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真人殘存右臂所指看去,還真是神瞳技,以爲此時天已黑,擂臺這邊又燈光通明,原本不能看見外圍幾百米上坡上的光景,但我能看見,一道白影,正踩着樹梢向遠處急掠,已經快到山頂了,越過山頂,那邊就不是登峰市轄區,沒有防備力量,估計再抓他會很難,看他的身法,似乎沒有受到傷勢的影響,依舊很快,畢竟我只是切了他的那個零件,並未將其體內的丹田之氣完全摧毀。
“狙擊手,打!”我指向白鹿原方向,向遠處崗樓上的士兵下令,幾個大功率射燈照了過去,光圈聚焦在白鹿原身上,呯、呯,兩聲槍響,可能因爲準備倉促,而且還是仰角射擊,都沒打中,這時,側後方傳來嗖的聲音,一道黃光筆直而快速地射向對面山頭,嘭,擊中了白鹿原所在的光圈,一團火光和濃煙之後,白鹿原的身影不見了。
我回頭向後看,只見一位中校站在瞭望塔上,肩膀扛着尾巴還在冒煙的火箭筒,但這還沒完,中校又下令地面的兩尊防空機槍平射向對面山頂,剎那間,大口徑子彈拖曳着黃光,蜂羣一般涌向火箭彈爆炸處,愣是將那片樹林打成了一塊禿地。
這兩尊機槍之前一直用迷彩布蒙着,並未暴露身份,這是第一次使用,我之所以用尊作爲量詞,是因爲這種機槍結構複雜,光是雙管機槍的槍管就有兩米多長,雙人操作,連槍帶人,都在一個可以立體旋轉的圓盤上。
打了能有半分鐘,地面上的彈殼堆成小山,中校才下令停止射擊,一支特種部隊馬上跑向那邊,開始登山搜尋白鹿原的屍體——如果屍體沒有被打成零碎的話。我將視線收回,看向擂臺下的江湖同仁,他們的表情上,寫滿驚恐,這就是國家機器的力量,作爲一個個體,功夫練得再高又能怎麼樣?
“如果無相門沒有異議的話,我建議半小時後進行決賽。”我直接代替組委會做出決定。
“有異議。”無相門中一個傢伙當即舉手。
“你說。”
“師傅傷的比較重,請問蕭峰同志,能不能寬限一晚,明日上午九點再進行決戰?”那個傢伙說話比較客氣,態度也很誠懇。
“這是張門主的意思?”我問,那個人點頭。
“可以,大會休會。”我說完,下了擂臺。
臺下衆人紛紛散去,沒人提出異議,也沒有表達不滿的噓聲。
既然人家提了,想拖延一晚,我若執意半小時後就打比賽,未免有些欺負人,何況剛纔我方展示出的軍事實力,已經讓江湖門人們噤若寒蟬,如果我再霸權一些,未免會失人心。
我並未離開,想等着上山那支小分隊的回信,大概十分鐘後,他們到達了還在冒煙的爆炸現場,一架直升機後發先至,過去撒乾粉將山火熄滅,小分隊一字排在,搜尋了五分鐘,貌似沒有找到什麼,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了幾句,又翻過山嶺去了另一邊,很快,無線電傳來回應,他們在山那邊的山路上發現了新鮮的血跡,我讓他們沿着血跡繼續追逐,他們帶着警犬,應該很容易。
又過了十分鐘,消息傳來,追到山下的公路邊,蹤跡消失,推斷是乘坐汽車逃走,我讓部隊馬上聯繫當地交警部門和警茶部門,調去周邊的監控錄像,追逐白鹿原的下落,估計得晚些時候纔會有消息,我感覺身子有點虛,就跟張璇他們先乘車回了酒店,看看玉璽,一切正常,估計展示過軍事實力之後,更沒人敢打玉璽的主意了。
蕭雅的傷口恢復的還不錯,晚上十點多,林瑤給她的肚子、手腳都拆了線,能活動自如,只不過真氣受損嚴重,至少得半個月才能完全復原,但真氣不在,並不影響啪啪啪,跟蕭雅啪的時候,她說哥你體內的真氣變得有點奇怪,我問是不是變強了,蕭雅不敢肯定,只是覺得有些怪異,就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突然變成了四十歲的成熟大叔一樣。
我覺得可能是因爲她本身真氣消失,纔會產生這種錯覺,也就沒有在意。
蕭雅有傷,我沒敢多跟她啪,沒盡興,又去找張璇,但林瑤告訴我,張璇去醫院看她媽媽了,林溪帶太平門的護衛力量陪着去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人之常情,鬧得再僵畢竟也是親生的。
十二點多的時候,張璇平安歸來,我問她媽媽情況咋樣,張璇說沒啥大事,內傷都調息好了,就是肩膀和腰上的劍傷還在溢血,因爲那傷與普通的刀劍傷不同,是裹挾着劍氣的,損傷比較大,可也都沒有傷及要害,不會影響明早的決賽。
