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小姐沒來得及抗議，葉家姥爺已經眉開眼笑地連聲答應下來，甚至放話如果春知不來他就翻臉這樣幼稚的話出來。葉大小姐在森森感覺丟臉的時候又有一種驕傲的情緒從心裡生了出來。
一家人就這麼其樂融融地圍着長桌坐的慢慢騰騰的。別看二舅是個粗狂的虯髯大漢，卻有着媲美大廚的手藝。這頓年夜飯被他整治出了二十多道菜，均是色香味俱全的。
一道道珍饈美味把桌子擺的慢慢騰騰的，看着就有食慾。葉家姥爺滿面紅光地發表了對新年的希望對未來的期待，特別的興奮。
這當然是最令人興奮的新年，葉家這輩他最疼的就是葉曉婷這外孫女，如今外孫女找到了外孫女婿，他當然高興。活到了這個年紀，求的就是一個家庭圓滿幸福，身體健康。
“回去之後把老柳喊着，出來再吃一頓。”葉大小姐貼着葉俊彥的耳邊輕聲說着。
儘管二舅的手藝不錯，每個人都說好吃，但葉大小姐看着就總覺得不舒服，心裡好像有個蟲子在爬呀爬的，老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往外鑽。
“這幾道菜放這邊，給曉婷那放點素的。”
葉家母上指揮着二舅把原本擺在葉曉婷面前的大魚大肉都挪騰開了，換上了幾道涼菜和素菜。
葉大小姐看着自己面前連點肉末蹤影都不見的菜，哭喪臉舉着筷子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嘴裡唸叨着：“這是嘎哈呀？弄得我像後撿來的似的，嘎哈我這面前的肉都給端走啊？”
“你身體沒好呢，吃點清淡的。”葉俊彥伸手從母上的手裡接過二米粥，放到葉大小姐的面前。對於她提議過年少喝點直接駁回，甚至連碳酸飲料都拒絕服用。
“不是，我就是摔了腰了，這弄的跟坐月子似的，嘎哈呀？”葉大小姐抗議着。
她至今還不知道她住院是保胎，葉家上下口徑一致，對她的理由都是她摔壞了腰，不好好休養的話容易腰間盤突出。至於她當時爲什麼肚子疼，只說是岔氣了。
葉大小姐大大咧咧的性格還真就相信了，直到此刻還堅持認爲自己摔壞了腰，根本沒想到其他。
母上之所以這麼安排就是怕她聞到了魚肉腥味再有了反應。正常的妊娠反映都是一個多月兩個來月的時候，如果她有了反應，保不齊就會想到怎麼回事。
“聽話，好了不就什麼都能吃了麼，懂點事兒。”
父上也難得加入了勸說的行列中，葉大小姐扁着嘴，苦逼臉看着衆人。衆人表情一致統一苦逼臉看回去。
二舅從廚房裡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葉曉婷面前她喜歡吃的菜系都換了位置，心裡也納悶呢，忍不住就問：“那曉婷愛吃的，往她跟前湊湊。”
葉曉婷此刻最愛的就是二舅，剛想動手，母上側頭跟着二舅說了幾句什麼。後者馬上一副吞了鴕鳥蛋的表情，繼而朝着葉俊彥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又看了看葉大小姐，最後趴着母上大人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葉大小姐看着二舅跟川劇變臉似的在那演，直覺認爲肯定是有事兒瞞着她，至於是什麼事兒，這個有待研究。
“有事兒瞞着我是不是？”她用筷子戳葉俊彥的胳膊。
葉俊彥躲閃開，拿過紙巾幫她把筷子擦乾淨，重新遞給了她。
她繼續戳，嘴裡說：“我不嫌你埋汰，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
“別亂合計，什麼事兒都沒有，趕緊吃飯。下午還要趕回去呢。”
葉先生的話提醒了葉大小姐。之前接到了帝都那邊的電話，葉俊彥已經答應了下午就飛回去，起碼要在這邊吃完飯再走。
從小到大，葉俊彥哪怕是在特種部隊的那幾年，每年春節都是在家裡過的。這是第一次沒在家，難免家裡人就開始惦記上了。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已經打了好幾天了。都被葉俊彥以有事兒推脫了。但是到了今天，實在是拖不下去了，不得不回。
