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到四點,她去那麼早幹嘛,難道是歐陽天亮已經到了?
我放下電話,對奧迪說:“歐陽克誠家,你知道在哪兒麼?”
“知道,局座,要去嗎?”奧迪在後視鏡裡看着我問。
“先回單位,接上歐陽蘭蘭。”我記得讓蘭蘭提醒我來着,她沒提醒,就說明她還沒回家,果然,到了單位,歐陽蘭蘭正在秘書科辦公,我打了個響指叫她出來,一起下樓乘車去她家。
歐陽蘭蘭什麼都不瞭解,一路上都在跟我閒扯淡,我也只能迎合着她。
她家的別墅在郊區,但不是別墅區,而是隱藏在郊區的一個城邊村裡,周圍都是大樹,不走到別墅正門口,根本發現不了村裡還藏着這麼一個土豪。
建築術語我不太懂,下面的形容,是歐陽蘭蘭給我介紹的,她說她家是古羅馬風格內庭式與圍柱式院相結合的住宅,從希臘進口的白色大理石,構成優雅的券柱式造型的庭院,庭院中央,還有一個小型的青銅雕塑噴水池,晶瑩的水滴濺落在周圍的玫瑰花上,在陽光下閃耀着迷人的光澤,整個庭院裡,瀰漫着一種浪漫的歐洲氣息。
車繞過噴水池,開到正房前,一位中年人快步走過來,打開奧迪的右後車門:“哎呀,蕭局座光臨寒舍——咦?”
呵呵,我在左邊呢,右後邊坐着的是歐陽蘭蘭。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局座的車是你能坐的嗎?”中年人訓斥道。
“爸,我現在是局座的秘書,坐他的車怎麼啦?”歐陽蘭蘭下車,不服氣道,徑自跑進房中,“夏老師是不是也來了?”
原來他就是歐陽克誠,我只聽過他的鼎鼎大名,但沒見過他,養父應該見過,都是本市正協的委員。
“蕭局座見笑了啊!”歐陽克誠繞過車尾跑過來跟我握手,滿臉堆笑,“小女不懂事,還望局座不要見怪!”
說實話,他的態度讓我感到有些吃驚,既然他是東道主,理應知道了我、馮梓青和歐陽天亮的“三角關係”,他又是歐陽天亮的叔叔,怎麼還會對我如此熱情呢?
但我也只能賠笑:“您好,歐陽叔叔。”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局座您叫我克誠就行了!”
“歐陽叔叔可別折煞我,我跟蘭蘭同歲,直呼您的名諱,那不是差輩兒了麼!”我心裡講話了,要是以後我不小心把歐陽蘭蘭也納入後宮,還得叫你老丈人呢!
“隨意,隨意,”歐陽克誠笑着轉向站在旁邊的另一位穿白褂衫的中年人,他跟歐陽克誠長得有點像,“蕭局座,這位是我二弟,歐陽克信。”
“二叔您好!”我也和笑着走過來的這位歐陽克信握手,兩手一相交我就感覺到了,這絕對是個武林高手,因爲從他手裡傳來一股暗勁,直鑽入我體內,但應該是並沒什麼惡意,只是在我體內轉了一圈就又回到他手裡,不過因爲驚醒了我的小蛇才被我察覺。
“二叔好深厚的內力啊!”我裝比地說。
歐陽克信眼中掠過一絲凜色:“局座的內力,更是深不可測!”
我猜他並不是在恭維我,長生訣的內力確實深不可測,連宋士雄搭了我的脈搏之後都覺得驚訝不已,那還是我只練了一天長生訣,現在我可是練過兩天了,再加上中午新學的林家詠春拳,握歐陽克信手的時候,我是用揉手的勁道握上去的,他覺得內力不強再怪呢。
然而,我並不能駕馭這種內力,比較遺憾,但對於高手而言,應該可以唬人,因爲我覺得,歐陽家族的人,並不知道我和無相門到底有什麼瓜葛,他們應該只是道聽途說,知道張璇帶隊來誅滅蕭家,結果鎩羽而歸,自己還身受重傷。
“那當然了,”歐陽克誠在一旁說,“二十三歲就能榮盛本市龍組一把手,怎麼會沒兩下子呢!”
“也是,”歐陽克信點頭,“看來重創大小姐的事情所言非虛。”
“咳咳!”歐陽克誠輕咳一聲,“局座,請!”
“大小姐是誰啊?”我佯裝不知,“最近和我交手的人比較多,不知道二叔指的是哪位?”
我現在裝比,完全是爲了自己的安全,那個歐陽天亮我倒是不怕,畢竟只是個公子哥,我就怕歐陽天亮授意這個二叔動手殺我,所以先嚇唬嚇唬他。
“江湖傳聞,江湖傳聞罷了!”歐陽克誠訕笑道,“請!”
