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一直隱身在這,必須要想想解決的法子。姜銘帆身重劇毒,缺少一味非常重要的藥,奇芷,只有在血崖那邊才能夠採到,再配上瑾調製的七十二味解藥,才能真正解開他身上的毒。
“誰在那……”姜銘帆喃喃地說道,我感覺自己神經跳動了一下,他竟然慢慢甦醒,睜開雙目,恰巧姜銘哲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銘帆,你醒了?”姜銘哲來到牀沿邊,語氣裡透着欣喜。姜銘帆頎長的睫毛輕顫,面頰幾乎無一絲血色。“皇……上,是臣弟無用,勞煩你來看臣弟。”姜銘帆的話語中透着無限疲憊,我看見姜銘哲身後的太醫臉上全是驚異無比的神色,“這……這王爺能夠甦醒,乃是吉人天相!恭喜皇上,恭喜王爺!”
“……臣弟無用,不能輔佐皇上統領芸音王朝的江山了……”姜銘帆像是沒有聽到太醫所說,虛弱道,“臣弟,最後求皇上一件事……”
“銘帆,你說什麼呢!”姜銘哲像是無法理解他說的話,“你會慢慢好起來的,朕馬上讓人——”
“皇上!”姜銘帆幾乎使出全力喊了出來,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迎上姜銘哲的目光,“求皇上讓姊弟能夠住到鄉間去,他們喜愛那的生活,也是……臣弟,最大的心願……”
“好,朕允你,朕允你!你別再說一些胡話了,先休息一陣子……”
“謝皇上。皇上……皇上請務必記住今日答應臣弟的事情,不可忘記。”姜銘帆露出那種如釋重負的神情,想要微笑,卻再無氣力。他慢慢闔上眸子,冰涼的右手從姜銘哲的掌心中劃落。
“銘帆?銘帆!”我的心立即提了起來,快步來到姜銘帆身邊,去探他的鼻息,接着切脈,腦子像炸開一樣,一片空白。
“皇上……帆王爺,帆王爺已經……薨逝,節哀順變……”每個太醫都跪在地上,姜銘哲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番景象,“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皇上,帆王爺已逝,切勿因傷心壞了身子!”
他們還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太清楚,感覺心像突然被利刃劃開,一開始沒有血,接着血開始拼命地濺出。我,我明明用了真氣幫他,爲什麼會這麼快死去?
我狠狠握住他的手腕,閉目去感知,心臟確實已經停止了跳動,毒素侵入了五臟六腑……就像全身的力氣被抽去一樣。我無力地坐在地上,感覺眼眶慢慢溼潤,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如果,如果我能早一點,早一點來這皇城,他就不會死……
“……銘帆?銘帆?”姜銘哲顫抖地喊他的名字,姜銘帆卻沒有任何迴應,只是平躺在榻上,安靜地像睡着一般。姜銘哲竟走至前去,緊緊握住他冰涼的手,一滴淚劃過臉頰。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姜銘帆那麼相信姜銘哲,爲什麼願意幫他奪位。這個男人,並不是我所想,或者說先帝所想那樣。他是真的傷心,絕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你們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下。”他第一次用“我”,而不是“朕”。那些宦官(不是太監)和太醫他們全部撤出了屋子,只有我留在他們身邊。
“父皇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從來沒有。”姜銘哲眼中盡是悽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是庶子啊,你是嫡子,母妃又是皇后,我又怎麼能與你相比呢?”他閉上雙目,淚水流下,“有的時候,我在想,你連皇位都不看重,你到底看重什麼!?”他險些聲嘶力竭地吼出來,“姜銘帆!你醒醒!”
他望着全身冰涼的姜銘帆,身爲帝皇的他,竟然在姜銘帆身前泣不成聲。我覺得心很疼,難道他的生命就在這裡結束了嗎?我再次替他診脈,雖然這種做法或許是愚蠢的,但是我不願意放棄他,要最後試一次。
“雪自夢中來,若水千殤,聞秋寒。
燭自琴中來,幾番明滅幾番嘆。
長相憶,思無涯,淺談閒月,夢縈魂牽
緣起如燈燃,緣滅如燈熄,看卻塵埃,終~難忘。”
他除了心脈是熱的,其他的均無半點活人氣息。我不知不覺地唱起這首奇怪的歌,就算,送他最後一程吧。
我輕輕吟唱,姜銘帆的手竟漸漸有了一些溫度,心脈也漸漸熱起來!
一個想法忽然誕生在我的腦海中,我要馬上帶姜銘帆走,不能在皇城呆着,必須將慧塵的劍氣單獨在靈氣之地匯給他纔有用!
我看了一眼姜銘哲,抱歉,爲了不使我的行蹤暴露,你暫時不能知道這件事。我設了法術,把姜銘帆背在身上,留了一具幻術的身體給他。
如果他能活着,你們一定會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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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帶到墨旬找到的空間訣界中,這裡是上古仙人創造的異界,但是由於年代久遠,空間結構不穩定,必須要依靠我的靈力支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