啊!蕭曉羽內心煞是糾結。
“啊!”蕭曉羽突然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緊接着,一股強烈的包裹感伴隨着陣陣溫熱從蕭曉羽身前傳來。隨後蕭曉羽緩緩睜開了雙眼,此時,她發現自己已然進入了北凌雨的懷抱之中。
北凌雨將懷中的人兒抱的很緊,很緊,就感覺只要一鬆開蕭曉羽就會消失了一般。對於北凌雨的舉動,蕭曉羽只是略微吃驚了一會但並沒有反抗,任由北凌雨擁緊着自己。
就在這時,蕭曉羽突然感覺到左肩處突然傳來一絲溫熱的溼潤感,她內心頓時一驚,因爲她知道,那溫熱的水滴不是別的正是北凌雨的眼淚。
蕭曉羽反手摟住北凌雨的背部,偏了偏頭,用面頰輕輕感受着北凌雨那柔順的頭髮,然而並沒有說什麼,因爲她知道,此時溫暖的擁抱對北凌雨來說要比任何言語要管用。
北凌雨將頭埋在蕭曉羽的香肩,任由淚水在無聲中肆意揮灑。這是北凌雨這兩年來除了父母去世以外第一次哭,哭的很傷心很難受,那些積壓在心裡的怨氣,不論是生活、工作上的壓力還是修煉上吃苦的艱辛亦或是失去親人的悲傷都隨着淚水傾瀉而出。剛纔蕭曉羽的那番話,終於讓北凌雨釋放出壓抑在內心的苦水,從而從痛苦的泥潭中得到了解脫。
北凌雨的淚水順着蕭曉羽柔滑的肌膚很快浸溼了那件白色的睡裙,感受着北凌雨那無聲的哭泣蕭曉羽的眼也漸漸紅了,她緊了緊抱着北凌雨的雙手有些哽咽地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凌雨。”
半晌,北凌雨緩緩鬆開了雙臂,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剛纔激動的情緒,隨後他將手搭在蕭曉羽的香肩上,平靜地說道:“曉羽,謝謝你。”
蕭曉羽一邊用手被擦了擦北凌雨臉上的淚痕,一邊說道:“咱倆之間的關係你覺得還用說謝嗎?”
“曉羽?”
“嗯?”
“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是真心話嗎?”
“哪句啊?”
“就是那句你將未來託付給了我,你是我的人。”
蕭曉羽先是一愣,緊接着臉又一次紅了,而且紅的比之前還要厲害。她將頭埋得老低,嘴裡低聲嘟囔着:“壞蛋,你問這個幹什麼?”
還好北凌雨聽力極好,才聽見了蕭曉羽剛纔說的什麼。北凌雨並沒有在意蕭曉羽的問題,而是繼續重複自己剛纔的問題:“曉羽,是真的嗎?”
看着北凌雨那灼灼的目光,蕭曉羽彷彿感覺自己的心臟漏突然跳了一拍。沉默片刻之後,蕭曉羽脣啓輕動,望着北凌雨的雙眸道:“是真的。”
一抹驚喜從北凌雨的眼底閃過,北凌雨聽了頓時破涕爲笑,“哈哈,嗚嗚嗚……”還好蕭曉羽及時用手捂住了北凌雨的嘴纔沒讓他笑出聲。“噓!都睡覺呢!”
北凌雨使勁點了點頭並伸出右手三隻手指直指天花板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蕭曉羽這才鬆開了手,她長舒一口,看了看北凌雨那興奮地不行卻又難以言表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道:“看你現在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冷靜的北凌雨,這要是讓芃葉爺爺看見了肯定得訓你。”
“我這不是高興嗎!”北凌雨此時已經高興地有些坐立不安了,但還好在蕭曉羽她那“和善”地眼神下沒有從坐墊上蹦起來。
“話說回來,難道你之前一直沒有察覺到嗎?”蕭曉羽問道。
“察覺到什麼?”
“呃……那啥……”
“哪啥?”
“哎呀!就是我的心意!笨死了!”蕭曉羽哼了一聲心想你這壞蛋肯定知道我在想什麼,非得讓我說出來!
北凌雨微微一笑道:“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一些吧,相對的,你肯定也感覺到我的了吧。”
蕭曉羽點了點頭,笑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怎麼還那麼興奮?”
