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來酒樓是穗州島本地的一家歷史較爲悠久的酒樓,據說已經開了五十年,酒樓的菜遠近馳名,很多外地人都慕名而來。
堯哥剛剛回歸,本來事情挺多的,不過他聽到我今晚要去會許遠山,還是來和我一起去會許遠山。
我們這次一共帶了三百多人過去,到福運來酒樓外面的時候,酒樓外面的巷子裡已經全都是人。
許遠山在穗州島少說也能叫上千人,不過他今天也沒帶多少。只帶了五百多個左右。
許遠山的人看到我們來了,眼中都充滿了敵意,排除我和許遠山對立,我一個外來者,也足以讓他們敵視我,就好比在良川市,外地人想要在良川混,本地人自然不會答應。
堯哥走在我身後,低聲說:“小坤,他們人很多,小心點。”
我笑了笑,說:“沒事,堯哥,我心裡有底。”說完迎着巷子口走去。
許遠山的人堵住了我的去路,看到我走近,並沒有給我讓路的意思,我知道他們是想給我下馬威,甚至可能是許遠山授意的,當即走到最外面的幾個許遠山手下的人面前,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那幾個人。
我的眼神沒有刻意表現出的銳利的一面,沒有展示任何的威勢,平平淡淡。
可就是這樣,那幾個許遠山的小弟也是感到了壓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往兩旁退開。
我順着他們中間的過道往裡面走,每往前走一步,前面的人就自覺讓開。
順利到達福運來酒樓外面,首先就聽到了裡面的許遠山的張狂笑聲。
許遠山說:“莫小坤他以爲他是誰?今天敢來這兒,我非叫他好看。以前都是跟大皇子,我不好對付他,他還以爲我真怕了他,都快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是啊,老大,咱們還沒找他麻煩,他居然敢對金爺下手,這個仇必須得報。”
任我的聲音傳來。
二人一唱一和,聲音非常大,要不是我知道許遠山的計劃,說不定還真會信了。
裝逼是吧?好,就看你能裝多久。
我暗暗冷笑,隨即面不動色,回頭讓龍一帶小弟們留在外面,帶着趙萬里、堯哥、時釗、大壯、尤勇等人進了福運來酒樓大門。
跨進大門。就看到許遠山手下的人把守各個通道口,明晃晃的大廳中央的一張桌子上坐着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許遠山。
許遠山旁邊坐着餘鎮東和許錦棠,許錦棠旁邊則是張雨檬。
看到張雨檬,我微微一怔。她懷裡抱着一個睡着了的孩子,心中不由再次冒起疑問,是不是我的兒子?
和許遠山等人同桌的還有任我、葉萬年,以及當天和堯哥單挑的那個瘦高個。
之前慕容航派來穗州島的頑石等一批人,在許遠山掌握局勢後,就在穗州島銷聲匿跡,有可能又回了中京,在慕容航身邊爲慕容航效命。
這個瘦高個雖然輸給堯哥,可也沒差多少,也算高手,來歷應該不簡單。
我懷疑,瘦高個可能是太平觀的弟子。
葉萬年看到我走進來,和我交流了一下眼神,我隨即笑呵呵地迎着走了過去,老遠說道:“許老大。來了多久了?沒讓你久等吧。”
許錦棠冷哼一聲,說:“什麼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居然敢讓我爸等。”
許遠山卻是笑呵呵地站起來,瞟了一眼我身後,說:“坤哥帶這麼多人過來,真給面子啊。”
我笑道:“比人多,在穗州島也沒人能比得過許老大。他們是陪我過來看看。”
許遠山看向我身後的堯哥,說:“你身後的就是南門五虎之首的下山虎堯哥?”
