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開路先鋒叫米遲遲1
——自然,不過自然而然
遲遲笑呵呵的,跟着盛夏出了門。
和盛夏出去,遲遲和他有一肩之距,無論怎麼走,都不會和盛夏有觸碰——這個“一肩之距”,可是很有講究的呢!遲遲走在盛夏的左後方,與盛夏的前面,一肩之距,與盛夏的後面,還是一肩之距,也就是說,她和盛夏就像是在一條斜線上。這樣的距離,盛夏沒有多做感想。
沒一會,盛夏就皺了山眉,這米遲遲,怎麼變成一個身輕如燕動作迅速的小跳蚤了?醫院嘛,人多,人雜,走動有快有慢,穿梭不停。
盛夏的對面的人,一邊朝他而來,一邊要閃躲疾步而來的一個護士,所以朝盛夏身邊歪,說時遲那時快,遲遲一個箭步上前就把他往後小推了一步,巧巧的讓那人避開了護士也遠離了盛夏,盛夏只覺得眼前一花,前面的來人後退了,遲遲上前了又退後了他的左邊斜後方。遲遲還對着被她小推的那人陪着笑臉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來人在看那笑呵呵的誠懇的笑臉,也就沒了意見。
盛夏的眉越來越緊,米遲遲你搞什麼鬼?!
那邊衝呼呼的一羣人,是一個搶救病號,一張平車一羣醫生護士的。盛夏完全可以自己閃開,可是遲遲又比他還快的,將他輕輕的往後一拉,後退了三步。不多不少的三步,盛夏沒有趔趄,站得穩當,又正好避開了那羣人。而遲遲在把他拉着退了三步之後,又回到了他的左後方。就像是沒有動過一樣。
盛夏臉又黑了幾分,他又不是重病號,用得着麼?!站住了盯着遲遲,遲遲笑呵呵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路上,遲遲愣是在他身邊的八個方位像打太極一樣的晃盪着,他身邊的一個以他們身寬爲半徑的圓圈之內,就是沒有能插進一個人!
可是盛夏眼花,嚴重眼花,咬牙切齒低聲念她:“米、遲、遲!”
某米笑呵呵的答:“在!”
盛夏覺得一團鬱火窩在肚子裡,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你給我少動點!”
遲遲笑眯眯的再答:“是!”
可她明顯的說一套做一套:正面跑過來的小娃娃抱起來換到盛夏左後方位置放下;問路的病人在離盛夏還有一個身位時被遲遲擋着,遲遲還笑眯眯的問:“有事嗎?”邊問邊回答再繼續迴歸原位;就連到了門口,同時,又有平車拉着病人進來,他們正好不得不靠着牆讓路,遲遲就讓盛夏貼牆站着,自己在他身前,可是,她的手,是放在盛夏身後,隔着盛夏和牆體的。這樣的姿勢,盛夏在遲遲面對面站着,遲遲百合的淡香傳來,盛夏一瞬間覺得,頭腦清明。
“好了。”遲遲一擡頭,正好盛夏低頭,兩人的臉都近在咫尺,遲遲小臉紅了,盛夏則不自在的別開了臉。
遲遲等盛夏坐下後,輕輕呼了一口氣,一直竄上跳下的,累死了!
盛夏坐的是一張靠椅,由圓圓的木頭做成,盛夏本來想要坐離木椅大約兩米的石凳,那裡靠近一棵桉樹,有着桉葉的清香,可是遲遲非得讓他坐這裡的木椅。一來,遲遲實在是能磨人,二來,他實在不能再聽她嚕囌,三來,木椅這裡,桉葉香也在,他還是聽了。
坐下,深深呼吸幾口帶着植物特有的清香的空氣,盛夏頓時覺得全身都彷彿呼出了一口濁氣般舒暢了。心裡不禁有點覺得下來坐坐真不錯,頭朝後靠着椅背,閉了俊目小憩。
遲遲也不打攪,站在他正前方,開始練練舞蹈基本功:身位,手位,彎腰,踢腿。陷入回憶裡,耳畔再次想起那遠山般的聲音:“遲遲,你跳舞真好看,一定要經常跳給我看哦!”
“嗯嗯,我一定!”那時,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遲遲跳舞真好看,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遠山的聲音那麼的好聽,刻骨銘心。
正想着,眼前突然跳出來一人,遲遲掰到頭頂的腳被嚇得鬆了手,結果直接砸了那人的頭!
“咚!”
遲遲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