葉曉婷的安靜導致春知姑娘特別的突出，立刻就成了衆親戚話題中的最佳素材。
母上一邊給春知佈菜一邊充分發揮一個女人該有的八卦功能：“春知和我們曉婷一樣大吧。找男朋友了嗎？要是不嫌棄的話，阿姨這邊還有幾個不錯的人選，春知可以考慮一下啊。以後大家都是遠親了，論起輩分，你可是要比我們曉婷還要高一輩，她看見你了要喊上一聲舅媽了。”
春知姑娘如果不是打定了主意不結婚的話，就衝着這個條件，她都會考慮點頭答應和對方見見面。
葉大小姐絕對了解春知姑娘的想法，連忙開口阻止：“媽你可就別跟着瞎摻和了，真那麼本事的話，我犯得上自己出去找對象去？早就讓你給我安排出去了吧。人春知家裡什麼條件，你那些遠親近鄰的別亂七八糟的都拿來給安排。你知道人喜歡什麼樣的啊，不是叫個男的是活的就可以入了我們春知姑娘的法眼的。”
母上大人一撇嘴：“這叫什麼話。你當然得你自己去找對象了。我要給春知介紹的跟咱們家多少都帶着親戚的，那能給你介紹麼？就瞎扯淡！”
罵完了葉大小姐，母上又轉頭去看春知，不死心地問：“春知，你看看怎麼樣？”
春知姑娘語重心長苦大仇深地開口：“祖國尚未統一，何以談及個人感情。待到臺灣迴歸時，便是我嫁人的時候了。”
母上大人立刻絕望地往後靠着椅背，唸叨着：“完了，沒希望了。這比收復釣魚島還困難呢！”
二舅端着菜盤子廚房出來，只聽到後面的對話，沒聽到前面的。笑呵呵地問：“嘮啥呢？收復釣魚島啊？看新聞沒？小鬼子還不服呢，要跟俺們幹。要我說，咱們就不該怕他們，幹！我第一個衝！”
二舅媽一看這話題都跑出去十萬八千里了，趕緊招呼着：“吃飯吃飯，先吃飯。啥事兒吃完飯再說。”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吃得熱火朝天。吃完了飯，在葉家上下不捨的情緒下，三個人帶着東北特產風塵僕僕地直奔機場。
帝都那邊下了通緝令了，再不回來就要殺東北來了。葉大小姐這會兒哪敢讓他們殺過來啊，趕緊主動勸着葉俊彥投降吧，回去吧，不算叛徒不丟臉。
葉俊彥也怕家裡人過來，當着葉曉婷的面萬一說漏了嘴，讓她知道她已經
懷孕這件事情，恐怕到時候不好收場。
春知本不想走，本來就不管她什麼事情。但是葉俊彥和葉曉婷都走了，她一個人留下也不是個事兒，也就跟着走了。
回到帝都，立刻感覺到了這裡的溫暖。儘管也是寒冬，但對比起東北的殘暴來說，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順利。攜手走進軍區大院的時候，僅有的這幾家都已經亮起了燈籠，就連朱太子家裡都不例外。
“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就沒來個消息呢？也忒孫子了吧。”
一羣年輕人湊在一起，朱太子坐在輪椅上，由挺着肚子的林子大推着。尹風孤家寡人一個，卻沒有一點寂寞在臉上。葉大小姐大大咧咧地坐在葉俊彥的腿上，充分享受女王的感覺。白珍珠孤獨地坐在一旁，整個人和這熱烈的氣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尹風的另外一邊，遠遠地蔣青抱着孩子有些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和白珍珠彼此就並不說話。
前段時間終於真相大白，原本和朱太子有事兒的蔣青竟然根本沒有那麼一回事。蔣青的孩子其實是苑少楚的，只不過她因爲不想苑少楚爲難，才找了朱太子演了那麼一齣戲。
朱太子喊冤被打斷了雙腿，水落石出之後也沒給平反的機會。再仔細一打聽，這事兒林子大竟然從頭到尾都知道，還是她幫着演的這齣戲。
且不說林子大跟着朱太子回來是多麼功成圓滿的事情，那苑小祖宗可沒承受的住這個刺激，直接聲不吱、屁不放，消失了。留下蔣青帶着孩子住在苑家，白珍珠獨守空房在他們倆同居的公寓。
