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牀後。張雪豔舊話重提:“沈寧,要不我請一天假,陪你去找工作吧。”
我把包遞給她:“這個真的不用你擔心了,我自己完全能夠解決。”
我送她上了公交車,四顧張望,朝着與她工作的藥房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真沒想到工作還是蠻難找的。這不是說招聘少,而是合適的沒幾個。
我經過一家大型商場門口的時候,看見幾個人提着幾大捆廣告單出來了。我瞧了一眼繼續往前走。輒而轉身回頭,打算去商場裡面看看,既然是新開的,肯定就有很多崗位需要人了。
“喂,小夥子。”
我扭頭一看,提着廣告單的一個人喊我。我看着他說:“有事啊?”
“想不想掙點零花錢啊?”他眉頭微皺,顯然是手裡的東西太沉了。
我走上去:“我想找工作,已經不是學生了。”
他點點頭,把手裡的廣告單向上提了一下:“那跟我走,我給你找點自由的工作。”
“發傳單?”我一看就明白他的所指。
他點點頭:“是啊,三十塊半天,回頭我帶你在商場裡面找個事做。”
我覺得這還不錯,就答應了。他把左手的那一捆廣告單伸給我:“幫我提一下吧。”
這時候其他幾個拎廣告單的早走沒了人影。我跟着他到了步行街南豐路。那裡熱鬧至極。互通了基本情況之後,他讓我在東頭路口發,他到中間路段。發完了就可以和他回商場領錢了。
爲了早點發完,好回去拿錢。我見人就塞,但很多人不要,或者接過掃視一眼,就立馬丟掉。到中午十二點,烈陽高照,總算把所有傳單全部發完了。我買了兩瓶礦泉水去找那個叫羅陽的人。
他還有不少傳單沒發完,我把礦泉水遞上去:“怎麼還沒有發完啊,給我一些吧,我幫你發。”
他接過水,點點頭:“謝謝啊,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踏實肯幹的小夥子。”
發完了他的,他說領着我去吃點午飯,公司給發了午餐錢的,不過不多。只夠每人吃一份五塊的快餐。期間他問了我不少私人的問題。我半真半假的說了。他也告訴我,他是我們小城一個偏遠小鎮的,和媳婦一起在市裡工作,帶着孩子,生活挺難的。話語間自然少不了許多抱怨。
回到商場,他帶我到辦公區,從一個主管那裡領到了發傳單掙來的三十塊錢,他還跟主管推薦了我,說什麼工作踏實認真肯幹的,主管答應讓我明天過來面試,可以給安排一個工作崗位。謝過主管,我和羅陽一起往外面走。他下午沒事可以回家了。
他給我幫了忙,我自然要懂得起,在外面給他買了一包香菸。他推辭一番還是收下了。還告訴我,花錢要節省些,在城市裡花的永遠比掙的快。我謝過他之後,就回了小院。
張雪豔不在家,我就思謀着找幾個人打麻將,再贏幾十百八塊的,這瀟灑日子,可比在那破公司上班好多了。
我腆着臉皮,跑到隔壁家。那阿姨正在刺繡。我敲敲門說:“阿姨,你們今天沒打牌啊?”
她點點頭,淡淡的問:“你沒有上班?”
我搖搖頭,笑着說:“有人打麻將嗎?”
“你要打啊?”她問。
“只要您不嫌我牌技差,湊一桌怎麼樣。”我說。
阿姨擡頭看我一眼,總算有了些笑容,她放下手裡的活,站起身就進了裡屋,俄而提着麻將出來了。她遞給我:“你先去院子裡等着,我去叫人。”
我心想,她牌癮還夠大的。她一出一進的,就帶來了兩個大叔。落座後,四個人就開始碼長城了。
工作問題差不得得到了解決,我心裡輕鬆了許多。打起牌自然更是一如既往的順手。那兩個高考生回來後,我們就收了局。我贏了七十塊。一個叔叔也贏了一百多,阿姨和另一個叔叔輸了。本來要贏過百,對我而言輕鬆易得。但爲了以後還有機會和他們打牌,我一直都打的小心翼翼,關注着各家的輸贏狀況。
一天下來,就掙了一百塊錢,這可比在小公司裡一天四十塊的工資,高出了許多。
我去菜市場買了菜,張雪豔回家的時候,我已經在炒菜了。
她放下包,走進來從後面靠近說:“我沒有看錯吧,我們家男人都在做飯了。”
我把菜盛進碟子裡:“這不是看你上班辛苦了,特意給你做晚飯吃麼。”
張雪豔嗅了嗅:“好香的味道,是不是煮了雞肉?”
我過去掀開蒸鍋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雞湯上漂浮着專門用來煮雞湯的食材搭配,紅棗,拘祀,黨蔘之類的。
張雪豔點點頭,笑着說:“肯定很好吃,等下你要多吃點的,把昨晚損失掉的都補回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個不用補吧,有種現象叫“精滿自溢”。”
“流氓。”張雪豔笑晚我一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