從張璇房間離開後,我又敲了敲林瑤房間的門,她跟狄安娜睡一起,本以爲這兩天她一直忙已經睡着,沒想到還坐在電腦前,我進來的時候,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查什麼呢?”我問她。
“清朝皇族後裔的事情。”林瑤頭也不回地說,她進的是一個電子圖書館,滿屏幕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我腦袋疼。
“你想查御劍門啊,查他們幹嘛,都已經被打敗了。”我坐在牀邊,玩弄着狄安娜的馬尾辮說。
“你是來找我那個的嘛?”林瑤突然轉頭問。
“啊?沒啊,就是過來看看。”我一臉懵逼地說。
“噢,”林瑤揉了揉眼睛,轉回頭去,“你想要就吱聲,我也喜歡,可現在沒時間,你找別人吧。”
“你到底忙啥呢?”我起身湊過去,嘗試看電腦屏幕上的字,她的滾輪滑動太快,沒看清。
“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林瑤關了界面,又打開另一個網頁。
“……那你查吧,我回去休息了。”我無聊地起身,狄安娜又不能啪。
“你不介意的話,等我半小時就好了。”林瑤又回頭過來說。
“等你幹嘛?”我問。
“做艾啊!本來不想,看見你我也想了,等我會兒吧!”林瑤的表情無比自然,說的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那好吧。”我搖了搖頭,躺在牀上,跟狄安娜玩金鉤釣魚。
半小時後,林瑤伸了伸懶腰,關掉電腦,洗澡去了。
“你去隔壁,還在留在這兒?”我笑問狄安娜。
“去隔壁,不然瑤姐姐會把寶寶摸的癢癢的!”狄安娜皺眉下牀,趿拉着拖鞋去隔壁找蕭雅睡了。
我起身去洗手間,打開門,鑽進去,把林瑤按在了牆上……
事後,我問她到底在查什麼,林瑤只含混地說了句,但願都是用不着的東西,就拉過我的胳膊當枕頭,貓一般慵懶地睡去。
次日早上醒來,身體完全恢復,東北軍報告,沒有抓到白鹿原,只查到他曾經乘坐過一臺商務車,快天亮的時候,在郊區的溝裡找到了那臺車的殘骸,裡面有兩具屍體,是沒有任何江湖背景的本地小商販,可能是被白鹿原劫持了汽車,並殺人滅口。
這裡是中原腹地,東北軍掌控的就是這一畝三分地,靠他們很難再找到白鹿原,我只好求助203,利用龍組的力量,對白鹿原進行通緝。吃過早飯,一行人重新去擂臺,大半江湖中人還未到場,逍遙派的人正在測試直播的機器,好像今天這場是全球網絡直播的,用的域外服務器,身處世界各地的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都能看見。
等到快九點的時候,各個門派都來了,唯獨御劍門沒有來人,但情報顯示,他們並沒有從他們所住的酒店退房間,也沒有在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通過這種形式,對我昨晚對白鹿原的暴力行徑表示抗議,你抗議個腿噢,不說以前,就這一個系列賽,被白鹿原打傷、打死的江湖門人還少麼,很多都是根本沒必要爭生死的,對殘忍的人,就得以暴制暴!
不管他們,我現在得專心對付張璇媽媽。
八點五十五,主持人上臺,說了一大堆廢話,畢竟是決賽之前,八點五十八分,主持人宣佈兩位選手準備,我沒有準備,直接拎着軒轅劍跳上了擂臺,走到場地中間,看向無相門陣營,張璇媽媽正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太自然,清淡如水,正和她身邊的一個無相門人低聲說着什麼。
九點整,張璇媽媽起身,走臺階上了擂臺,站在我面前三米處。
“張門主,刀劍無眼,有什麼想對晚輩說的話嗎?”我拱手笑問,先給她個下馬威,潛臺詞就是,你再不跟我說點啥的話,等比武之後,你就沒機會說了,因爲我會幹掉你!
“說點什麼?”張璇媽媽皺眉想了想,“祝你好運吧。”
“啊?”我撓了撓額頭,這是什麼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