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黃鵬不斷打電話向李建林報告鍾文舉的位置,依據他們的線路來判斷,鍾文舉是打算對我們南門在觀音廟的一家酒吧動手,這家酒吧當初社團投資了三百多萬,在觀音廟地區也算得上比較不錯的了,在皇朝酒吧和金龍洗浴中心被勒令歇業整頓後,這兒便是規模最大的一個場子。
鍾文舉是想搞死我,選擇了從這兒開刀。
我們的車子很快便到了酒吧所在的街上,剛轉進街口,就遠遠地看見西城區警察局的七八輛警車停在酒吧外面,幾個條子將大門封鎖,鍾文舉已經帶人衝到了酒吧裡面。
我們將車迅速開過去。李建林打開車門下車,前面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車的車門打開,黃鵬也帶着幾個小警員往這邊走來和我們會合。
“人在裡面。”
黃鵬一走上來,就看向酒吧大門說。
李建林點了一下頭。說:“咱們進去抓人。”
我說:“我和你們進去。”
李建林說了一聲好,便帶着自市警察局總部帶來的幾個條子,以及黃鵬、我、西城區的幾個小警員迎着酒吧大門走去。
到了門口,鍾文舉帶來封鎖大門的幾名警員看到李建林都很吃驚。紛紛向李建林打招呼。
雖然雙方分屬不同派系,可是李建林的官職擺在那兒,這些小警員還是得主動打招呼。
隨後左邊一個警員說:“李局長,我們鍾探長在裡面辦案。您不能進去。”
李建林冷笑說:“我這次來就是找鍾文舉的。”說完便舉步往裡面走。
那個警員急忙跟在李建林身後,說:“李局長,您進去不太方便,要不我讓鍾探長出來見您?”
李建林說:“我也是警察。辦什麼案子不能讓我看到嗎?不用,我進去找他就行。”說完忽地停下,轉身看着那警員說:“你不想讓我進去,是不是心裡有鬼?”
那警員連忙說:“怎麼會?李局長,我們在執行公務,哪有什麼鬼?”
李建林說:“別再跟着我。”
那警員看李建林態度強硬,只得低頭說:“那好吧。”說完轉身向門口沒有跟來的一個警員打了一個眼色,門口那警員便往外走,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
我看到二人的神態動作,猜測他們肯定是要通知鍾文舉,從他們這麼緊張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在裡面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當下叫過黃鵬,低聲說:“那個人要打電話,你去制止,並看住所有人,任何人不得打電話。”
黃鵬點頭說:“坤哥,明白。”說完轉身手指着那個警員,說:“李達,你在幹什麼?打電話給誰,給我將電話放下。”
李建林回頭看來。我低聲說:“李局長,咱們快進去,說不定還能抓到鍾文舉的把柄。”
李建林明白過來,當即帶着我快步往裡走去。
由於是白天。酒吧人並不多,幾名條子正在大廳裡搜查,翻箱倒櫃,拆沙發,弄得現場一片狼藉。
裡面的包房區卻不斷有打罵聲傳來。
“說!這些貨是哪兒來的?這兒的負責人是誰?是不是莫小坤?”
鍾文舉的咆哮聲響起。
“姓鐘的,你要陷害我們坤哥,用這種手法太卑鄙了一點吧。我們酒吧從來沒有搞那種東西,我剛纔明明看到是你的人從身上拿出來。放在抽屜裡的。”
大頭的聲音隨即傳來。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你了?你不說想要扛下來是吧,行,牢有得你做的。再去其他地方搜。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鍾文舉隨即大聲道。
鍾文舉的話一說完,便有兩個條子從包間走出來,兩人在門口相視一眼,往側面一個包間走去。
我心知他們還想栽贓陷害。當即對李建林說:“李局長,那兩個人身上肯定有貨,打算栽贓,一搜就能讓鍾文舉原形畢露。”
李建林點頭說:“嗯。”隨即手指那兩個警員,叫道:“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那兩個警員本想往裡面的包間走去,沒注意看到我們,聽到李建林的話回頭看來,臉色登時大變,失聲道:“李……李局長,你怎麼會來這兒?”
李建林冷笑道:“我怎麼會來這兒,我是過來看看你們是怎麼辦案,辦的什麼案。”說完一揮手。下令道:“將他們抓起來,搜身!”
“是,李局長!”
隨李建林一起來的幾名條子立時衝上前,將那兩個警員控制住,雙手背在背後,跟着搜身。
“發生什麼事情了?”
就在李建林的人搜身的時候,包間裡的鐘文舉聽到聲音,從裡面趕出來查看。
他一出包間便看到李建林,臉色又是大變,驚道:“李局長,你來這兒幹什麼?”
李建林冷笑道:“鍾文舉,跟我到警局總部一趟。我懷疑你和楊愛雪的死有關,另外,你還涉嫌濫用職權,栽贓陷害!”
“殺楊愛雪的真兇不是已經抓到了嗎,李局長,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啊,剛剛纔因爲沒有證據釋放我,現在又來?”
鍾文舉說。
李建林呵呵笑道:“我們掌握了新的證據。足以證明你就是殺楊愛雪的兇手,你這次跑不了了。”
鍾文舉怒道:“李局長,你上次也說有證據,您這是以大欺小,我要投訴你。”
李建林笑道:“呵呵,投訴我?你還是想想怎麼脫罪吧。”說完看向搜查的幾個條子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一個條子轉身拿着一個裝着白色粉末狀物體的透明塑料袋轉身走來,說:“李局長,我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包東西。”
“李局長,他身上也有!”
另外一個條子緊跟着叫道,也是拿了一包白色粉末過來。
李建林看向鍾文舉,冷笑一聲,說道:“鍾文舉,你現在有什麼話說?”
這次鍾文舉自作聰明,想要陷害我,可是沒想到被我和李建林撞破,抓了一個現行。
他看了看李建林帶來的條子手上的證物,咬了咬牙,說:“李建林,算你狠,我沒什麼好說的。”
“先將他銬起來。打電話去總部,叫人過來,將所有隨李建林來的人都帶回去問話。”
李建林隨即吆喝道。
兩名條子上前拷住鍾文舉,另有一個條子打電話回總部。調人過來。
這一次隨鍾文舉來的人都是鍾文舉的親信,要不然也不會跟鍾文舉來做這事,這一次過後西城區警局將會洗牌,鍾文舉一系的人很多將會受到牽連,被清除出去。
我快步走進包間,查看大頭的情況。
大頭鼻青臉腫的,滿身都是傷,看來之前被打了。
我走過去扶起大頭。說:“大頭,你沒事吧。”
大頭說:“坤哥,你來得太及時了,再晚一點。咱們這個場子又要被封。”
我聽到大頭的話,想起鍾文舉的所作所爲,忍不住冷笑道:“這次是鍾文舉最後一次張狂,以後不會了。”
現在鍾文舉面臨的控訴將不再只有謀殺楊愛雪一項罪名,還有藏有毒品,意圖陷害他人。
所以,他西城區探長的位置百分百不保,哪怕是金大順出了什麼意外,無法指控鍾文舉,也沒法逃脫第二項指控。
今天抓他的一個現行,相當於另外一個保障,鍾文舉大勢已去。
和大頭走出包間,鍾文舉被拷住雙手,雙目狠狠地盯視着我說:“莫小坤,是你害我?”
我聽到鍾文舉的話冷笑道:“是我害你嗎?是你作繭自縛,如果你不做這些事情,我有機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