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說:“還不是我以正義感染了那兩個騙子,他們已經認罪了。那個死者是趙總從社會上找來的一個小混混,據說他還賣了一個腎呢。趙總給了他多少好處,那兩個人並不知道。但他們每人裝家屬,拿了一萬塊錢的好處費。那個小混混好像學過幾路三腳貓的功夫,從二樓跳下來對他不算個事,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失算了,錢還沒掙到,命先搭進去了。”
我輕鬆的說:“那這件事接下來就好辦了。”
所長說:“你小子命貴,遇到任何事,最後都會轉危爲安。”
我說:“最近的兩個案子,還不都是虧了你啊,回頭一起吃飯啊。”
“吃飯不着急,今晚我先把那幫假親屬請到分局去坐坐。”所長說。
掛了電話,我一看時間都是下午五點了。打電話把蔣靜她們吵醒,叫出去一起吃飯。
我剛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電話就響了。是合作公司打過來的。
“沈總,聽說你們公司出事了?”他的聲音包雜着數種語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在網上都看到新聞了,人家都拉橫幅示威了。你可要快點解決掉,不要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合作。”
“秦總,你儘管放心,問題馬上解決了,回頭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我說:“我堅信,以我們公司的信譽和質量,我們的合作會一直堅固下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說。
我不敢怠慢,立即安排外聯部的給各個合作公司打去聯絡電話,穩定對方的情緒。
領着一大家人出去吃飯,他們都顯得憂心忡忡。我談笑依舊,一再讓他們不用替我擔心,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掉了。
家裡人離開以後,蔣靜問道:“老公,雪豔沒有跟着一塊過來嗎?”
我說:“過兩天讓羅陽哥去接她。”
蔣靜說:“如果公司的這樁事不需要我插手了的話,我明天就搬家。”
我說:“暫時不用了。公司那樁事好解決,但是背後還隱藏着一個真兇,我要把他給抓出來,繩之以法過後再去談我們幾個的私事吧。”
蔣靜說:“背後那個人會不會還是趙總。”
我不置可否:“等警方的調查吧。”
送蔣靜回家以後,我就直接去區公安分局。那個刑偵隊的副(隊)科長,這次又派上用處了。熬了一個通宵,在他們兩個的努力之下,事情背後的脈絡終於清晰了。
那個死者被趙總收買,據說是五十萬。到我公司上班,然後找一個合適的合適的時機縱身跳下,摔個小殘疾,然後再從我公司獲得數十萬的補償。就夠那傢伙花銷好多年了。對一個小混混來說,這是一件及其樂意的事情。
我公司出了這種事情,聲譽肯定會受到影響,接踵而至的就是合作商們的懷疑和猜測,進而直接影響合作。從時間上來算,這個計劃應該是最後一次和趙總父女一起吃飯後,他有的打算。按理論上來說,這個計策是比較拙劣的。但那小混混的意外死亡,卻讓他的計策反而獲得了成功。
我問所長說:“可以據此起訴趙總嗎?”
所長說:“當然可以了,他這是惡性商議競爭,而且還有間接性致人死亡。不過以他的身價和在黑白兩道的關係,這事他多半都能抹平。”
我說:“我們可以大造輿論啊,讓媒體社會關注,到時候恐怕就不由得他們想怎樣就怎樣了吧。”
所長說:“我看行,但是你也要做好打算,就算你能讓趙總入獄,但是他的關係和身價都還在那裡,他關個幾年又出來了。再一個,我們可不敢保證他沒有鐵桿兄弟給他報仇。初生牛犢不怕虎,但還是會被老虎給吃掉啊。”
我會意的點點頭。時間已晚,我就請他們幾個出去吃了個夜宵。結果副科長那孫子,說要去輕鬆一下,我只好陪同,一下就花了好幾千塊錢。
離開的時候,副科長從警車裡探出頭說:“沈總,打完官司,我讓趙總把今天的花銷給你結賬了。”
我陪着笑,送他們離開。心想着,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啊。
我回到家,蔣靜她們早已睡下了。想到她這兩天一個人忙公司的事,挺累的,我就沒有上樓上房間去,把外套往身上一蓋,就在沙發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