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手背在背後說:“昨天本地媒體不是都來採訪了你嗎,我知道今天肯定都會有你的新聞的,所以除了公司訂的晨報意外,我自己去界上買了所有的報紙。”
我誇獎說:“二姐,你這秘書現在可是越做越專業了啊,回頭漲工資啊。”
“謝謝沈總。”二姐的笑容很清甜。
我坐到椅子上後,一份一份的看過去,每篇報道上面都有關於我和趙家的新聞,雖然我費了點心思,但他們的報道卻是大相徑庭,有的報道說偏向我的,當然這一類,也站在了爲趙萱琪弒父尋找理由的一遍,另外的一類則偏向批評,指着我在接受記者會上的言論虛僞奸詐。
他們寫到“試教誰能相信,前不久還因爲兩家公司矛盾,而對薄公堂的沈寧,在趙家出現這樣的不幸之後,竟挺身而出,爲趙家善後。況且,趙總遺體一直放在醫院,他從未前往探看;由此,我們是否可以猜測他醉溫之意不在酒,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圖謀趙家的企業呢,他應該不會忘了,趙總還有一個兒子,雖然趙總生前未公佈孩子的身份,但根據繼承法,私生子同樣享有繼承權。在現下如今,沈寧只有找出趙總至今仍未露面的孩子,幫助他接任天翼鞋業公司,才能顯示出他是真的在幫助趙家……。”
看了這篇報道,我坐在辦公室裡沉默了許久,這篇報道肯定是背後人趙總的老朋友指畫了手腳,不然他們沒有理由,在受到了我的優待之後,還這麼去攻擊我,雖然攻擊屬實。
當然這篇報道也點醒了我很多沒有想到的地方,的確在這件事情上,我做的漏洞百出。這種前後的矛盾,會出現的原因在於,我前期只是單純的想幫一幫趙萱琪,自從她跟我講了她的身世之後,我就挺同情她的,再加上我跟趙總有過節,趙萱琪入獄以後,把自己活命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這就更加重了我要幫她一把的念頭。對於趙總的死,我其實也就只有一句話,就是趙萱琪曾經說過,她爸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遲早會栽倒的,只是所有人,包括趙萱琪吧,都不會想到趙總會栽在自己女兒手裡。哪能不叫人唏噓感嘆呢。
注重這起事件的複雜性,是在記者們闖進來的時候。可惜我還是太年輕了,思維不夠縝密。接受他們採訪上的那些話,我是想表現出來我是以一個非血緣親屬的重要故人,在幫助趙家善後,也欲藉此來掩蓋我只是單純想幫助趙萱琪的目的,可惜我之前的鋪墊都沒有做好。到頭來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我打電話把陳經理叫到了辦公室。
“沈總,你找我有事啊?”陳經理推門走進來。
我點了下桌子上的那一份報紙:“你來看看,我這回出醜了。”
陳經理仔細看過一遍後,不免有些氣憤的說:“現在的報社記者啊,真是什麼都敢寫,不過話說回來,沈總,那天我三番五次的想結束記者會,都被你給阻止了……。”
我打斷他的話,問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亡羊補牢。”陳經理毫不思索的說。
“那豈不是證實了我的虛僞?”我有自己的憂慮。
陳經理說:“你現在是騎虎難下,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繼續問道:“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你還要問我啊?”陳經理說:“當然是你和趙總那個私生子共享天翼鞋業了。”
我以實相告:“我沒往拿方面那樣想過,我現在兩個公司呢,加一塊七八千號人,資產好幾億,我知足了。”
陳經理搖搖頭,有些惋惜的說:“看來是我誤會你了,那天看你在記者會上的表現,我還以爲你就有了這方面的覬覦了呢,沒想到你那麼複雜的表現背後,卻只有那麼單純的目的。”
我點點頭:“雖然讓你不可思議了,但我說的就是實情。”
陳經理不客氣的說:“既然如此,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你現在退出來吧,別人說你虛僞就虛僞吧,這做人的,誰還沒點缺點呢。”
我知道他這是在刺激我。我便說:“那我下午先去見見趙萱琪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