大過年的，難得的湊在了一起，這兩個女人也不能例外地碰了面。她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對方去溝通。
這事兒換做誰，誰都得蒙圈。感情講究先來後到麼？根本就不講究。苑小祖宗在生死邊緣的時候是白珍珠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是她的堅持和守候打動了苑小祖宗的心扉。
話說回來，苑小祖宗第一個愛的女人就是蔣青，但是當時的他不懂責任是何故。況且蔣青因爲一直都自卑自己的身份，覺得自己配不上苑少楚。當年找人演了一出出軌劈腿的戲，硬生生地和苑少楚就這麼分了。但她心裡一直都裝着苑小祖宗。而苑少楚的心裡對於第一個愛的女人，自然分量也是最多的。何況轉眼歸來，她還爲他生了孩子。
一個是生死相依，一個是不離不棄。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也不知道該選擇睡誰了。到了最後，乾脆，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反正他走了。這兩個女人留在帝都，能等他的就慢慢等着，反正他是遙遙無期。等不了的就儘快自己主動離開，愛去哪兒去哪兒，愛找誰找誰，那些和他也都沒什麼關係了。
她們倆沉默着，不代表別人也跟着沉默。現場的氣氛並沒有因爲蔣青和白珍珠的存在而發生什麼變化。葉大小姐咋咋呼呼地第一個開了口，炮轟一樣的質問。
“也是纔回來，聽說你們回東北了，就沒通知你們。反正這也見到了，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
林子大的臉上帶着母性的光輝，看着她那隆起的小腹，葉大小姐有些羨慕地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林子大的肚子。
“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
“啥時候生？”
“得六月份呢。”
“超沒超是男是女？”
“沒有，男孩女孩都一樣，都是我們的孩子，不想去看。”
葉大小姐羨慕地縮回了手，扭頭看着葉俊彥，難得認真地說：“咱們也要個孩子吧。”
葉俊彥身子陡然僵硬起來，聲音有些不太平穩地問：“你說的真的？”
葉大小姐點了點頭，沒等葉俊彥說出下文，她已經快速扭頭過去，興高采烈地轉移了話題。
“哎，那你們倆啥時候結婚啊？不能連婚禮帶孩子的滿月宴一起辦了吧？”
“半個月之後就辦。”
原本以爲林子大和朱太子這對冤家結婚遙遙無期呢，沒想到他們到是給個痛快的。痛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之前的婚禮因爲蔣青帶孩子的出現而遭受到了破壞，希望這次婚禮一帆風順，再也不要起什麼波瀾了。
窗子上的冰花厚厚地遮蓋住玻璃，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是怎樣的，但一定很美。儘管帝都禁止燃放鞭炮，但卻依舊可以聽到偶爾響起的零碎的炮仗聲。
零點接神吃餃子時，葉大小姐已經是昏昏欲睡。她自己都有點奇怪，以前熬夜她可是能手，現在怎麼就這麼完蛋了呢。思考了半天，她把這歸結爲長途旅行太勞頓了。
勉強在葉先生的召喚下撐着眼皮跟着下樓，夾起餃子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覺得有點發抖。擡起頭打起精神看過去，葉家從老太爺開始到葉俊彥，包括警衛員王掃在內，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在看。
葉大小姐覺得這絕對是一頓危機四伏很詭異的接神餃子。但她已經夾起來了，不吃不是那麼回事，吃的話她又有點心裡不安。
