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酒杯,對着紀池城盈盈一笑。
然後又掃了眼在座的所有人,大家現在正好都看不慣紀池城,覺得這是一個整他的好機會。
於是都紛紛跟着楊丹凝舉杯,挨個敬紀池城酒,還盡說一些奉承的話,說自己曾經跟老爺子關係多麼多麼的好。
紀池城很淡定的一杯杯接受。
很不喜歡笑的他,嘴角還一直噙着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而一杯杯酒下肚,他卻面不改色,還是泛着那一絲絲紅暈,似醉非醉。
一圈喝完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是一口乾,到結尾,差不多也有一瓶紅酒了。
最後一個輪到紀景楓,他看了眼紀池城,眼裡閃過一抹陰險的笑,拉着他的女朋友起身,對紀池城舉起酒杯,“你是我小叔,別人敬你一杯,我和嘉琪怎麼也要敬你三杯才說得過去。”
祁赫連坐在一旁靜觀其變到現在,這會兒看到紀景楓也舉杯要和紀池城喝,他不禁興趣縈繞。
掃了眼身旁的紀池城,這傢伙還真是有本事,能讓自己親侄子跟着外人合夥來坑他。
這下有意思了。
作爲這麼多年的好友,他一點都不擔心紀池城會被人灌醉,然後一副醉態在人前,這麼多年了,紀池城什麼時候讓自己在外面出過洋相?
想讓他丟人的人,到最後肯定都自己把自己的臉打的‘啪啪’響。
大家都在等紀池城迴應紀景楓。
紀池城聳拉着眼皮,像是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
就在大家都以爲他是不是喝多了睡着了的時候,他忽然擡起頭,看向紀景楓,看着他端着酒杯的手,輕輕一笑:“我的親侄子,什麼時候變成左撇子了?”
紀景楓臉上的笑容突地一變。
恨和尷尬交織。
他的右手那天被紀池城踢的骨裂了。
明知道被他打這件事很丟人,他還故意在這裡提起,讓他氣的牙癢癢,卻捏着鼻子不敢發泄。
紀景楓正恨恨的想着,紀池城的聲音又不急不慢的響起,“想起來了,那天你在公司毆打女員工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說完他對紀景楓微微挑眉,“是不是?”
衆人聞言,唏噓不已。
紀景楓在人前,都是正人君子,對待長輩謙謙有禮的,這會兒聽說他打人,打的還是一個女人。
而且把自個兒手都給打殘廢了,那女員工得傷成什麼樣兒啊,大家都很難想象那一幅畫面。
一個個的目光,不禁看向紀景楓的右手。
紀景楓牙齒都快要咬碎了,臉色難看至極。
這時,跟紀景楓女朋友挨着坐的楊丹凝忽然開口了,“你們叔侄不是要喝酒麼。”
看在衆人眼裡,她這是在打圓場,而看着紀池城的眼裡……
紀池城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兒看向楊丹凝,“楊小姐和我侄子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不一般了?”
他眉梢輕挑,嘴角勾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楊丹凝臉色一變,“紀池城,你胡說什麼?”
“他胡說什麼,你激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