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莫臣這次過後,連續半個月都沒有出現在盛世。
估計是比我那句喜歡你,嚇得不輕。這樣對我來說也好,碰上這頭蛇精病,每次都是我遍體鱗傷。
他不出現,我也沒覺得怎麼樣。陳婉婉走後,我現在是楊姐捧起的紅牌。她給我的定位就是走高冷路線,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
這類的客人給的小費很高,隨手一出就是一兩千,我拿過最高的小費是3萬,是從雲南開酒店的老闆,來市裡談項目。
我在雲南呆過好幾年,會說雲南本地的方言。我跟他用雲南話聊了兩句,他就聊上癮了,我跟他聊整整四個小時。
從麗江說到大理,雲南的著名景點,地方小吃,我們全談了一遍。我還提了我在雲南住過的酒店特色,他沒嫌棄我,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我和他就像是兩個搞推銷的,來的一夥人,就我們兩個純聊天。
最後,那老闆要走了,還感嘆說:“跟你比起來,我都不像是雲南人了。”
楊姐知道後,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主動把我推薦給專程到這裡來談生意的大客戶。
我雖然要價高,但也是有客人願意讓我出臺的。楊姐卻攔着,沒讓我出過一次臺,她拿靳夜當擋箭牌。
我想我是揣摩到楊姐的心思了,厲莫臣的身份一定不好惹,楊姐把厲莫臣當成了大樹。她用我來試探過厲莫臣,覺得我有潛力,就把我培養起來。
術後半個月,霍元佑的恢復情況很好,爲了更好的治療,減少感染,醫院安排了單人病房。
我幾乎每隔兩天都要往醫院跑一次。
每天產生的各種費用都是四位數,我根本不敢多看兩眼帳單,錢就像流水一樣,我剛收到手裡的錢,沒摸熱轉手就會花出去。
請的護工對我很好奇,特別是她得知霍元佑是我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後,她也打聽出來霍元佑的親生父親都放棄治療他了,就我拼命地到處籌錢。
爲了避免因爲說謊而泄露,我從來不輕易提及自己的工作。
也不知道霍元佑跟護工說了什麼,護工這次
忽而笑眯眯的問我:“小姑娘,你男朋友呢?怎麼不帶他一起過來看一看?”
恰好趙醫生和護士過來查房,阿姨的問話讓我隱隱覺得是刻意爲之,我看了一眼霍元佑。
霍元佑見我看他,陰陽怪氣的說:“丁曦微,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男朋友沈思安付的醫藥費,什麼時候讓他過來,我親自謝謝他。”
霍元佑在醫院裡沒手機沒電視,張雪和霍青青,我都警告過,她們暫時不敢多話。霍元佑現在不知道我去做什麼,他認爲我的錢是沈思安給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和沈思安在一起後,霍元佑曾經帶着一幫街頭混混去教訓沈思安,他們沒討着便宜,反被抓進局子裡教育了一頓。
打從那以後,霍元佑就看不順眼沈思安,他不是一次兩次警告我別跟沈思安在一起。
霍元佑前一段時間不理我,大概也是他誤以爲錢是沈思安給的,而他跟沈思安不對盤,沈思安也不屑來討好他,他是這樣理解的。
只是霍元佑突然提及沈思安,還是當着護士和趙醫生的面……一瞬間,我心裡突兀地擁有了一絲暖意。
霍元佑總是會盡最大努力的保護我。
不管他是未雨綢繆,還是杞人憂天,我早就已經刻意與趙醫生保持距離。
從那天在護士口中知道趙醫生已經訂婚後,我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越界,趙醫生加了我微信,時常會找我聊天,有幾次,還是深夜。
我不是傻子。
“問你話呢,丁曦微,你發什麼呆?你也該準備上大學了吧?收到哪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
提及大學,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涌起一絲淡淡的難受。
霍元佑陰鬱的眼睛犀利地瞪着,“難道和沈思安選擇的不是一個學校?”他見我不答,像是爲了確認般,開始慢慢試探。
我臉上冷冷的,強裝鎮定,聲音裡難免帶了一絲失落,“我沒參加高考,申請的國外大學,沒通過。”
“你沒參加高考?”趙醫生突兀地插話。
我自然是不能像霍元佑這樣敵視他,他可是霍元佑的主
治醫生,我低頭假裝難受羞恥,“嗯,我一診的成績很好,老師推薦我出國。我申請了國外大學,沒有錄取。”
我在高考前收到法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已經可以不用參加高考,緊接着霍元佑出事,高考那幾天,我剛動完摘腎手術。
霍元佑超級震驚,脫口道:“怎麼可能?你成績那麼好,不可能不會被錄取!”霍元佑太震驚了,他激動地都想下牀了。
我急急忙忙按住他,“霍元佑,你不要激動。”
“沈思安呢?他沒給你幫忙嗎?”
霍元佑話一出來,正在寫報告的護士擡起頭看了我和他一眼,眼中似有鄙夷。
“我不需要他幫忙。我已經決定好復讀了。”
沈思安的行蹤我已經不知道,暫時用他來做藉口可以,長久下去,謊言是會被拆穿的,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那沈思安呢?”
我面露難色,嘆了一口氣,把我知道的說出來了,“他去北京了。”
霍元佑本想張嘴繼續問,但他看到趙醫生在,欲言又止。
接下來他又成了撅嘴葫蘆,不再搭理我,一直到我離開病房,他連正眼都不肯瞧我。他再怎麼遮掩,我還是發現了他嘴角有上揚的痕跡,並且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他是猜測到我和沈思安要勞燕分飛,所以高興吧?
我胸口鬱結,出了病房門,趙醫生又叫住我,讓我去辦公室談話。“丁曦微,霍元佑可以做第三次植皮手術了,到我辦公室,我詳細給你說一些費用,以及近期的籌款。”
我一點都不害怕,辦公室裡人來人往,趙醫生不會做出什麼事。=
他現在跟我關係還沒有到曖昧的程度,他有些暗示出格的話,我都會當做沒聽見,或者裝不懂。
“第三次植皮手術保守估計是11萬8千。”
“趙醫生,麻煩你們安排好時間吧,我一定儘快籌到錢。”
我表情真摯,語言誠懇。
趙醫生這次一反常態,忽而笑着揶揄我:“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這麼有錢,沒見你提過他。”
(本章完)