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而且要發生的這件事情絕對不平凡，不一般。
帶着戒備心理，葉大小姐緩慢地咬了一口肉三鮮餡餃子。直到整個都吃下去，也沒發生什麼額外的狀況。這讓她提着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再看衆人看着她的目光，似乎也很正常很自然。
之前一定是她睡眠太少產生的幻覺。
這樣安慰着自己的情緒，第二個餃子夾起來送進嘴裡的時候，她卻忽然感到從胃裡往外地噁心。一個沒忍住，直接把剩下半個餃子丟下，連着筷子一起跌倒桌子上，她則整個人直奔衛生間。
葉俊彥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趕緊跟上去，一邊走還一邊故意大聲說：“我就說包餃子的時候別放花椒，偏要放，那東西味道多衝啊！”
葉大小姐對此深信不疑，似乎覺得剛剛是有什麼味道衝到了她，她纔會覺得噁心。
這個二貨到底還是沒懷疑到是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狀況，吐了之後沒了吃下去的興致，直接回到樓上趴着繼續睡去了。
葉俊彥長吁一口氣，葉家上下集體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是含混過關了。
飯後大家也都沒什麼興致，往年老太爺接神之後會去休息，剩下
的就會湊在一起打麻將。但今年因着葉曉婷懷孕的事情，似乎在葉家上空籠罩上了一層愁雲，就連老太爺都破例沒去休息，反倒把葉俊彥叫到了書房。
“這事兒，你打算就這麼拖着麼？難道就沒有個解決的方法？”
老太爺着急抱曾孫，肯定也是想要這個孩子。葉俊彥卻一直強調他還年輕，不想這麼早要孩子，打算做掉。葉曉婷捨不得孩子，希望大家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孩子的事情。
這個藉口被葉俊彥用得滾瓜爛熟的，說起來一點心虛的情緒都沒有。他不能跟家裡人說是葉曉婷不打算要孩子，那樣的話他怕家裡人會埋怨葉曉婷。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只能捨棄自己，豁出去被家裡揍了。
“我再考慮考慮。”葉俊彥表情同樣凝重。
晚上過得很快，睜眼又是亮天。
葉曉婷以葉家少奶奶的身份陪着老太爺大院兒裡逛了逛，挨家挨戶拜了年，重新回了葉家。進屋一看，屋子裡已經支起了麻將桌，之前失去的興致全都找了回來。
大過年的，就連快遞都停運了，他們也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葉大小姐對此感到很新奇，她拉着葉俊彥說：“我還以爲有錢人的休閒生活應該是喝喝紅酒，做做美容，打打高爾夫，或者是開個遊艇滿大海的飄呢，原來也可以這麼親民啊！真樸素！”
葉俊彥眯着眼睛笑，指了指麻將桌上那幾個姑父，說：“看見沒有？這就是未來我的生活。”
“你不是一直賣身不賣藝麼？打算到我們家去撈外快去了？”
葉俊彥咬着手指，讓葉曉婷仔細觀察，發現其中的奧妙。
“你沒發現麼，愛玩麻將的是我爺爺。這幾個姑父完全是抱着討好岳丈的情緒陪着玩的。要知道，閨女是爸媽的小棉襖，惹了我爺爺不高興，那我這幾個姑姑肯定就不能高興。她們如果不高興，你覺得我這幾個姑父能有好日子過麼？”
總結得精闢又獨到。葉大小姐再仔細看去，果然發現了端倪。
三姑父那明顯五六七條，他偏偏拆了六條打出去，然後被老太爺直接吃了去。
唉——
看着這明顯作弊毀三觀的一幕，葉大小姐一聲長嘆。
這年頭，幹什麼都不好乾了。一直以來她以爲裝孫子是最難的事情，沒想到討好老丈人也這麼困難。
都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現在看來，這個說法根本不正確。