其實從來沒有人,給堯哥加這個名號。五虎之首,許遠山這是吹捧堯哥。
堯哥當即站了出來,笑道:“南門五虎早就沒有我的席位,我只是一個小弟,許老大千萬別亂說,以免引起誤會。”
許遠山笑道:“堯哥客氣,以你的能力,五虎都委屈了,你要願意過來,我讓你當護法。”
堯哥呵呵笑道:“謝謝許老大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我陳堯自認沒那個能力,當不了護法。”
我說道:“許老大,你當着我的面挖我的人,有點不厚道吧。”
許遠山哈哈笑道:“坤哥說笑了,我只是爲堯哥打抱不平而已。過來坐下談吧。”
我說了一聲好。隨即帶着人走了過去,在許遠山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坐下的瞬間,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張雨檬懷裡的孩子。
可能是先入爲主的原因,我竟然感覺那孩子有點像我。
許錦棠發現我的目光,冷哼一聲。表達不滿。
張雨檬聽到許錦棠的聲音,擡眼往我看來,隨即迅速移開。
我看向許遠山,說道:“許老大,咱們現在開始吧。”
許遠山說道:“好啊。你想怎麼談?”
我說道:“我是覺得大家出來混的都是求財,應該以和爲貴,打打殺殺沒意思。”
許遠山冷笑道:“打打殺殺沒意思?呵呵,你殺我拜把子兄弟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點?現在說這話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任我插話道:“莫小坤,動了我們的人,就該承擔相應的代價。”
我說道:“要真幹,我們自然也可以奉陪。許老大,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找人在我賭場周圍搗亂,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你的賭場,鬧到最後大家都不用玩了。”
許遠山呵呵笑道:“我倒要聽聽你怎麼對付我的賭場?”
我說:“隨便找幾個人不難吧,炸了你的賭場大樓也不難吧。”
“你敢!”
許錦棠聽到我的話,暴喝一聲站起來。
我說道:“許少幫主也別嚇唬我,真要逼急了,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許遠山揮了揮手,示意許錦棠不要急躁,隨即笑道:“按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我說道:“難道許老大還要我償命?”
任我說:“也不是不可以。”說完站了起來。
散佈於四周的許遠山的小弟紛紛靠了過來,對我們形成合圍。
我環視了一眼四周,說:“許老大要以多爲勝?”
許遠山說:“今天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別想走出這間酒樓。”
堯哥叫道:“真要打,我們也不會怕你們,許老大,你想清楚。”
許遠山說:“不用想,我的意思很清楚,莫小坤。你自己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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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許遠山,說:“賠償安家費?”
許遠山呵呵笑道:“你以爲幾個錢就能買我兄弟的命?”
我說道:“一百萬,這事就算了瞭如何。”
許錦棠聽到我的話,笑了起來,說:“一百萬。莫小坤,你當我們是叫花子?”
我說道:“那你們要多少?”
許遠山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堯哥、時釗等人都是有些緊張,想上前攔住許遠山,被我揮手製止。
許遠山挨着我手按桌子,臉貼到我面前,說:“昨天,金爺的老婆孩子還來找我,求我爲他報仇。莫小坤,你如果是我,該怎麼處理?”
我心知肚明,他想要什麼,看向許遠山,說道:“許老大,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許遠山站直了身子,轉身往回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人已經死了,殺你也沒有什麼用。但這事我也難做,我必須給兄弟們,給金爺的老婆孩子一個交代。這樣吧,莫小坤,我要賭場的所有收益,這件事就算了了。”
我聽到許遠山的話,心中暗笑,他繞了半天,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雖然早已打算接受他的苛刻的條件,可這場戲還是得陪演下去。要不然不夠逼真,讓他起了疑心就玩不下去了。
當下假裝很憤怒的樣子,叫道:“不可能,把賭場的全部收益給你,我吃什麼?我手下的人喝西北風?”
許遠山說:“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應該明白,做錯了事就得承擔後果,你殺了金爺,我沒讓你償命,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我冷笑道:“這麼說,我還得感謝許老大了?”
許遠山說:“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想爲我的孫子積點功德,做事不想太絕。”說着看了一眼張雨檬懷中的孩子。
我聽到許遠山的話,差點忍不住當場失聲笑了出來,就他這樣的人,還會想積功德?
那孩子真的是他孫子?說不定是我莫小坤的種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