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魯諾·喬巴拿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爲黑幫巨星(Gang-star)。
這個夢想還遠遠沒有實現,他也暫時沒準備去實現。
因爲...
他現在才13歲。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那不勒斯某所普通初中的普通學生。
此時此刻,喬魯諾不僅沒像他嚮往的那樣在黑幫裡混社會,反而還和一羣天真幼稚的小屁孩一起乘着學校巴士,參加那無趣的春季旅行。
沒錯,在喬魯諾眼中,他的同學基本都是無法溝通的小屁孩。
和那些不知世界是何模樣、現實有多殘酷的幼稚學生不同,喬魯諾有一個極爲不幸的童年:
那個身份不明的親生父親從老沒有出現在喬魯諾的生命裡出現過:這傢伙似乎早就死了,留下來的只有一張看不清正臉的邪異照片。
而他的親生母親,一個在東瀛大泡沫年代成長起來的新式潮流女性,又正好是個不肯揹負作爲母親的責任,只知道在酒吧和夜店尋歡作樂的輕浮女子。
喬魯諾從嬰兒時期開始就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生活,又在四歲時跟隨嫁給意帶利人的母親離開了老家東京,來到了位於地球另一端的那不勒斯。
無人關愛的孤獨,背井離鄉的悽苦,再加上那糟糕繼父惡意虐待帶來的無盡痛楚...
喬魯諾在苦難中成長了。
他堅強,淡然,成熟,穩重,智慧不凡,完美無缺。
因爲這樣與衆不同的特質,喬魯諾在他那一衆庸庸碌碌的初中同學中顯得很不合羣。
這是用肉眼就能看出來的: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學校巴士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座位上,沉默而低調地看着窗外風景。
他身上穿的,也只不過是和周圍其他同學一樣的黑色學生制服。
但即使是這樣,喬魯諾那猶如古希臘雕塑一般立體堅毅的五官,那如地中海水面一般深邃碧藍的瞳孔,那天然捲曲又燦爛如陽的金髮,那微微隆起又凹凸有致的肌肉...
都徹徹底底地暴露了他的與衆不同。
而與衆不同的傢伙總是孤獨的。
喬魯諾那超凡脫俗的氣質除了能吸引女孩子青睞嚮往的目光,同時也會招來校園霸凌者的敵意和嫉妒。
即使喬魯諾此刻正安靜地靠在車窗邊看風景,也會有一些看他不順眼的男生跑過來找麻煩。
“喂喂...喬魯諾!”
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帶着幾個小跟班湊了過來:
“你的頭髮不應該是黑色的嗎?”
“怎麼突然變成金色的了!”
“哈哈哈...”
“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我們的模樣好看,所以才把你那難看的黑毛給染掉了!”
他們臉上帶着壞笑,毫不掩飾地嘲笑着喬魯諾身上的東方血統。
這倒不是因爲種族歧視,只是在借題發揮——因爲喬魯諾在女生間的超高人氣,還有平日裡那對同學愛答不理的高冷性格,這些性格惡劣的壞男孩早就看他不爽了。
“......”
喬魯諾沉默片刻,十分平靜地說了一句:
“你想多了,我沒有染髮。”
人類生來排外,從小擁有一頭純正黑髮的他從來到意帶利開始就因此遭受了不少惡劣的對待。
但他可沒有染掉自己的黑頭髮。
他現在這一頭帶着自然捲的燦金髮絲,是在幾天之前突然變化出來的。
而在髮色發生奇妙變化的同時,喬魯諾也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似乎一直擁有着某種普通人根本看不見的特殊能力。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會跟同學解釋的。
他沒必要解釋,也不屑於解釋。
“喂喂!”
“沒有染髮?你當我們是瞎子嗎,喬魯諾!”
喬魯諾迴應以淡定,霸凌者的口吻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偷偷地把自己的頭髮染成了金髮,現在又心虛得不敢承認了?”
“呸!”
“真是個低賤的外鄉人...”
那個領頭的高個子狠狠地咒罵着喬魯諾的外來移民身份,他身後的幾個小跟班也跟着一起大聲嘲諷。
可惜,喬魯諾仍舊不爲所動。
這種完全無視對手的淡漠讓霸凌者們意識到了喬魯諾對他們的不屑,反倒更加激起了這些無知少年的怒火:
“混賬...”