要想博得老婆的歡心，首先要學會把老丈人伺候明白了。這其中不但包括下廚做飯做菜，擦玻璃通馬桶，甚至還包括了打麻將這種技術含量明顯高於其他的活動。
葉大小姐沒什麼精神頭，躺在葉俊彥的懷裡看着重播的春晚。沒了本山大叔的春晚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好在有郭胖子撐場，倒也不算難看。
幾個小品還是演得不錯的。葉大小姐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中，電話忽然響了。
“行啊，沒問題，等會兒見。”
葉大小姐一口答應，掛斷電話之後神采奕奕：“林林讓我陪她逛街，要買點小孩子用的東西，我走了，你自己在家看電視。”
葉俊彥趕緊跟上去：“我陪你去。”
葉大小姐有些奇怪地看着葉俊彥。他可是最討厭逛街的，平時求都求不來。過個年把智商過低了麼，竟然主動開口要求陪着。
不過，這次她真沒打算帶他去。有些事兒她還想偷摸地跟林子大打聽打聽呢，不能讓他知道了。
“倆女人逛街你跟着去幹嘛呀？我們再買點女性用品什麼的，你跟着多不方便啊。那啥，你把卡給我就行。”
葉俊彥一百個不放心，但一想到她是跟林子大出去，多少能不那麼擔心了。
葉曉婷是個沒腦子的，林子大卻是個穩當的人。況且林子大現在懷孕中，月份也不小了，到哪兒也不能毛毛愣愣的。有她在，相信能約束得了葉大小姐。
倆女人就這麼出去了，看着那琳琅滿目的商品，都覺得特別的喜歡。
沒用上兩個小時，她們就滿載而歸了，每個人的胳膊上最少都三四個袋子。
“唉喲，你沒看到那洗澡盆，粉色的，太漂亮了。林林非要買，讓我給攔住了。那玩意也太大了啊，我們倆怎麼拿啊。回頭她喜歡的話，讓她自己去吧，或者讓瘋子陪着她買去。唉喲我都要累死了。”
一邊叫着嚷着，葉大小姐一邊講述着逛街的辛苦。兩隻手里加在一起起碼有近十個口袋，但看上去都不沉，被她集體丟在了牀上。
葉先生一直都擔心着，看着她安全回來，總算一顆心放回原位。在她的面前還要裝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態度來，懶洋洋地躺在牀上，手裡擺弄着遙控器。
“往那邊點兒，你看看我都買了什麼。”葉大小姐連休息都不肯，興致高漲地顯擺着自己買回來的東西。
“你能買什麼啊？又什麼出新款了？”
葉先生挪了挪身子，讓出位置來，倒是有些好奇。
葉大小姐把口袋裡的東西都倒在了牀上，擺出詠春拳的造型，嘴裡大叫着：“噹噹噹當！意外吧，驚喜吧，漂亮吧！”
小小的衣服灑滿了牀，狠狠地撞擊着葉先生內心的柔軟。
那只有手心大小的鞋子，一隻手可以抓下的奶瓶，若干奶嘴，小孩子的衣服，新生兒紙尿褲……
看着滿滿一牀，葉先生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好不好看？我陪她逛街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好看，就特別的想買。雖然現在用不上，但是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有孩子的是不是？這些都可以留着給以後的孩子用。”
她逐個展示着，興奮非常，根本沒注意葉先生眸子深處迫不及待的光芒。
全部展示過後，葉大小姐安慰性地拍了拍葉俊彥的肩膀。
“葉先生，不要氣餒。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你還要努力。我正式宣佈，家裡那盒套用光之後就不用了，順應天意，順應民意。”
葉俊彥嘴脣蠕動着，只顧着激動。他到底還是沒說出葉大小姐懷孕的事情，她已經有慾望想要個孩子是一回事，但真的告訴她現在她就有孩子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還是等她自己去發現，一切順其自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