“我不是不確定嗎?再說了,聽從你親口說出來的感覺是與衆不同的,那感覺很美,很甜蜜,很溫馨,感覺就像是——重獲新生。”
看着北凌雨那一臉陶醉地深情,蕭曉羽淡然一笑,輕輕伏在北凌雨懷中,閉着眼享受着北凌雨充滿情感的體溫。
“吶,凌雨。我也想聽你親口說。”
面對蕭曉羽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北凌雨一愣大腦裡頓時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在他懷中的蕭曉羽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北凌雨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
半晌之後,北凌雨眼神一凝,他雙手環住懷中的那可人嬌軀,低下頭伏在蕭曉羽耳邊道:“曉羽,我喜歡你。第一次見你時雖然我並沒有對你產生感情,但我不得不承認我被你深深地迷住了,不只是因爲你那出衆的外貌,還有你那獨立於世間、與衆不同的氣質所吸引。將這一切彙集於一身的你在我眼裡是那麼出衆,那麼嬌豔,就猶如天女下凡一般。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接觸也越來越深,入學考試、分班、學習靈力知識、接受孫慶老師和攸月老師的魔鬼訓練、放假時一起在璇天城裡瞎逛胡吃海喝,漸漸的一種異樣的,之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感在我心中生根發芽。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漸漸的這種感情愈來愈強烈,我終於意識到我的生活已經無法失去你了,要是有一天見不到你我會格外難受。雖然只有半年,雖然我們只有十二歲,但感情來了我根本無法阻擋,我喜歡你的一切,不論是你的好、你的壞、你的言語、你的神情……這一切都是我最最珍視的寶物。曉羽,你知道麼立下那個誓言,我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因爲,我喜歡你啊!”
此時蕭曉羽已經是淚流滿面,她雙手緊緊攥着北凌雨胸前的衣襟哭的泣不成聲。北凌雨雙手一擁,將在自己懷中不停顫抖地蕭曉羽摟的更緊了。此時不論是蕭曉羽還是北凌雨,他們內心都很釋然,這麼長時間了,他們兩人終於將心中的情感訴說出來。北凌雨之後也並沒有說什麼,就這麼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溫馨,不只是他,蕭曉羽也同樣是在感受着,心與心之間的交融讓兩人的情感又提升到了一個更深的層次。
終於,北凌雨率先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曉羽,有件事想說。”
蕭曉羽小鳥依人地點了點頭,道:“嗯,說吧。”
北凌雨緩緩說道:“曉羽,我知道你喜歡我,雖然我也喜歡你,但我現在還不能成爲你的男人。”
“你……你說什麼?爲什麼?”蕭曉羽腦袋裡翁的一聲,她顫抖着從北凌雨懷中坐了起來,一臉駭然地看着北凌雨,此時她的小臉瞬間面無血色,蒼白的皮膚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顯得略微有些可怕。蕭曉羽怎麼也沒想到北凌雨會說出這話,爲什麼?爲什麼?他會這麼說?難道……他已經有另一半了嗎?不,這不可能!凌雨雖然很受女生歡迎但一直只是友好對待並沒有過分接觸!或者說,她知道我的身世了?到底是爲什麼?雖然蕭曉羽不知道原因,但對於這晴天霹靂,不論是蕭曉羽的精神還是內心瞬間瀕臨崩潰的邊緣。
北凌雨看着蕭曉羽那蒼白的面龐和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心裡煞是心疼,但他長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曉羽,聽我說。我之所以說現在不能成爲你的男人,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有了愛人,而是因爲我,因爲我自己,因爲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去成爲你的另一半。知道嗎?在前幾天的那場戰鬥中我終於清楚的意識到現在的我是有多麼弱小了,面對如同那些強者就如同一隻螻蟻一般,毫無還手之力,更別說保護你了。或許別人會說像我這麼大的孩子能有這實力已經是很厲害了,但是,如果再遇到像明藏那樣的強敵時,他會管你多大嗎?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會眼睜睜地看着你離我遠去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就像我的父母,那種感覺比起還難受,我已經不想再品嚐第二次了。因此,我會加倍努力,直到我有自信能夠保護你,讓你一直在我身邊誰也分不開時,我一定會再次向你表白,即使你不願意我也會一直待在你身邊,永遠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