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對大夫道了聲謝,然後拿着她的病歷本和b超單子起身,朝門外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低頭看手裡的b超單,其實根本也看不懂,就隱約能看到那個小球狀,大夫說那就是孩子。
她看着,嘴角微揚,一臉的慈愛。
看了一會兒,她將單子都收起來,塞進了包裡。
婦產科裡上午人很多,大多數身邊都是有人陪的,小夫妻兩有說有笑,又或是母女婆媳。
紀安寧看着那一幅幅不同溫馨的畫面,脣瓣苦澀的抿緊,加快了腳步走出了婦產科大門。
這一個孩子和上一個一樣,反應很大,早上吃了點東西都吐了出來不說,而且還連黃疸水都吐了,所以大夫才說她臉色不好。
加上本上就纖瘦,所以顯得格外的差。
“聽說剛纔產科手術室那邊,有個女人大出血,差點死了。”
“是啊,女人生孩子要擔的風險真是太大了。”
電梯裡擠滿了人,終於到了樓層,電梯門開了,紀池城低着頭,霸道的從人羣中擠出了電梯,勢不可擋。
聽到門口準備進來的兩個女人的閒聊,他瞳孔,猛地一縮。
推開阻擋在他前面準備王電梯裡擠的人,朝婦產科方向飛奔。
看到那嬌小的身影,緩步移動着,紀池城鬆了一口氣,猶如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腳步停滯了片刻,他又咬牙,渾身撒發着陰冷的氣息,大步迎向低着頭心不在焉的往這邊走的紀安寧。
“紀安寧!”
紀池城走到紀安寧面前,伸手扼住她的下顎,狠狠的將她抵到牆上,一雙怒目赤紅,瞪着紀安寧。
痛、恨、傷,一層薄霧矇住了他明亮深邃的眼珠。
紀安寧瞪眼,驚愕的看着突如其來的男人,看着他的雙眼,她的心狠狠一抽。
“說,誰給你這麼大膽子的?”憤怒衝昏了腦袋,紀池城緊掐着紀安寧的下巴,將她往上推。
紀安寧的雙腳,就快要離地了,她呼吸困難起來,臉色紅的都要發烏了。
紀池城見狀,理智稍稍回來一點,他鬆了力道,但手還是牢牢地將她固定住。
紀安寧雙腳落地,喘息咳嗽了一會兒,她掀起眼皮兒冷冷的看着紀池城,“沒錯,孩子是你的,但是我總不能懷着你的孩子嫁給景楓吧,這多可笑?孩子生下來是喊景楓爸爸好,還是喊他哥哥?”
她知道,他怒衝衝的在這裡出現在她的眼前,肯定以爲孩子沒了。
不能在一起,就讓他以爲孩子沒了吧,或許這一次,他真的該死心了。
就讓孩子生下來以後的一切的後果,由她一個人承擔吧。
或許她的愛太過於懦弱,太過於矯情,可是她寧願他恨她,也不想他因爲她而受到任何影響。
她現在好像能夠理解,理解紀池城母親當年爲什麼到死不告訴他真相,寧願他恨她。
紀池城雙脣冷硬的抿着,渾身顫抖,言語無法形容出來的憤怒和心痛。
紀安寧又冷笑,“我和他以後又不是不能生孩子,所以爲什麼要留着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