“別啊,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愛刨根問底!”我揹着手笑道。
歐陽克誠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看向歐陽克信,那表情在我看來,就是你自己說漏嘴的自己撒謊圓吧!
歐陽克信想了想:“聽說無相門的少主張璇,被局座給打傷了,可有此事?”
我用餘光瞟見,歐陽克誠馬上瞪了老二一眼,但歐陽克信似乎沒有看到,而是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沉吟片刻,決定裝比裝到底,笑着說:“這幾日,賢侄確實和無相門人有過幾次交手,可他們都戴着臉譜,我不知道二叔說的張璇是哪一位?”
“你還和其他無相門人交過手?都有誰?”歐陽克誠更加驚訝了。
“嗯,”我微微點頭,“那些蝦兵蟹將就不說了,有個穿一身皮衣褲,使鞭子的女人,勉強算是一位高手,還有一對招法相近,被哪個使鞭子的女人稱爲黑白雙煞的,我不確定是不是無相門的人。哦對了,還有個會‘羅漢十八手’的老頭,他說他是無相門的人,但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歐陽克信聽完,臉色煞白:“局座……你與這四人交手,戰績如何?”
“哪個用鞭子的和我過了兩招,打不過我,就拿飛刀扎我,我甩手把飛刀抽了回去,結果扎到了她的肚子上,傷的貌似挺重;至於黑白雙煞,他倆下手太黑,被本座給殺了!”
“啊?”歐陽克信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最後一位呢?”
“哈哈!那個老頭蠻有趣的,可能自恃武功高,不願意跟我這個晚輩一般見識。”我得意笑道。
“怎麼講?”歐陽可信問。
“老頭與本座並未直接交手,而是賭了三招,老頭說,三招之內若打不贏我,就自斷一指!若打贏我,就讓我跟他回香港!”我沒說張璇要我腦袋的事兒,那樣顯得太LOW了。
“結果呢?”
“我只和他過了兩招,”我眯起眼睛,慢慢逼近歐陽可信的臉,“第三招的時候……”
“怎樣?”歐陽克信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他現在只有九根手指了!”我收斂起微笑,厲聲道,“歐陽克信!我與無相門人交手,都只有我和他們在場,並無旁人!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你也是無相門人不成!”
“哎呀!局座!誤會啊!”歐陽可誠馬上過來解圍,“我這兄弟沒別的愛好,就好舞刀弄槍的,前兩天確實有無相門的人來找過我們,讓我們給他們提供贊助,說白了就是打秋風,讓我們出點血罷了!我兄弟就是從他們口中聽說局座的英雄神蹟的!這事兒您可得明察啊局座!我們歐陽家,不!至少我們兄弟兩家,跟無相門絕對沒有任何關聯!”
他的最後這句話,讓我看到了希望。
“絕對沒有?我看不像吧!”我冷笑,“我可是盯了你們好久,什麼風箏之類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們計較,總之,以後好好做你的生意,多給政府納稅,多給人民羣衆某點福利!我們龍組不會錯抓一個好人,但有時候好人也會犯錯,如果他的錯誤還沒大到超過我們忍耐程度的時候呢,我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陰冷地說完,默默從兜裡掏出自己的SSSS徽章,吹了吹,貼在左胸前。
“我懂了!”歐陽克誠深深點頭,“多謝局座提點!多謝多謝!別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請局座看我的表現!”
我笑着點頭,又看向歐陽克信,他一直死死盯着我的胸章,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
“怎麼,你覺得不像是真的啊?”我拍了拍。
“不敢!不敢!”歐陽可信拱手,“蕭局座,今日見您本尊,實在另克信眼界大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蒙不棄,請招克信入龍組效力!”
“我可不太喜歡牆頭草!”我撇了撇嘴,更進一步點明,我知道他們身份的事情。
“不會!不會!”歐陽克誠把老二拉到一邊,“局座,請!”
我揹着手,大搖大擺地進來,這別墅的內飾裝潢,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牆壁上設置低窗和六角形的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確實不錯。
剛要仔細欣賞,忽見一個穿着軍裝的人從旋轉樓梯下來,怒氣衝衝地向我走來。
“亮哥,不要!”樓上傳來聲音,我擡頭一看,是馮梓青,她居然化妝了,但我注意的不是這個,她居然袒露着肩膀,腿上的裙子還被撕破了!
我氣的緊緊攥起拳頭,那個軍人順手抄起支架上的一個花瓶,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劈頭朝我頭頂砸來!
“*!”我直接給了他肚子一腳,看得出來,他根本不會武功,無論速度和力量,甚至連劉健都不如!
啪!瓶子落地粉碎,軍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歐陽克信,你瞅什麼吶!”軍人憤怒地看向我身後。
我都沒回頭,兩步上前,掄起一腳,重重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