“給我老老實實地承認吧!”
“故意把自己的頭髮染成金色,又是想騙學校裡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吧!”
少年人那懵懵懂懂的嫉妒,漸漸地演變成了純粹的惡意。
那爲首的高個子不僅惱羞成怒地加大了辱罵的聲調,甚至還肆無忌憚地伸出手,去撥弄喬魯諾腦袋上的那三個“甜甜圈”...不,那三個天然蜷曲的金髮渦旋。
這時候,喬魯諾終於擡起了頭。
“無聊的傢伙們...”
他陰沉着臉,用平淡而不失力度的聲音說道:
“同樣的事情,別讓我說兩遍吶。”
“一遍就能行的事,卻要說第二遍...這說明聽話的傢伙腦袋很糟。”
他用那雙深邃如海的碧色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霸凌者,青澀而又堅毅的臉龐上猛地多了一種駭人的氣勢:
“我已經交代過了,我沒有染髮。”
“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啊。”
“這...”
霸凌者們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喬魯諾僅僅用了一個表情,就讓他們下意識地感到了恐懼。
這是怎樣的一個表情啊...
他們根本找不到詞彙來形容,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將喬魯諾此時的模樣描繪出來,那就只能是——
一臉Dio樣。
不過,氣勢的威懾只能存在一時。
那幾個霸凌者很快就回想起了自己人多勢衆的優勢,還有他們剛剛被喬魯諾指着鼻子羞辱的事實:
“你個臭小鬼...”
“竟然敢罵我們腦子不好!”
他們高高地揚起拳頭,似乎下一秒就要開始用暴力
但喬魯諾的表情依舊平靜,平靜得讓那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忍不住心裡發毛。
“別怕!”
爲了給自己人打氣,領頭的高個子色厲內荏地叫囂道:
“這小子就是在裝模作樣!”
“他不過是身上肌肉結實了點,難道還能一個人戰勝我們這麼多人?”
“是啊!”
“大家都別被喬魯諾唬着了!”
一個小跟班馬上出聲附和,還順便拿某個產自喬魯諾的家鄉東瀛,在他們這羣年輕85後中極爲流行的現象級格鬥遊戲開起了玩笑:
“不過是一個從東瀛來的臭小子而已....”
“你們怕什麼,怕他用出“豪油根“和“阿杜跟“嗎?!”
“.......”
喬魯諾閉上眼,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真是的...
和這種沒有腦子的人打交道,太麻煩了。
既然你們非要惹事,那我就只能給你們一個教訓了。
“動手吧,黃金...”
喬魯諾緩緩地睜開眼睛,眼裡涌動的已然是一種堅定的敵意。
“阿杜跟!!”
一聲錯愕不已的驚呼在學校巴士的車廂裡驟然響起。
這當然不是喬魯諾喊出的招式名,而是一個眼尖的少年,在極度震撼下喊出的驚詫叫聲。
沒錯...
在半個車廂學生的注視下,車窗外那普普通通的公園樹林裡,竟然徑直轟出了一個和街霸遊戲裡“阿杜跟”(波動拳)極爲相似的“氣功光團”。
它沿着一個鉛直的軌跡飛速襲來,又和高速行駛的學校大巴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更奇妙的是,這個“氣功光團”竟然直接穿透了車身的鐵皮,飛進了車廂,最終巧之又巧地打在了那個剛剛辱罵喬魯諾的高個子少年身上。
然後,僅僅是下一秒...
“迴音擊!”
一個肌肉虯結,頭皮鋥亮的東方男人,突然從車窗外筆直地“飛“了進來。
他如幽靈一般徑直穿過車廂鐵皮的阻隔,在空氣中激起一陣疾風幻影。
最終,他疾速止住身形,一腳飛踹在了那個高個子少年滿是震驚的臉頰上。
這個不可一世的霸凌者當場踉蹌倒地,臉皮如發泡的海綿一般迅速腫起。
“抱歉。”
“這已經是我能控制的最小力道了。”
光頭男人很有禮貌地說道:“不管怎樣,謝謝你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