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本來就應付起來很艱難,頑石的靠近,對他形成了致命的潛在威脅。
頑石也沒有怎麼等待時機,走到人羣后,猛地一把拉開前面的一個小弟,跳起來往大牛撲去。
他凌空之際,高舉右手手肘,狠狠地往下擊落。
大牛舉手格擋,但根本擋不住,當場被逼得往後蹭蹭蹭地往後連退好幾步,頑石根本不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落地後轉身一腳。大牛再擋住,頑石再轉身,再一腳,大牛再也擋不住,往後坐倒在地上。
頑石的小弟緊跟着衝上前,大牛還想爬起來,好幾把傢伙同時架在了大牛的脖子上。
“啪!”
頑石揚起巴掌,就狠狠給了大牛一耳光,隨即冷笑道:“你再動啊,怎麼不動了?”
大牛怒吼一聲,握緊拳頭,不顧一切想要爬起來,頑石飛起一腳,踹在大牛胸口,大牛再次跌倒。
頑石斜眼看着大牛,說:“還有點脾氣啊。”伸出手,示意小弟把傢伙拿來。
一個小弟恭敬地遞上傢伙。
頑石提着傢伙,用刀尖挑起大牛的下巴,大牛惡狠狠地盯視着頑石。
頑石淡淡地道:“怎麼,還不服?就憑你這樣的廢物,也想學人刺殺?”
大牛啐地一聲,一口濃痰往頑石吐去。
頑石側身避開,隨即大怒,轉身就是一刀往大牛身上砍了下去。
嗤地一聲響。刀子砍進大牛的肩胛,大牛憤怒無比,可是絲毫沒有屈服,盯着頑石的眼神更加惡毒,一字一字地道:“頑石,你殺了我們坤哥。南門早晚會殺了你!”
頑石聽到大牛的話,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說:“南門?現在南門還有資格張狂嗎?良川市全面崩潰,莫小坤又死了,誰還能站出來主持大局?哈哈!現在的南門根本不值一提,好!你不是想看南門的人怎麼殺我嗎?我就留你一條狗命,讓你看看南門是怎麼四分五裂,怎麼像喪家狗一樣到處逃竄!”說完將手中的傢伙往地上一扔,喝道:“將他關起來,我要讓他親眼看到,南門是怎麼被滅的!”
他說完臉色狠戾無比,南門現在在他眼裡,不過是一盤散沙,天門統一穗州島的時刻即將來臨!
頑石和許遠山不同,許遠山私心太重,原本可以將我們南門趕出穗州島,可是卻因爲私心,給了我機會,以至於我後面絕地翻盤。
而頑石和我仇深似海,青木的仇,太平觀一個個高手摺在我手上,而且他不但受二皇子慕容航控制,還得受制於太平觀,根本不可能像許遠山一樣爲了私心。故意放過我們南門,所以,他一旦有機會只會將我們南門趕盡殺絕,絕不可能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但頑石絕對想不到,我只是假死,所有南門的亂象都是假象。目的就是要讓頑石掉以輕心,然後等待機會一舉將頑石以及天門消滅。
現在他的張狂還是應了那一句話,天要讓其滅亡,必定先讓其瘋狂。
他現在越是得意,就越會放鬆警惕,我的計劃也就越容易成功。
大牛被頑石的手下抓起來,五花大綁,關在了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裡。
他被關進去後,已經完全的絕望,南門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夏凡和名揚會在良川忽然發難,戒色被殺。龍駒受重傷,鐵爺倒戈,導致南門在良川空有無數的小弟,卻無法凝聚起來,對名揚會形成有力的反抗,一敗塗地,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我的身上,可是讓他想不到,我竟然也被頑石刺殺了,這樣的南門,已經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彷彿就是那末日黃花。
他心想。如果坤哥沒死那該多好,如果坤哥沒死,一切都還有希望,甚至坤哥只要在良川市露一下面,所有被迫潛伏起來的千萬南門成員就會再次站出來,然而,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又想到鐵爺,他不禁感到悲痛無比。
……
在大牛刺殺頑石失敗以後,頑石這個人可沒打算就這麼結束了,讓人故意在外面散播大牛刺殺他失敗的消息。
他的本意是再次打擊南門的人的信心,但卻想不到,我其實還活着,大牛的刺殺失敗,也讓我看到了大牛的忠心,認識到我錯看了大牛。
我聽到堯哥彙報消息後,嘆了一聲氣,說:“大牛是被我害的,要是咱們見他。他可能就不會做出這麼冒險的舉動。”
堯哥也是嘆氣,說:“沒想到鐵爺背叛了南門,他竟然還對南門死心塌地,大牛是條漢子啊。”
趙萬里說:“坤哥,無論如何也要把大牛救出來,絕不能讓他有事。”
我點了點頭。說:“大家也別慌,大牛雖然落在頑石手裡,但還沒有死,就足以證明頑石還不想殺他,暫時不會有危險。咱們千萬不能因爲大牛亂了陣腳,先按照原地計劃行事。”
趙萬里、堯哥等人都是點頭答應。
在之後的日子裡。爲了讓戲演得逼真,頑石深信不疑,趙萬里和堯哥的人陸陸續續又幹了好幾場,參與的人不少,郭婷婷假裝出面調停,但二人口上答應,實際上下面的人還是在火拼。
此外,我的喪事也在緊密地進行中,郭婷婷大部分時間都在殯儀館,裝出一副很傷心,爲我守靈的樣子。
大皇妃去過殯儀館幾次,不過因爲她的身份特殊。也不能表現出來。
喪禮定在本月的二十一號,以我估計,那一天也有可能是頑石對南門動手的時候,因爲那一天南門的人會齊聚殯儀館,方便頑石一次性解決。
在之前大皇子就因爲涉嫌參與黑社會活動而遭到質疑,所以這次的喪禮。大皇子不方便出席,不但大皇子,雍親王府也明確表示,不方便來參加我的喪禮。
我對於雍親王府和大皇子不能來參加喪禮能夠理解,可是手下的人卻不這麼認爲,尤其是趙萬里。意見很大,他當面向我抱怨,說這些皇室的人太勢利了,我還在的時候,和我們南門多麼多麼親密,我才一過世,就開始急於和我們撇清關係,怕我們給他們帶來麻煩了。
我笑着對趙萬里說,平常心,世態本來炎涼,要是斤斤計較,自己可能會被活活氣死。
雖然知道他們有受外界因素影響的原因在裡面。但我心裡難免還是有些不舒服,以前那麼好的關係,就算有再大的壓力,也該來一下,表示一下心意也好啊。
這一次事件,也讓我更加清醒地認識到。和皇室的人不能講感情,只能講利益關係,利益一致,自然可以親密無比,有利益糾紛,自然也可以反目成仇。
其實不只是皇室的人,一般人不也一樣?
老莊每天雖然正常在至尊大賭場工作,可每天都是憂心忡忡的,生怕哪一天,大皇子和我們南門的合作終結,他的位置會被人取代。
在我去世的消息傳出後,了塵了過本想回碧雲寺去報信,向方丈稟告我被殺的噩耗,堯哥向我請示,了塵了過的意向。
我考慮到了塵了過不可能會出賣我,於是讓堯哥去把了塵了過叫來,告訴了他們真相。
了塵了過知道我沒死,驚喜無比。紛紛笑着說:“就知道師叔不會那麼容易死!師叔,你這一手瞞天過海,漂亮啊,幾乎把所有人都騙了。”
我笑道:“爲了防止消息泄露,所以不好意思,將大家都騙了。了塵了過,依我估計,在我喪禮當天,頑石會對我們南門發難,我們需要你們的援助!”
了塵了過聽到我的話,當場拍胸保證沒問題,說:“師叔,我們這次下山,本來就是要協助你,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吩咐就是。”
我嗯了一聲,說道:“喪禮當天,你們悄悄來找我,隨我一起去會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